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三章 怎拒情深(兩更併發—王之兮舵主和氏璧+)

顎敏眼底似有一絲怔然,片刻,她輕聲道,“多謝王妃。”

明思面上笑意明朗,目光柔和的看着幾個丫鬟,蘭兒同菱花眼中都有豔羨之意。明思看着幾個丫鬟笑道,“大家都別急,你們也不會閒着。”

幾個丫鬟面上一愣,帽兒抿脣笑着接口,“小姐身邊的人都要從習字學起。靈珊顎敏年紀大些,也知曉自個兒的興趣。”說着看向蘭兒菱花兩個小丫頭,“你們年紀還小,眼下先學認字寫字,慢慢學着,若想學其他的,日後有的是機會。眼下這習字認字,你們可想學?”

四人面上都露出些乍驚乍喜的神情來。習字認字――如何會不想學?

胡人較之漢人於這些方面原本就要差些。漢人重文,漢人女子但凡家境稍好些,都會習讀詩文。但胡人女子,除非是貴族纔能有認字習文的待遇,普通家庭中卻是不可能的。

所以顎敏同靈珊二人雖已十七歲了,卻並不認得幾個字,更不用說寫了。而蘭兒菱花兩人雖是漢人,但這般年幼便賣身出來的家庭,自然也不可能讓她們識字。

聽得帽兒這般說,很明顯,明思是一早對幾人就有所安排了,如何能不欣喜?

“想,想!王妃,我們願意!”除顎敏外,三個丫鬟都忙不迭的激動應聲。

帽兒見狀同明思如玉蓮花相視一笑,明思朝帽兒點了點頭,帽兒轉身出了偏廳。不多時便取來四本薄冊,雖是半舊,卻保存極好。

回到偏廳,帽兒低頭看了一眼手中的冊子,眼底一抹感概後遞給了明思。

明思將幾本一模一樣的冊子翻開看了看,一一遞給蘭兒靈珊幾人。最後一本薄冊明思卻放在手中,凝神看了須臾才遞給了顎敏。

四人拿着薄冊打開一看,卻是一本手工書寫訂成的字帖。上面字跡俊秀工整。皆是用的簪花小楷。顎敏餘光一掃,旋即看出四本字帖都是出自一人之手,她一怔,遂將目光投向含笑微微的明思。

明思迎着四人的目光一笑,“這上面皆是些最常用也基礎的字兒。你們如今就從這些學起吧。明日起,帽兒會教你們認字寫字。這些都是眼見手熟的功夫,大家只要有心,學得便會極快。你們四人可以比比看。誰先學完這本字帖。”

蘭兒翻着字帖,動作極珍惜,神情卻是激奮喜悅,“王妃娘娘。蘭兒一定好生學。”

靈珊看了其他三人的字帖,“王妃,這些字帖是打哪兒來的?”

明思未語,帽兒笑看幾人,“這四本字帖都是王妃寫的,原先是我同藍星她們三個用過的。眼下你們四人用正好。”說着指着靈珊手中的字帖,“你這本便是我用過的。”

蘭兒聞言好奇,“帽兒姐姐,那我這本呢?”

帽兒一笑。“你的這本是藍靈用過的,”又見菱花也望着她,一指菱花的,“你這本是藍星用過的。她喜歡畫畫,冊子上那朵蓮花便是她自個兒畫上去的。”

三人聽完皆笑,顎敏看了自己手中分外乾淨齊整的字帖一眼望向明思,明思察覺她的目光。深深看她一眼,“你這本是藍彩用過的。她們四人中,藍彩習字最快。她的字並不比一般的大家小姐差。”

