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林氏冷哼一聲,站在門側,將路給上官雲端讓了出來,“公主若是沒什麼事情,就先離開吧!這裡是我們三爺的內宅,你一個未婚女子不方便來這裡。”
上官雲端卻坐着不動,用同情的眼神看着小林氏,嘆氣一聲說道:“林夫人出身名門,卻甘願屈居人下,本公主真替淑妃娘娘惋惜。”
小林氏一聽這話,頓時怒了,冷笑道:“我再怎麼不濟,好歹還是個名正言順的平妻,不像有些人,名不正言不順地住在這裡。”
她用挑釁的眼神瞪了上官雲端一眼,“我敢叫他夫君,你能嗎?”
上官雲端起身,親自拉小林氏坐下,拍拍她的手背,“林夫人誤會了,本公主是同情夫人的處境,想想你過門前長公主是怎麼和你說來着?”
一番話觸動了小林氏的心,她過門之前長公主和家裡長輩商議的是,只等蘇清淺一死,將來她就是正室夫人。
裴渙一年死幾個老婆的人,料想蘇清淺也活不過兩個月,她想有淑妃和長公主撐腰,裴渙絕對會對她另眼相待。的確,裴渙的確對她另眼相待,連多看她一眼都是奢侈。
反倒是那個蘇清淺,裴渙簡直都把她當成寶貝一樣寵。
“那又怎麼樣?”小林氏雖然心酸後悔,可她也不傻,正室換了誰來做,她都是那個位置。
相比之下,蘇清淺一向是對事不對人,只要不惹着她,她不會對付誰。
這個上官雲端就不一樣了,心高氣傲,城府頗深,她這麼單純的小姑娘哪裡是對手。再說,她和蘇清淺還有一較高下的資本,但和上官雲端卻一點勝算都沒有,幫着上官雲端可以說沒一點好處。
“雖說我過門之後你也是側妃,不過總好過讓一個出身低賤的人踩在你頭上強吧!林夫人,你討好蘇清淺這麼久,她可把你當回事兒,不如,我們合作如何?”上官雲端徐徐誘導着。
小林氏打了個哈氣,“蕊兒,外面的丫頭婆子都給我狠狠打一頓,這麼晚還不送熱水過來。”
上官雲端也不生氣,朝身邊的丫鬟看了一眼,那丫鬟放下一個精緻的匣子,“你好好想清楚了,不急着答覆我。”
等人一走,小林氏打開匣子,裡面全是白光盈盈的珍珠,顆顆圓潤,如手指頭大小。
好大的手筆,小林氏看着都心動了。
這回的宮宴並不在宮裡,大家先是到宮裡請安,然後跟着帝后往兵營去。
蘇清淺和蕭霓裳遇見,蕭霓裳一臉心虛地低着頭,往另外一個方向快速離開,蘇清淺這裡有小林氏跟着,也懶得去追問蕭霓裳。
當初兩人還是無話不談的好朋友,無論是什麼理由,傷害了就是傷害了。
如果不是自己運氣好,如果不是碰到了裴渙,她現在已經被人帶到了別國去。
“姐姐,昨晚雲端公主給我送了一匣子珍珠,說要我跟她合作。”小林氏想,內宅裡的事兒沒有不透風的牆,倒不如自己說了。
蘇清淺對上官雲端的事不感興趣,不過小林氏如此主動,正好當個閒話聊聊。
“哦?你不跟她合作。”
小林氏親熱地湊了過來,挽着蘇清淺的手,“咱們姐妹爭寵也好,鬥也好,那是咱們姐妹的事兒,她一個外人算什麼?您說是不是。”
蘇清淺淡笑了一下,真是,好一副妻妾和睦的畫面啊!
“那個,姐姐,您看我如此上道,您不獎賞我點什麼?”
合着在這兒等着她呢!也罷,上官雲端都拉攏人了,她不做點什麼別人還以爲她人緣不好呢!一套香水擺在小林氏面前,“本來是想給你皇后娘娘用的護膚品,不過呢!林夫人一個少女,肌膚白皙,嫩的能掐出水來,用不着,這套香水正好適合夫人。”
林若曦顫抖的手接過香水盒子,一共三瓶,每一瓶都有屬於它的獨特味道。
她拿起一瓶,只噴了一點,只覺整個馬車香氣繚繞,彷彿置身於一片花海之中,讓人沉醉。
她愛不釋手地拿着香水轉動着看,從盒子到香水瓶都十分精緻。
“多謝姐姐,姐姐放心,不管那個雲端公主怎麼挑撥,我是絕對不會背叛姐姐的。”
蘇清淺搖搖手指,“你幫我做一件事,以後香水的事兒好說。”
小林氏湊到了跟前,蘇清淺悄悄說了兩句話,小林氏點點頭,慎重地道:“姐姐放心,這點小事我還是能辦到的,前面休息我就去找我姑姑去。”
這小林氏雖然腦子不靈光,倒是有幾分眼力見兒。
一會兒,小林氏下了馬車,直奔淑妃的馬車上,對一旁的蘇韜玉道:“我家姐姐想和王妃敘敘舊。”
蘇韜玉深恨蘇清淺將自己換到北域去,這段時間她可是吃盡了苦頭,在王府中連個不入流的姬妾都敢當面嘲笑她。
“我這裡陪着母妃,怎麼好隨意離開,改日再和姐姐敘舊吧!”蘇韜玉柔柔弱弱地說道。
“姑姑,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向您彙報,旁人不便在跟前。”小林氏壓根不搭理蘇韜玉,只管和淑妃說話。
淑妃也是從蘇韜玉回來之後厭棄了她,不耐煩地道:“我這裡不需要外人伺候,你多費些心思在桀兒身上,比在這裡做虛假功夫強。”
蘇韜玉被說的臉上陣青陣白,趕緊起身下車,還好在外面慕容桀還給她王妃的面子,王妃的馬車還在。
走過去時碰巧兩個裴府的下人走過去,只聽見兩人說道。
“咱們三爺可真是把夫人當真寶貝一樣寵着,馬車後面還派了人專門熬熱湯給夫人預備着,這還沒懷孕呢!要是有了身孕,還不知道怎麼寵呢!”
蘇韜玉聽見,頓時酸了,她費盡心機從蘇清淺那搶來的夫君,卻根本沒把她當回事兒。
跟着兩個下人過去,果然是蘇清淺。
上馬車,就見蘇清淺接過熱騰騰的紅糖水喝。
“爺說了,夫人身上不好,怕冷,特意帶了波斯進貢的野鴨子絨軟被,讓給夫人蓋上。”
蘇清淺的馬車裡地上鋪着厚厚的長毛地毯,身上蓋着軟和的被子,頭靠着軟枕,手臂慵懶的垂在一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