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0章 國事家事

這下輪到蓮花羞窘了,噎了噎,不說話了。

明思在一旁忍笑良久,看着這兩人互相揭短,也只覺有趣。

如玉揭了蓮花的底,再見明思面上笑意,這纔有些不好意思,看了一眼針線筐,“王妃要做針線?”

明思笑了笑,“王爺要做衣裳,你待會兒去庫房看看可有好料子?”

如玉頷首,又問,“好,我挑些料子過來,王妃選好了,我再交給靈珊。王妃可要畫圖出來?”

新來的四個丫鬟的活兒都是分派好的。菱花和蘭兒伺候茶水和一些雜事,靈珊主要侍候針線這一塊兒,顎敏則主要侍候書房的伺候。

“不必,”明思笑道,“我來做。”

如玉愣了一瞬旋即明瞭,忍笑道,“定是王爺——”

沒有說下去,只看着明思笑。

明思笑看她一眼,沒有否認,頓了頓,忽地輕聲道,“你們倆這些日子多盯着些,尤其是顎敏。”

如玉蓮花驀地一愣,齊齊擡眼看向明思。

明思卻是微笑不語。

如玉蹙了蹙眉,看了蓮花一眼,眼底均是不解,壓低了嗓子,“可是顎敏有不對?”

她有些不明白。

若是明思看出顎敏有不對,爲何還要挑她進來?

明思想了想,笑着低聲,“我也說不上來,不過,你們小心看着些,別讓她看出來就好。”

兩個丫鬟若有所思的對望一眼,輕輕頷首,示意明白。

明思同榮烈騎了一個時辰的馬出了一身大汗,回來沐浴換衣,喝了一盞茶後便是午膳。

午膳過後,榮烈見明思多少有些倦意,便陪她回房午睡。待明思睡着。榮烈起身朝書房行去。走到廊下見一個藍衣丫鬟同一個梳丫髻的小丫鬟在擦拭鞦韆,便隨口吩咐道,“傳佈羅到書房見我。”

說完便提步走了。

藍衣丫鬟擡首起來,正是顎敏,看了一眼榮烈的背影,頓了片刻才低聲應了一聲,又看向蘭兒,“你先擦着,我去傳話。”

蘭兒笑嘻嘻應下,顎敏轉身去了。

明思睡了一個時辰起身。走出房門便見布羅從榮烈書房步出,見着明思便行禮,“見過王妃。”

明思一笑頷首。布羅笑着退下。

明思走到書房,榮烈從案前擡首噙笑,“醒了?”說着便起身,待明思走到身邊便攬住,笑吟吟相望嘆氣道。“天冷了,我本打算帶你去西龍山住幾日。方纔才得了消息,皇后讓晴容明日去西龍山行宮。”

明思先一愣便明白過來。元國是太子的最後一站,想必是太子要回來了。所以皇后才讓溫娜兒去行宮,這該是要準備大婚了。

明思點了點頭,“沒關係。也不是非要去不可。對了,我離寨子的時候碰見過太子,不過那時並不識得。後來聽韓五韓六說了才知道是他。太子回來該大婚了吧?”

“還沒定下日子。左右也不出這三個月。”榮烈頷首,又看明思,“明年巴山節,元國應是你舅舅來。”

明思笑了笑,“那正好——我讓舅舅把索兒蜜兒也帶來。這兩小傢伙好玩兒得緊呢。”說着便將那姓王的典故說了。惹得榮烈一陣笑聲。

兩人笑了半晌,明思忽地想起。看向榮烈,“也不定要去行宮,三姐姐給我的莊子裡便有一處溫泉莊子。要不咱們去莊子上住幾日,把五哥眉兒還有明珠她們也叫上一道?”

榮烈想了想,雖他私心裡更想兩人獨處卻無法拒絕明思眼中的光亮,只好一笑,“也好,你安排吧。”

明思攬住他的腰,忽閃着大眼睛柔聲道,“可以把青石大哥也叫上麼?”

榮烈一滯,明思輕輕柔柔道,“八妹妹還未許婚,前日回府裡,藍星同我說,有幾家求親的八妹妹都拒了,只說自己年紀還小,想多侍候長輩幾年。這回,咱們叫上三哥三嫂還有七妹夫七妹妹八妹妹一道,你覺得如何?”

先是納蘭笙眉兒明珠,這會兒又添了一堆……榮烈頗無奈,轉念一想,多一個同多十個也沒多大分別,何況明思這般柔美模樣的看着他,他又哪裡說得出一個“不”字。

遂無奈一笑,伸手輕輕捏了捏那粉嫩滑膩的臉頰,“好,都依你,都叫上吧。”

明思抿脣莞爾,踮起腳尖在榮烈臉上印上一吻,“榮烈,你最好了。”

榮烈一把攬緊她的腰,一手托住她的腦後便吻了下來,密密纏綿的一吻後,才放開明思的舌尖,最後還輕咬了下,看着輕喘息呼吸不勻的明思曖昧輕笑低沉,“這是利息,本金麼……晚上再慢慢收。”

明思面頰生暈發燙,哪裡敢接他的話,羽睫幾顫半垂着轉開了話題,“你想要什麼顏色的衣裳?”