顎敏聽得微愣,看了明思一眼,輕輕垂目,頷了頷首。

顎敏是知道藍彩的。但也僅僅侷限於大家都知曉的事。對於最早跟在明思身邊的這個大丫鬟,王府中其實不少下人都是如雷貫耳。

以奴婢出身嫁於北府軍副將爲正妻,丈夫身死後。她奔襲六百里,最後,千丈坳嫁衣殉夫。

對於這樣一個帶有傳奇色彩的奴才出身的女子,她們這些同樣身份的丫鬟,心裡多少有些驚奇和景仰,也懷有惋惜和同情。

但關於藍彩。顎敏並不清楚除此之外的更多。

可方纔明思的動作和神情,以及剛剛這兩句看似平靜淡淡的兩句話,顎敏很是明顯的感覺到,對於藍彩,明思好似有着有別於其他三人的感情和特別之處。

並非是說明思對其他三人不如藍彩,而是這種感情中,她對藍彩夾雜着一種特殊的情愫在其中。

察覺到這一點的顎敏心下不免有些怔忪。她本就是極細心的人。剛纔明思給四人字帖時,她坐在菱花同靈珊之間,明思卻是將最後一本字帖交到了她的手上,正好卻是藍彩用過的。

這種細微處,雖看似隨意,但她心底總覺有些許異樣。她感覺,明思好似是故意將這本藍彩的字帖留給她……

難道這是一種暗示,或者是一種提醒?

顎敏霎時有些心亂。

難道自己昨日出府探親,王妃知道了什麼?

可很快她又否決了這個猜疑。若王妃真知曉了什麼,又豈會留她在身邊,更別說還這般態度和藹的教她習字,還答應讓她跟着學畫兒?

否定之後,她心下一安,可緊接着,心房中又蔓延出一種複雜來。

到主院這四十來日,她看了這般多,聽了這般多,如今這種情形,遠遠超出了她的想象。

從一開始的不理解到而今,她似乎也慢慢懂了。

這個漢人王妃爲何能得到這天下女人都想得到卻苦求不得的那顆心,那份寵愛……

她從未見過一個女人能得到一個男人這樣極致的寵愛,更不用說,這份寵愛還是來自於素來以冷清無心著稱的大胡睿親王!

這個喜怒無常,對女人從不假以顏色,冷酷得可怕的男人,竟然會對着一個女人,眼神中好似有整個聖湖也裝不完的那麼多寵溺溫柔。

顎敏知道自己原本應該是恨這兩人的。恨這個男人的薄情狠心,恨這個女人連上天也妒忌的好遠道!

可這些日子下來,她偷眼看着他們兩人間的相處,不知爲何,她發現自己竟然沒有自己想象中那樣恨,那樣不甘。

無關其他,實在是這兩人在一起的畫面實在太美,氣氛實在太好。

每次她即便是身在同一個空間中,她都會生出一種感覺。自己是個局外人。不僅是她自己,就算別人也是一樣。這兩人但凡在一起,好像就沒有人能插進他們的世界。

兩人只需一個眼神,一個笑容,便無聲息的交換了所有的話……沒人能插得進去。

而這個第一眼看着並不絕美卻分外柔弱又通身乾淨靈氣的漢人女子,在她的身上似乎有一種特殊的魔力。她的話並不多,也並不愛下令要求,她時常都是那樣柔柔笑着。用一雙清澈之極的眼睛望着你。可就是這般,在這樣乾淨通透的眼神下,在她溫柔卻並不多是言語中,每個接近她的人好似都會情不自禁的想靠近她。對她好奇。然後油然而然的生出一種親近和感動來。

看她的時間愈長,相處的時候愈長,你便會日復一日的覺得她好像每一日都比前一日要美上三分。相處到至今,連顎敏自己不想承認也瞞不過自己。她心底已是贊同了靈珊私下說了好幾回的那句話――王妃是她見過最美的女子。

有一種女子是越看越美,看到最後,你便捨不得挪開眼。無論她清雅盛裝,你都覺得皆是最適合她的裝束。

難怪外間傳道,北府將軍秋池到死對王妃也是一往情深,甚至還有暗地流言。道秋池是爲了見王妃才身死的……顎敏心底是相信這樣的傳言的,連睿親王這樣無心狠辣的男人也能折服的女子,秋池至死鍾情也不足奇。

可她卻有些疑惑,她會是一個見異思遷攀附富貴的水性楊花女人麼?

