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山島的事,金無止稍作思考就放下了。
吳雨風打聽到的民間傳說不知流傳了多少年,中間以訛傳訛,恐怕早已失去了本來的面目,不可當真。
他接下來最緊要的還是修煉之事。
如今,奪靈錐的修煉難關已經度過,後面修煉成功也是順理成章,不用費多大勁。
最關鍵的還是靈根吐息這門功法的修煉,其中涉及到那一棵靈樹,讓他有些難以決斷。
金無止敏銳地感覺到,劉斷山在隱瞞着什麼,但又苦於沒有把握,所以不能把他怎麼樣。也因爲這,他纔派了吳雨風盯着劉斷山。
這一段時間劉斷山的行蹤也確實有一些不同尋常,他平時都喜歡縮在靈樹峰潛修,很少與人走動。
最近卻頻繁接觸吳天龍和幾位真傳,其中要沒有貓膩,誰也不會相信。
思索良久,金無止仍然心思紛亂,心中一股戾氣頓時冒了出來,雙目閃過一道兇光。
“繼續蹦躂吧,等我準備好,統統碾壓!”
如此一想,他的心中頓時暢快了不少。
他不禁啞然一笑,自己倒是鑽了牛角尖,這一些人雖然名義上是自己的手下,其實都是半路強迫來的,並沒有多少忠心。
只是靠着血脈契約的約束這纔不得不聽命。不過,劉斷山的修爲高,所以血脈契約的控制力並沒有想象中的強大。
換句話說,這些人根本就是心思各異,沒有什麼忠心可言,若是有着利益,第一個考慮的恐怕還是他們自身。
但是他金無止自己反倒因爲這個原因作繭自縛,真是可笑。
想通了這一點,金無止心思徹底平靜下來,劉斷山等人在他心中從自己人淪爲了外人,敢有不服,立刻滅殺就是。
金無止淡淡一笑,轉身離去。
他直接回到小谷,閉目潛修,恢復神念。
待到神念徹底恢復,頭腦一片清明,緊接着就修煉奪靈錐,凝聚剩餘的四枚神念符文。這一次,比之前第一枚符文要簡單得多,有着第一枚符文爲依託,第二枚、第三枚,紛紛成型。
數日之後,五枚符文全部成型,神秘異常的漂浮在識海之內。
“下一步就是最爲關鍵的成陣了!”
金無止將身體狀態恢復到最佳,便開始着手這最後一步。
雖然沒有人教,但是他認爲這一步是最難的,恐怕比第一枚符文的成型還要困難,而且他還擔心一旦成陣失敗,那麼五枚凝聚好的符文恐怕都會潰散,一切都前功盡棄。
真要到那時,他就不會再急於修煉奪靈錐了,而是直接去找劉斷山攤牌,一定要把靈根吐息修煉成功。
他注目識海,五枚符文閃耀着奇異的輝光,不停地轉動。
“給我動!”
金無止神念催動,移動着五枚符文朝着預定的位置排列而去。他覺得神念一沉,立刻變得凝滯起來,就是在推動一座巨石,費力無比。
五枚符文緩慢的朝着預定的位置移動過去,這就是奪靈錐的法陣排布。
出乎金無止的預料,這一步雖然費力,但是卻穩穩當當的成功了。五枚符文順利排列成一個五邊形法陣,只需要用神念聯繫彼此,溝通五枚符文激活法陣就可成功。
他在腦海中,調動神念,組成一道道神念絲線,將五枚符文連接起來。
忽的,五枚符文光芒大盛,龐大的神念之海如同找到了宣泄口,朝着法陣瘋狂灌注,短短几個呼吸,就消耗了一半的神念。
金無止大驚,急忙將從五寶門秘庫找來的幾種可以補充神唸的寶藥服下,補充消耗。這些寶藥效果遠不如翡翠金蓮和七彩珍珠,但僅僅補充消耗,倒也不錯。
神念瘋狂消耗,所有寶藥都被他吞下,卻仍然跟不上消耗的速度。
他立刻着急起來,照這樣子再有片刻,法陣就能把他的神念吸乾,到時候恐怕會傷及識海,就算不死,也會重傷,衝擊法境怕是就不知何時了。
幸好的是,這種吸收突然停止了,法陣光芒一散,化作一團灰色光球懸浮在識海。
金無止心中慶幸不已,因爲他的神念接近枯竭,一陣陣頭暈眼花的感覺涌上心頭,若非腹中寶藥還在補充着絲絲縷縷的神念,恐怕他就昏睡過去了。
他強打起精神看向識海中的灰色光球,一眼看去,便覺的五枚符文在光球內來回遊蕩,仔細再看,卻發現不止五枚,而是有着幾十枚符文流轉不休。
若是再看,卻發現是無數枚符文,那灰色光球的每一個光點都是一枚符文。端的是神奇無比。
而在光球的中心,一枚小小的錐形正靜靜地停在那裡,看上去人畜無害。
不過,金無止知道,這就是奪靈錐,一枚出去,就可以直接滅殺人的靈魂,殺人於無形。至於其威力具體如何,還要試驗過後才能知道。
他稍作探查,便迴歸本體,閉目潛修,恢復起來。
......
靈樹峰,山腹小谷之中,兩個人正靜靜地看着那顆枯萎的靈樹。
“唉!吳師弟,你說這一棵樹真的關係到法境麼?”
劉斷山有些感慨地說道。神色之中有着一絲激動、熱切,卻又有一種遲疑之色。
吳天龍不動聲色的看了他一眼,眼底閃過一絲譏諷,隨即面色鄭重的回答:“劉師兄何出此言?祖上的傳承難道還能有錯?
別忘了那位祖師可是劉師兄的先祖,我吳天龍只是那位的弟子的後人。難道劉師兄對自己先祖還不如我一個外姓弟子麼?”
“我只是感慨,吳師弟不要激動。我們的對手可不簡單啊,萬一他發現了蛛絲馬跡,眼下你我二人萬萬抵擋不住啊。”
劉斷山神色一滯,有些憂慮的解釋道。
“這位宮主是很強,但他不過是一個外人,要想稱霸這片海域還需要我們,所以沒有明確的證據,他就算覺察到了什麼,也不敢把我們怎麼樣。”
吳天龍自信的一笑道。
人性他早已看透,這位宮主修爲雖高,但終究太年輕了,年輕人好大喜功,正是追尋功名利祿的年紀。
“可是,這位整日潛修,看上去不像貪圖權利之人啊。”劉斷山仍有疑慮。
“這一點劉師兄你可看錯了。這位宮主搞什麼碧水宮,不就是貪戀權利的表現麼?”
吳天龍無所謂的回答。
接着,他雙眼一眯,冷哼一聲道:“哼哼。況且我們不是還有着後手麼。實在不行,就把靈樹交出去,讓他去修煉。”
“你是說,”劉斷山神色微動。
“不錯!”吳天龍似是明白他的話,面色陰狠的回答。
“嗯!”
劉斷山點點頭,思索了一陣慢慢平靜下來。
二人交頭接耳,繼續密謀着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