榮烈一愣,遂明白過來,脣畔笑意微微,“你看着挑便是,只你做的,我都喜歡。”說着想起一事,鬆開明思,從懷中掏出那黑底紅線的香囊,“這香囊還差半闕——衣裳且不急,等我上朝了你慢慢做,先把這剩下半闕給補上吧。”

明思定睛一看卻是驚異,“這怎麼在你哪兒?”

這香囊她做了後一直藏着,連帽兒也是不知的。

榮烈卻噙笑得意,琥珀眸光晶瑩閃光,“給我做的東西,自然要放到我處兒。”

明思咬了咬脣,“帽兒……”

榮烈只是笑。

明思伸手去拿那香囊,“這個做的不好,我另做一個——”

一般做香囊絕少用黑色做底,她當時也是突發奇想,才用了黑色配了紅線來做。

榮烈卻迅捷地一收,將香囊握住,笑看明思,“不必了,我就喜這一個——”又俯首輕笑,“我明白你是想着我才這般配色的……與旁人不同。我就要這一個……”

明思自然能聽出他那話中雙關之意,面上雖有幾分羞赧,心中卻極甜極暖。拉下他的手臂,接過香囊,將同心鈴取出,“你先忙,繡完給你,很快的。”

方纔進來見他面前鋪着未寫完的奏摺,明思便知他定是有公事未完。

榮烈將同心鈴揣進袖袋,笑看她。“在這兒陪我?”

“嗯,”明思一笑轉身,“我去拿針線。”

明思拿了針線過來。方到門口便見顎敏正在替榮烈換茶水,她一擡首見明思手中針線便微愣。明思看了她一眼含笑走了進去,在書案對面的茶牀坐下,開始繡那下半闕字。

榮烈朝明思一笑,吩咐顎敏。“給王妃沏盞靈芝茶。”

顎敏看了兩人一眼,恭聲應下退出。出去問過如玉後,如玉才告知了靈芝茶的配料方子,她照着方子沏了,如玉見她只聽一遍便掌握了訣竅,心裡也贊她靈巧。遂頷首道好。

顎敏捧了茶盤進書房,只見榮烈坐在案前正凝神思索,不時便提步疾書。而明思靜靜坐在茶牀上。微微俯首看着手中的香囊,神情專注而柔美,一針一線動作流暢優雅。

書房中靜謐一片,兩人都未言語,各自專心做事。可空氣中卻似流動着一種說不出的美好祥和。

顎敏不覺微怔,心裡迅速掠過一絲複雜難言後。她將茶盞輕輕放在明思身畔的茶案上,卻未有出聲,只看着明思點頭示意。

明思見她知趣識機,心裡也暗自讚許。遂擡首還以一笑,微微頷首。

顎敏的目光在明思春風般柔和的笑容上停了一瞬,恭敬地一俯身,退了下去。

望着顎敏苗條的背影,明思脣角笑意未消,眼底不覺一抹深思。

她也不知自己爲何會挑中這顎敏,可她卻偏偏挑了。大管事是個能辦事兒的,昨日那二十個丫鬟也是經過精挑細選的。若真要說,也不是沒有比這顎敏更好的。

二十個丫鬟中,她只對這顎敏起了些異樣的感覺。說不上是疑心,但總覺這丫鬟同其他人有些不同。按道理,既是如此,她便不該將這丫鬟調到身邊,可她還是沒忍住。

想到這裡,明思暗暗地嘆了口氣。

也許,是這顎敏沉靜時的模樣,有幾分故人的影子吧……

”想什麼呢?”正在恍惚間,榮烈忽地出聲笑道。

明思一擡首,只見榮烈已經擱筆硯池,遂一笑,“寫完了?”

榮烈笑着點頭,“過來看看——”

明思起身將針線放到一邊,走過去一看,“通關要則?皇上要開邊境互市?”