這樣的形容,顎敏總覺得有些不像。

可是,她能不信旁人,卻不能不信自己的姐姐。何況。即便她不信,她又能如何選擇?姐姐所受的欺凌痛苦,家破人亡的深仇大恨,她能置之不理麼?

等了四年纔等到這樣一個機會,她知道姐姐有私心,可姐姐不會騙她,姐姐更不會拿阿爹的仇來騙她……她能說“不”麼?

顎敏垂了眸,看着蘭兒三人已經興奮的開始向帽兒如玉兩人討教字帖上的字。她輕輕將字帖按緊了些。

明思餘光淡淡地將她些許抿緊的脣角收入眼底,心底微微一嘆。

這是個極聰慧的女子,明思是真心不希望她讓自己失望。

晚膳後,四個新丫鬟便回房練習今日下午學的五個新字。原本是明日再開始的,但下午幾人拿到字帖後便迫不及待,帽兒也就順着她們學習熱情。教了她們第一頁的五個字。

榮烈還未歸返。寢房中燭火通亮,十三支燭臺燭火明亮閃耀,因關着門窗,燭火皆是直直上竄,偶爾爆出一絲燈花。

明思就着燭火將最後一針收好,又細細地審視了一番,才把榮烈的這套冬衣交給如玉。

帽兒也在替沙魯縫製新衣,卻好似有些心不在焉,見明思收工,她纔將心裡憋了一日的話問出,“小姐,你明知顎敏昨日說了謊,爲何還要教她畫畫?待她那樣好?”

府中一等丫鬟每月皆有一日可告假,但告假時都要告知去向方可。顎敏昨日告假說她表弟來了大京做工,要去南城花市相見。在她離開後明思想了想,讓卓都派人跟去看看。跟去的人不過慢了半刻中不到,卻一路都未見到她的人影。後來一直到了南城花市也沒見到人,再一打聽,花市中最近並無店家僱了北邊來的工人。

很顯然,顎敏說了謊。就算查錯了,相隔時間那樣近,也斷無立即更改見面地點的可能。只能說明一開始,她要見的人就不在南城花市。

帶回來的消息明思並沒有瞞着帽兒如玉三人。她們原本知道明思對顎敏有些不同的戒備,之前三人也都小心觀察着,但這些日子下來,顎敏行爲並無半分逾矩之處,她們也就放下些心。可出了這一樁,三人都擔心起來,帽兒還勸明思找個由頭將顎敏調離主院,然後派人小心盯防。

可明思沉吟許久卻做了截然相反的決定。今日這一場戲,原本也是明思早就計劃的內容,但卻是提前了些。

帽兒就不明白。教靈珊三人是情理當中,可顎敏,她就不大理解了。

帽兒的疑問讓明思微笑着沉默了片刻才輕聲道,“你不覺着她很像一個人麼?”

帽兒一愣,有些不明。

如玉眼神一閃,面上驀地現出些明悟來,“王妃你是說她像藍――”望着明思沒有說下去,可餘下兩人很快就反應過來了。

帽兒呆了呆。“藍彩……”

怔然兩字後,心底霎時恍惚無言。

“嗯,”燭火中,明思半垂着羽睫輕輕應了一聲。橘黃的燭火在她的眼下投下兩片纖長的投影,讓她的面容顯得有些朦朧的溫柔,“她看人的神情,垂着眼睛的模樣,很像藍彩。”

三人都說不出話來,只看着明思。

明思脣角淡淡一笑,“眼下並無確實證據,我寧可當她是有苦衷。”

