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不理她,轉頭讓人去拿蘇韜玉的鞋子看看。
蘇韜玉的鞋子上檢查到一種奇怪的粉末,很滑。
皇后讓女官把鞋子給林淑妃,讓她自己看看,又問那個女官,“這個東西在裴夫人房間裡有沒有?”
“沒有,都搜過好幾回。”
這時,蘇韜玉醒來,聽說自己孩子沒了,放聲大哭,又要起來去告御狀,又是咒罵蘇清淺害死了她的孩子會遭報應。
林淑妃賭氣似得將鞋子扔在地上,對皇后道:“娘娘,你可聽到了,賢王妃親口說是蘇清淺害她。”
皇后嘆氣一聲,安撫林淑妃道:“本宮知道你失去孫兒心裡難過,可這事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她們姐妹一個說推了,一個說沒推,也沒人看見,都是口說無憑。”
林淑妃氣了個怔,悲憤地質問道:“皇后娘娘就是這樣斷案?你如此包庇殺人兇手,臣妾不服,臣妾要去御駕前討個公道。”
“放肆!”皇后沉下臉來,“淑妃,你這是在跟本宮說話?”
林淑妃站了起來,朝皇后見了個禮,“娘娘,臣妾告退。”
皇后也沒攔着,等林淑妃走後,讓蘇清淺起來。
“這件事怕是連本宮也有不是,淑妃的話你可聽見了?”
皇后的語氣有幾分疏離感,顯然她並不想管這件事,蘇清淺也知道皇后的處境,她肯爲自己出頭已經很難得了。
“皇后娘娘的心意,臣妾心領了,不過臣妾想請皇后幫個忙。”
蘇清淺帶了女官到廚房將蘇韜玉的藥渣找了出來,這些藥渣裡竟然有一味止血的藥,這就不奇怪了,蘇清淺早就有流產的跡象,一時激動不慎流產也不是沒可能。
怕是,蘇韜玉知道孩子保不住,自己擔不起這個責任,所以嫁禍給自己。
蘇清淺讓女官將藥收好,這可是關鍵證據。
剛要走,慕容嫣然帶着一大羣人攔住了她們的去路,“蘇清淺,你爲何來御膳房,不會是想下毒吧!來人,給我搜。”
兩個嬤嬤一把搶走女官手中的藥渣,直接扔進了餿水桶裡面。
“蘇清淺,你拿走我皇嫂的藥,不就是想毀滅證據嘛!人證物證俱在,你還有什麼話好說。”
慕容嫣然先聲奪人,反倒說蘇清淺是下藥之人。
蘇清淺城掀了下眼簾,淡淡的看了慕容嫣然一眼,這番栽贓嫁禍不像是這個沒長腦子的姑娘所爲,這一套一套的詞兒,怕是有人教過的吧!
“既然是證據,那公主爲什麼要扔髒水桶裡呢?公主不會,纔是真正毀滅證據的那個吧!”蘇清淺語調平靜地反問道。
慕容嫣然被問住了,“你——你胡說八道,本公主爲何要毀滅證據?本公主巴不得拿到證據,爲我那爲出世的侄兒報仇雪恨。”
蘇清淺笑了,指着被扔在髒水桶裡的藥,故意說道:“既然公主不毀滅證據,那好,這藥雖然髒了,還是不難認出來是什麼藥。不如,撈起來你拿了去告狀如何?”
慕容嫣然差點就答應了,目光一轉,“誰知道這副藥是不是皇嫂用的,說不定是你陷害皇嫂呢?來人,給本公主拿去扔了。”
蘇清淺的嘴角一揚,慕容嫣然一向沒什麼心機,三兩句話就暴露了出來。
這反倒更加證實了她的猜想,蘇韜玉這胎早就保不住了。
“那好,藥渣也被你扔了,我無話可說,告辭。”
蘇清淺剛要走,去路被人攔住。
慕容嫣然冷笑了一聲,朝一個宮女使了個眼神,宮女會意,端來一碗藥放在蘇清淺面前。
“蘇清淺,你害了本公主的皇侄,害得懷玉終身不能生育,今天我要給你個小小的教訓,來人,給蘇清淺灌下這碗藥。”慕容嫣然雙腳憤憤的踹着,像是恨不得當下就殺了蘇清淺。
熱氣騰騰的藥裡冒着一股濃郁的紅花味道,慕容嫣然說她害了懷玉,這藥怕也是宮廷秘方息子湯。
“你們敢!”蘇清淺喝住幾個人,輕瞥了慕容嫣然,冷聲道:“我是皇上親封的一品夫人,冒犯本夫人,你們有幾個腦袋?”
慕容嫣然卻絲毫不以爲然,淡淡地道:“一個臣下之妻而已,給她灌下去,有什麼事本公主一力承擔。”
幾個人上去把跟蘇清淺來的女官綁了起來,將蘇清淺也給按住,兩個人上去,捏住蘇清淺的鼻子。
宮女端着藥過來,只等蘇清淺長嘴。
突然不知從哪兒飛來一顆石子,打在宮女的手腕上,宮女吃痛,手上不穩藥碗落地。
“慕容嫣然,你好大的膽子!”
裴渙如天神降臨般出現在幾個人的面前,他頭戴玉冠,一身用金線繡着四爪蟒的黑色廣袖王袍,宛如一塊上等美玉鑄就的玉人,寂靜中透出奢華,風華不掩,神韻獨特,給人一種高貴清雅感。
男人舉手投足間,帶着一股帥氣的冷冽!俊美如神抵半的面龐,帶着毫不掩飾的張狂和自信,眼眸深處是如冰一樣的銳利。
“裴渙,你剛剛竟敢直呼本公主的大名。”慕容嫣然磕磕絆絆地質問道,卻不敢囂張,她面龐此時顯出一絲焦急,又似乎有一些心虛。
按着蘇清淺的幾個女官和嬤嬤鬆開了手,裴渙連看也沒看慕容嫣然一眼,過去將蘇清淺扶了起來。
“可傷了哪裡?”
蘇清淺搖搖頭,拍了拍身上的灰塵,一臉平靜地看着慕容嫣然,“嫣然公主,蘇韜玉告訴你,是我陷害了蘇懷玉,目的是離間你們,是不是?”
慕容嫣然心虛地偏開臉,不說話。
“我承認,是我陷害的蘇懷玉,不過,那是蘇韜玉和蘇懷玉設計我在先。”蘇清淺將從自己房間裡找到的那封信遞到慕容嫣然面前。
“我被人綁架之後,送到了那個木屋裡,這封信也恰好出現在了我的房間裡。”
“那又怎樣,不過是證明你覬覦本公主的夫君。”慕容嫣然看了那信,氣的臉通紅,要不是忌憚裴渙,她非要親手打蘇清淺兩個耳刮子不可。
蘇清淺輕笑一聲,站到裴渙身邊,“我的夫君是大楚秦王,一個有夫之婦勾引北域太子的下場,公主,不用我說你也能想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