“俊兒此番出使除了請五國國君來日巴山節赴會,想必也是得了皇兄囑託,傳了些意思過去。”榮眉點頭道,“突斯國是母后孃家,自不必多言,皇兄定是信中言明究竟。其他四國便需看看對方的意思。這夏瀝倒是動作快,俊兒前腳一走,這國書便過來了。不過這夏瀝也不傻,擬下的條款裡,其他都全了,卻獨獨漏下了皇兄最想要的糧種。”

明思這些年看的書不少,對於大漢周遭各國風情特產也有些瞭解。原先同大漢接壤的共有六國。如今西胡大漢併合後,也就還剩五國。而這五國中,圖斯國實際並不同大漢接壤,只是隔海相望。真正接壤的只有四國。

突斯國同班納國位於北部和西北部,元國位於南面,而這夏瀝則是位於西部。五國中,夏瀝是國土面積最大的一國。也是傳承上千年的古國,農業尤其發達。

其境內雖耕土面積不足大胡四分之一,但因其糧種品質優良且有一套獨到的耕種技術,故而每年的產量卻比原先整個的大漢總產量還只多不少。

如今大胡雖是合併了原來西胡的國土,但因原來的西胡本是在北地,氣候酷寒,草原廣闊,本就無多少耕種之地。所以,如今雖是面積擴大了四分之一,但實際人均口糧算下來卻比以前大漢還要少兩成。

這等情況下,榮安自是將主意打在了夏瀝的優質糧種上。

不過夏瀝國君也不笨,雖頭一個遞了來國書,願互通有無,卻隻字不提糧種一事。

明思笑着將榮烈寫的奏摺放下,“你們打算明言,要他們換糧種?”

榮烈拉過明思。在他腿上坐下,噙笑相看,眸光溫潤,“皇兄的心思,我也猜到幾分。這五國中,他能看上的也就這夏瀝的糧種,最多再加上圖斯國那造船之藝——他雖也有幾分好面子,倒還不至於只爲了撐場面便派俊兒走這一遭。”

明思一怔,問,“不是太子主動提出出使的麼?”

“是俊兒主動提出的。”榮烈一笑,手在她腰間輕柔按捏着,“不過。我這侄子可是聰明人。皇兄的心思往昔也是露過幾分的,他也是看準了機會才提出來,正好能如皇兄的意思。大局一穩,他是個貪玩的,此番能借機出去走一遭。又正好避開這勢頭,再又能替皇兄傳些兒話辦些事兒。一舉數得,又有何不好?”

榮烈的指力不輕不重,正好緩解了早上騎馬帶來的痠軟。明思很舒服的靠在他懷中,聽到後半段那句“避開勢頭”,不禁怔愣。“你是說——他是爲了避你皇兄多心才……”

“這回一遷都,他便求了皇兄的準,將太子府遷了出宮。”榮烈輕擡眉梢。懶懶帶笑,意味深長,“俊兒可只比我小一歲——”

明思明白過來了,怔了片刻,只覺替這些人心累。遂搖首嘆息道,“生在皇家也不知是幸還是不幸?你們日日想這些。可覺得累?”

榮烈輕笑,“我們生來便是這般,能適應便能活下,能活好,若不能,那也不能怨天尤人。旁人我是不知,不過我眼下卻是極輕鬆。皇兄眼下至少也信了我幾分,日後時日一長,他想必也能放下疑心。縱有幾分放不下,也無干系。我們這樣的人,原本便是除了自個兒誰也信不過的。日子還不是得過,該如何便如何。不過如今讓我回想原先那幾年的日子,我卻是不敢想了。眼下,我只輕鬆暢快,該說的我已說了,他信我幾分都是他的事,其他我卻是管不着了。”

明思倚在他懷中抿脣笑了笑,“你們榮家的人倒是個個人精——你就不說了,你那皇兄也不說了,我看你這侄子也不是普通的。若他真是隻韜光隱晦貪玩還好,否則日後只怕是安寧難長久。對了,你同他年歲相當,你如何看?他自小便是這性子麼?”

榮烈思量片刻,明思的這問題他也斟酌過,心裡也有幾分自個兒的判斷,“照我看,他倒真還不像有那心思的模樣。”頓了頓,“前些年我動了心思佈置時,也派人盯着他。他這些年都全無私下動作,若真是有那真心,應是不會一點安排都無。”

明思點了點頭,心裡也略微鬆氣,“這樣就好。你皇兄如今春秋鼎盛,身子骨也好,太子若有孝道有耐性,於這天下也是有好處的。”

榮烈笑看她,“你這是替我皇兄擔心,還是替我擔心?”

明思抿了抿脣,伸手在他胸前畫圈輕聲,“你如今這位置是避不開的,我自然希望這宮裡太太平平的,咱們能安生過日子。”

纖長如玉的手指一圈一圈的輕劃,肌膚有些微癢,心底也似羽毛輕拂般癢癢地。雖極舒服但難免會生出些此際不該有的旖旎心思。

榮烈捉住她的手指不讓她亂動,含笑道,“俊兒人還不錯,小時候雖同我不大對路,可後來這十來年,我們二人還算走得近。過些日子,他就該回來了。到時候你見見便知。”

明思笑着點了點頭,又好奇道,“小時候同你不對路?”

