霍少庭眼底慢慢染上了一絲薄紅,低頭抵着葉薔的脣,眯眼,強忍怒火誘哄着:“他爲什麼和你來參加同學聚會?說吧,我聽着。”
葉薔抿脣看着他,倔強不語的樣子,招人疼也招人恨。
霍少庭眼底一狠,扣着她的脖頸靠近自己,聲音冷了幾度,是真的生氣了,“我讓你說話!”
葉薔慢慢道:“你不是不生氣嗎?”說着,稍稍推開他的懷抱,眼神柔和下來,似笑非笑的看他,“你不說不打緊嘛?”
霍少庭額角的青筋跳着頭也跟着疼,一把把她拉下來,精準的吻上的她的脣,狠狠的肆虐讓他幾乎要發瘋的紅脣,連喘氣的空隙都不肯給她,大手有意無意的在她身上點火,一點點把她的毛衣從褲腰裡扯出來,溫熱的手沿着衣襬滑進去,卻並沒有更多的動作,只是貼合她腰上的皮膚,一點一點的摩挲,葉薔有點受不了,微微向他靠近一點。
霍少庭感覺到了,淺淺的貼合着她的脣,沙啞道:“不怕衣服亂了,晚上不好見她?”
葉薔伸手攥着他的衣領,乖順的貼合着他,主動加深了這個吻,感受他從脣齒間傳達到她身體上的怒氣,感受他壓抑的顫抖,伸出右手在他後背一下一下的順着。
眼底都是心疼,閉上眼睛,笑道:“沒有人約我晚上吃飯,陸一辰和同班一個女生一起來的,你也看見了,我們中間還隔着一個人呢。”
霍少庭一怔,反應過來,連忙把葉薔稍稍推開些,眉心狂跳,“你……故意的?”
葉薔柔柔一笑,“我就是想看看,是不是我真的已經病到了讓你的包容都變得毫無底線的地步。”
天!
霍少庭皺眉看她,還沒說話,一眼瞧見她身上凌亂不堪的衣服,微微失落的表情。
心裡咯噔一聲,腦子也跟着清醒過來,想起剛剛自己說的頗有些侮辱性的話語,登時後悔不迭,眼底一陣懊惱,脫了身上的衣服給她披上,裹住。
他在做什麼?!
她都已經這樣了,有多少壓力,有多少不安,從不跟他泄露半句。
明知道她跟陸一辰,什麼都沒有,爲什麼壓不住心底那隻鬼。
霍少庭悔的臉色都白了,伸手把葉薔扣在懷裡,啞聲吐出一個“你……”之後,什麼話也說不出來了。
葉薔心疼的抱着他,柔聲道:“霍少庭,你生氣的時候不說,我有時候會真的以爲你不在乎,連我被人拐走了都不在乎。”
霍少庭悶聲道:“怎麼會!我在乎的發狂。”
只是,不願意在這時候讓她有任何的不安和不快。
葉薔面色稍緩,道:“不要因爲包容我,把情緒都藏起來。”稍稍一頓,臉上就有點紅,輕聲道:“我也會心疼的。”
她或許沒有那麼多時間去猜,或者更瞭解他了。
尤其是,這樣的他,她會心疼。
這三個月何其珍貴,即便他們都給她“一定能行”的表象,但是三個月之後的事情,誰知道會是什麼樣。
霍少庭抱着她,渾身都是失而復得的驚惶,但是因爲她那一
句心疼,心裡像是被紮了根針一樣,又暖又疼,無奈道:“以後不要用這樣的方法試探我,我不想做傷害你的事。”
差一點……剛剛他們差一點……
霍少庭稍稍推開葉薔,“我去開車。”
葉薔摟着他不肯鬆手,眼底都是瀲灩的光芒,咬着脣又鬆開,反反覆覆,把原本已經被肆虐的紅腫的脣硬是折騰的鮮紅如血,聲如蚊吶,“那個……這也不算傷害我的事。”
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霍少庭紅着眼睛,死死的瞪着懷裡耳根都紅了的小狐狸,幾乎是耗盡了畢生的自制力強忍着,纔沒衝上去一口把她吞了。
天知道,他這些天擔心她的身體,基本都出于禁欲狀態,偶爾被撩撥到不行,也會在最後一步停下,換其他的方式解決。
但是,飲鴆止渴。
越飲越渴。
毫不誇張的說,她現在一個眼神都能輕易讓他立正敬禮。
掙扎到了最後,霍少庭還是閉上了眼睛,聲音黯啞的不像話,“乖,起來,我去開車。”
葉薔太明白他眼底的渴望,但見他到這個地步都還能忍下來,還是有點沮喪,低頭看了看自己。
毛衣和大衣疊着,連脖子都遮住了,確實是沒什麼讓人瘋狂的魅力啊!
葉薔有點沮喪,從他身上爬下來,悶悶的垂頭坐到一邊,腦子裡芬蕪複雜。
這病,難道會傳染?