明思沒有說太多,三個丫鬟卻都明白了。她們三人比其他人都更清楚明思的性格。也更明白明思對藍彩的感情。就連她們自己也是一想到那個比旁人更聰明更心慧的女子,心裡也是難捨難言。

帽兒更是明白了一向小心謹慎的明思爲何會在明明察覺到顎敏有異的情形下還將她挑在了身邊。

在明思心底,藍彩的故去是一種永遠也難以抹去的傷痛和遺憾。

所以即便是到了現在,明思心裡也許其實已經肯定了幾分顎敏有疑,卻還是讓她們一道做了今日這場戲。沒有什麼齷蹉見不得人的目的。目的只有一個,便是明思希望用真心來換這個幾分神似藍彩的丫鬟的真心!

帽兒深深吸了一口氣,低聲道。“小姐,我們明白了。”

明思笑看她一眼,沒有再多言。

這時,外間傳來院門被推開的聲音,帽兒擡首一笑,“準是王爺回來了!”

說着便起身朝外行。

明思示意如玉蓮花收拾屋子,也跟着起身而出。走到廊下,只見布羅扶着榮烈從右側抄手遊廊過來。榮烈腳步稍有虛浮。顯然帶了些醉意。

這邊靈珊顎敏也聞聲而出,見這般情形,顎敏反應要快些。疾走數步迎了上去伸手虛扶了榮烈一把,伸出手後似又覺不對趕緊又收了回來,站了一瞬後,朝院門行去。將大開的院門拉來掩住,站定回首。

榮烈腳步雖有些浮,但也並非酩酊大醉,藉着布羅的搭手,很快便到了廊下。明思這纔看到他原本淺象牙色的膚色此刻已是微紅,顯然今日喝得不少。

明思知曉榮烈是極有分寸自制的人,見此情狀也未他言,只笑了笑,上前扶着他的另一側手臂,“我扶你進去。”

榮烈也只擡首朝她一笑,琥珀眸光極爲灼亮,笑容也分外明亮,“好。”

應了這字後便鬆開了布羅的手,搭着明思的手進了屋。雖是腳步有些重,但意識還算清醒,故而明思也無甚費力便將他扶到上房茶牀坐下。

帽兒早一步就去了小廚房將備好的醒酒茶端了來,明思接過還未遞給榮烈,榮烈擡眼噙笑,眸光星亮,“你餵我喝。”

帽兒忍不住暗笑,悄悄退下。

明思無奈一笑,在榮烈身邊坐下,一手持碗,一手拿着調羹勺了那醒酒茶送到他脣邊。身體一挨近,明思驀地聞到榮烈身上傳來一股淡淡脂粉香。味道並不濃,但這香味帶了些幽長,門口的風一入,香味正正撲入明思鼻翼。

明思微微一怔,旋即便恢復了正常,含笑望着榮烈晶亮相對的眸光,然後輕輕將湯匙中的醒酒茶飲下。一勺又一勺,一碗醒酒茶便在這般似旖旎又似溫情的氛圍中喝完了。

明思方一放下碗盞,榮烈猿臂一伸便將明思的纖腰攬過,用酒意微微發燙的面頰貼住明思清涼細膩的臉頰,榮烈帶笑低聲,“怎換了香粉?你平素不是喜歡用那茉莉的麼?”

語聲雖不如平時清朗,但此際的些許慵懶含混卻透出一種別樣性感低沉。

明思輕輕而笑,“嗯,偶爾換換。今日喝了多少?”

“老十六說我不夠意思,又讓我謝他,推不過,便多喝了些。”榮烈懶懶低沉,只覺明思臉頰肌膚說不出的清涼滑膩,讓他舒服得一動也不想動。

明思聽得一愣。失笑道,“你怎麼不夠意思,又怎麼欠了十六王爺的人情了?”