榮烈點頭笑道,“我們二人只差一歲,幼時都在宮中。那時候皇兄常指點我功課騎射,他便有些不服氣。可每回同我比皆是輸,故而見我便無甚好臉色。後來他十歲那年,從馬上摔了下來,暈迷了幾日。皇兄公務忙,我便替了皇兄看顧他。後來他醒了後見我守在身邊,從那時起,我們二人便再未真吵過。皇嫂也嚇壞了,囑咐他日後不可把自個兒逼得太緊。約莫是那回也讓他開竅了,後來他便未有再同原先那般事事要爭個先,反倒是經常拉着我一處去尋新奇好玩的。這些年,我府中的玩樂,十回裡倒有八回是這小子膩煩了宮裡攛掇着提議的。”

明思還是頭回聽榮烈提及這些,不覺也好笑。卻實在有些無法將榮烈口中的榮俊形象同那回匆匆一見的那個看起來很有幾分儒雅氣質的男子聯繫起來。

遂笑着在心裡搖了搖首,問榮烈,“那你們在一起可會說彼此心事?”

榮烈頓時失笑,觸及到明思大大的墨玉雙眸中那分外清澈純淨眸光時,心裡只覺柔軟之極,眼中霎時寵溺溫柔,“傻思思,若是一般身份的男子在一起,交情若足夠或許會道幾分心事。而我們這樣的——”呵呵一笑,手指撫上明思的耳垂。“便是再如何日日吃喝玩樂一處,也不會將自個兒心裡的心事隨意說出。心裡有事的,自是要藏起。心裡無事的。也不會隨意觸犯忌諱。都是明白人,心裡清楚便是。問多了說多了,是給別人找麻煩,也是給自個兒添麻煩。”

明思若有所悟,看着他。“那你說你早些那些年的想法,太子可有察覺?”

“多少應看出些吧。”榮烈笑得無謂而懶散,“他這人,我有時也看不分明。不過他這些年都一直這般,也從未在我跟前旁敲側擊過,我也就當他不知了。不過他此番回來。我倒是可以同他說些心事——這小子只怕會大吃一驚纔是。”

榮烈笑容中是五分舒心滿足五分得意自傲,一雙眸子湛亮熠熠。顯然是有幾分賣弄的意思在裡面。

明思好笑又無語,這人啊。心情一好便生出些小孩兒心性了,遂笑問,“你們男人在一起會經常談女人麼?”

榮烈頷首而笑,手放下攬住明思的腰,“也就是那些個吃喝玩樂的事兒。女人當然也說——不過我大多時候也是隨意聽聽就過。”

“那你們說女人說些什麼?”明思好奇問。

榮烈一滯,噎了噎。含糊道,“也沒什麼,也就那些個話兒。”

明思見他神情便知定不是什麼好話,也就不再追問。榮烈拉着她起身,笑看,“可想聽曲子?你坐鞦韆,我吹曲子給你聽?”

明思站起看了那奏摺一眼,榮烈察覺她視線,“怎麼了?”

明思猶疑須臾,還是說了,“我覺得夏瀝國主只怕不會願意將糧種拿出做交換條件。”

榮烈一愣,他也知此事不易,可此事於榮安卻是勢在必得,但明思既然這般說了也定是有她的道理在。遂沉吟着點了點頭,“而今我朝勢大,夏瀝定有戒備之心……”

明思頷首,“若是供了糧種,我們糧草充足便再無後顧之憂。他定會憂慮我朝休養生息之後會厲兵秣馬——”又一笑,“若是你們換身處地想必也不會將這糧種作爲交換條件的。”

榮烈也深知此理,頷首贊同而笑,“此事的確難爲,不過眼下皇兄卻是將此事看得極重。即便眼下不敲定,來年夏瀝國主來赴巴山節,他定也會不惜一切代價拿下此事的。”

不惜一切代價?

明思怔了怔,榮烈朝她安撫笑了笑,“放心,往後我不敢說,不過這十年之內,皇兄定是不會再起戰心。”

明思鬆了口氣,輕聲道,“其實眼下大胡疆域已勝過四國合併,若能好好治理已是不世之邦,實不該再起戰火纔是。”

榮烈笑了笑,對這個問題倒是無謂,不過他自是能理解明思的出發點,“不必擔心,皇兄也非窮兵黷武之人。眼下這糧種一事確實攸關,他也許會用些手段,但絕不至讓兩國起戰。”

明思點了點頭,又想了想,“其實也不一定非要糧種才能提高產量,改良農具,改良耕種方法也可提高田產。”

“改良農具,耕種方法?”榮烈怔了怔。他於農事不熟,但聽話便知其意,也能想到這兩者間的關係,“你有法子?”

明思笑了笑,“我哪裡懂這個,不過我倒是可以給你推薦一人。”

榮烈看着她,眸光一閃後,面上便有些不大自在,睨嚮明思,幾分酸溜溜,“剛察青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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