不對啊!要是真會傳染,爺爺走的時候,肯定會警告她的,畢竟,他是捨不得霍少庭受半點損失的。
霍少庭真真見不慣她臉上有任何的不如意,準備拉開車門的手,硬是一點力氣都使不上,思維轉過來之前,已經開口問道:“怎麼了?”
葉薔挪着屁股離他遠一點,有些沒好氣,聲音跟冰塊似的清脆摜在地上,“你別靠太近,再讓我傳染了。”
“這個不會傳染。”霍少庭往她身邊靠一點,生怕她胡思亂想,強制靠過去,把她重新抱回來放在腿上,狠狠一通熱吻,鬆開她之後,徐徐道:“就算是傳染,也只會傳染給我了。”
葉薔氣喘吁吁的攥着他的襯衫,很是怨念,脫口道:“既然不傳染,難道你這陣子不碰我,是因爲我對你沒吸引力了,或者是,你不行?”
霍少庭一聽,登時眉心狂跳。
這小女人在想什麼?
“葉薔,關於我行不行這回事,咱們討論過幾次了?”霍少庭倏然危險的逼近,旋即,笑了,“想?那你怎麼不說呢?你這樣,我會心疼的。”
葉薔:“……”
那天下午,葉薔確實試了衣服,至於試了多少,在反覆被脫的過程中已經完全不記得了。
最後是怎麼結束的呢?
哦!小雨傘沒了。
她和霍少庭,一直很想要個孩子,所以之前一直都沒有什麼措施,順其自然。但葉薔也知道自己的身體,未來不久要經歷大的變故不說,或許還會用一些大劑量的藥,對孩子不好,是以沒覺得有什麼。
關鍵是!她昨天從頭到尾都沒跟他進過超市!
這東西到底是哪裡來的?
她怎麼覺得,又跳了一次大灰狼的坑?
葉薔早上醒來,躺在牀上半天都不能動,一遍一遍罵自己弱智,只有綿羊的體質,非要去招惹霍少庭那頭狼,恨的錘牀,結果是牽連到痠疼的胳膊,好一陣齜牙咧嘴。
罪魁禍首神清氣爽的進來,聽見抽氣聲,連忙撲過來,關切道:“怎麼了?”
葉薔一轉臉,見他應該是剛洗過澡,上半身連衣服都沒穿,結實的胸肌上都是她抓的血痕,昨晚的一幕幕不受控制的往腦子裡鑽,臉漲成了豬肝色,連忙回頭把臉埋進枕頭裡,悶聲道:“沒事!”
不作不死,現下很適合用在她身上。
霍少庭見她耳根子都紅了,忍不住低笑,直接掀開被子,帶着沐浴後的一點潮溼鑽進被窩裡。
葉薔察覺到男人身上的火熱,被嚇的連忙往裡面滾了兩圈。原本她睡在牀邊,霍少庭也不過勉強能側身躺着,這一滾,倒是給他騰了點地方,眼睜睜看着他光明正大往裡蹭了蹭,依舊是躺在她身邊,衝她一招手,“過來。”葉薔嘴角微抽,悔的腸子都青了,翻過身,沒理。
他是精神抖擻,但是她再來一次,就廢掉了。
山不來就我,我去就山唄。
霍少庭往牀裡蹭蹭,把葉薔抱了個滿懷,手順着她絲光柔滑的後背往下滑。
葉薔一個哆嗦,本能的緊繃起身體,低聲道:“不行……我好累了……”
霍少庭挑眉,手指落在她腰上,不輕不重的按摩起來,笑道:“我就是幫你按摩,你還累什麼?還是,昨晚沒滿足?”
說着,男人的手一頓。
葉薔條件反射道:“滿足了,滿足了。”
霍少庭的手繼續揉着,半晌,若有似無道:“這樣就滿足了,你可真好伺候。”
葉薔欲哭無淚。
都那樣了,還叫這樣?
這男人不知道累的嗎?!
霍少庭知道昨晚要的有點狠,只過了個嘴癮,到底也沒捨得再欺負她,仔細幫她把可能痠疼的地方按摩一次,一壁狀似無意的湊在她耳邊輕聲道:“過完年,帶你去東城度假吧?”
葉薔被他力道始終的按摩伺候的昏昏欲睡,渾然不知道霍少庭說的什麼,含糊的應了一聲。
霍少庭又道:“初二就走。”
葉薔又應了一聲。
霍少庭滿意了,收了手讓她睡,起身出了臥室,下樓。外面正下大雪,絨毛一樣的雪花像是天上抖落的棉絮子,密密實實在地上鋪了一層,霍少庭喊了一聲孫伯,孫伯連忙從廚房裡跑出來,“少爺。”
霍少庭問道:“花匠整理花園的鏟子,給我一把。”
孫伯有些茫然,“少爺是要做什麼?”
“沒什麼,堆個雪人。”霍少庭穿了外套準備出門,不忘跟孫伯交代,“少夫人醒了提醒她先吃飯。”
孫伯依舊是茫然的,蒼老的脣角卻隱隱有了微笑,奔走着叫後院的花匠把鏟子送過來。
難得少爺有的童心,可不能攪和散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