榮烈一聽,腦子頓時清醒幾分,一滯後,話卻含糊了幾分,“這小子送了冊孤本給我,卻一心念着你唱的曲子。我不能,他不依不饒嗦得緊,我便只能喝了。不過喝酒罷了,喝便是了。我纔不讓這幫傢伙聽你唱曲兒。我喝得不少,可還能走。那些個小子可全都躺了。”

明思忍不住好笑。

無論多麼聰明多少年紀的男人,始終都還是有像孩子的一面。

“思思,你在笑我?”明思正當暗笑,榮烈卻忽地偏首出聲,豐潤的脣頓時輕滑過明思的臉頰,熱氣混着微微的酒意甜香噴灑而過。即便是已經做了這麼久的夫妻,明思還是沒能止住心下微跳。

她稍稍退後些,抿脣輕笑。“我沒笑你。”

“你有!”榮烈偏首看她,脣畔一縷篤定輕笑,“你就在笑我。”

明思無奈了,“好好好,我笑你,我在笑,好了吧?”

榮烈卻噙笑搖了搖首。因着酒意,這搖頭的動作看起來卻有些像晃首,語氣中帶出幾分無賴般的孩子氣,“我就知道,你在笑我小氣。那些個傢伙也笑我小氣,我都知道。可我就不讓他們聽你唱曲兒,氣死他們……”

這人看來還真是有些醉了!

明思暗暗一笑,放柔了語聲。“我扶你去沐浴。”

榮烈眨了眨眼,忽地邪魅低低的笑,“你幫我洗――”

明思心裡再無奈一笑,知道同醉酒的男人不能講道理,“好,我幫你洗。”

榮烈眼神頓時又亮三分。打蛇隨棍上的含笑低聲,“那你還要唱那曲子給我聽――豔陽天……可好?”

見他這般,明思一滯,倒有些懷疑他是否是真醉了?

“思思,唱給我聽,一面洗一面唱,我想聽。”榮烈說着,身邊似有些無力地靠嚮明思,下頜也靠在了明思的一側脖頸上。因酒後升溫的肌膚熱力一陣陣透入。

明思只覺心驀地柔軟,輕輕柔柔應着,“嗯,好,我給你唱。”

過了片刻,榮烈低沉溫潤的語聲緩緩響起,笑意隱隱,溫柔之極,“俊兒說你是不可多得的好女子,值得我相待。老十六他們也羨慕你我,可他們都不知,你比他們知曉的還要好上千倍萬倍。我知曉,可我卻不願說給他們聽。如今我方知自己竟會這般小氣。你的好,你的美,我半分也捨不得讓人多看走一分。”頓了頓,榮烈的聲音又低了一分,卻柔了十分,“思思,你可知,我愛你之極――”

明明是世上最真摯最動聽的情話,明思卻倏地有些溼了眼,未有再多言語,只輕輕“嗯”了一聲。

此際,太子府的主院中,榮俊也被康全扶到了牀上。

榮俊酒量不及榮烈,在馬車上便已經醉了一覺。此刻上了牀,侍女們也熟門熟路的上來伺候。脫衣、除冠、擦身、換衣……一番服侍下來,榮俊清醒了幾分。

康全不敢離開,見榮俊睜了眼忙問道,“殿下,可要召人侍候?”

榮俊的目光還有些迷離,聞言意識回覆幾分,眸光周遭緩緩一掃,認出這是他自個兒的主院,“回來了?”

康全忙頷首,笑道,“殿下醉了,那些個主子也都差不多,睿親王便道散。大家便都回了。”

榮俊“哦”了一聲,晃了晃還有些昏沉的頭,“十七叔沒醉?”

“睿親王還好些,十六王爺醉得最狠,是擡下去的。其他那些個主子也好不了多少,睿親王送了殿下上車才走的。”康全笑道,“屬下瞧那幾位今晚是打了睿親王的主意,可沒想到大家加一塊兒還是沒把睿親王放倒。睿親王這酒量,還真是頭一份。不過殿下也不差,雖是醉了一覺,可醒酒也醒得快。那幾位爺,估計明早也醒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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