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修遠又看了一眼那血跡,雖然皺眉卻也匆匆開車往靈溪的公司趕去。
路上,陸修遠一邊開車一邊把散開的手機零件裝起來,試了試,還能打電話。可是給靈溪打了幾十遍電話,裡面永遠都是一個女人在說着,你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
陸修遠更加着急,腳下油門一踩到底,用最快的速度到了唐家珠寶。
邵軍拿着資料正要坐電梯上樓,看見陸總面色青黑急急的走來,忙問:“陸總,出了什麼事?”
陸修遠沒有回答,只是冷聲問:“唐總今天來公司了麼?”
邵軍點點頭:“來了,季雲送來的……”
邵軍愣愣的看着已經迫不及待進了電梯將他關在外面的陸總,後面的話還沒說完呢。
“但是前不久已經出去了。”邵軍自言自語補上,只能等下一批電梯上樓去告訴陸總。
陸修遠上了頂樓,三步並兩步的到了靈溪的辦公室門前,直接推門而進。
他以爲會一推門就看見靈溪,可是看見的卻是高鵬站在辦公室,並滿臉陰鬱。
“高鵬,靈溪呢?”陸修遠看一圈沒看見靈溪,就問高鵬。
高鵬一步一步走向陸修遠。那曾經浪蕩的,張狂的眸子現在變得暗沉的好似淬了毒。陸修遠正不解高鵬這是怎麼了的時候,高鵬就突然出拳,直接向着他的面門打來。
陸修遠因爲沒有防備,高鵬的這一拳雖然躲開,但是躲的異常狼狽。
“高鵬,你知道你在幹嘛!”陸修遠火了,剛在家生氣出來,到這兒高鵬又和他找不痛快。
“陸修遠,你丫的真渣!我當然知道我在幹嗎,我特麼的是在揍你!”高鵬氣的急,明知道自己打不過陸修遠,明知道從小到大都怕他。可是現在,高鵬是不顧一切,瘋了一樣的不管哪兒是哪兒,對着陸修遠就是一陣拳打腳踢。
陸修遠連連閃躲,最後見只是躲開也不是辦法,就直接出拳,先將高鵬撂倒在地,然後怒喝道:“高鵬!你是不是瘋了!”
“我沒瘋!我看你纔是瘋了!溪溪那麼好的女人不知道珍惜,還和喬安做出對不起溪溪的事。你知道有多少男人想珍惜溪溪卻沒有機會麼!”高鵬被陸修遠按在地上,還破口大罵。
陸修遠眉心劇烈一跳:“我……和喬安的事,你怎麼這麼你就知道了?”
“呸,狗男女!承認你和喬安有事了?”高鵬嘲諷的罵一句,接着說道:“你們不要臉偷偷摸摸就好,卻還故意拍視頻給靈溪看。你們還是不是人!”
什麼?
視頻!
高鵬的話完全讓陸修遠驚了。
“什麼視頻?我們沒有拍視頻啊。”陸修遠鬆開壓制的高鵬,問的十分不解。
高鵬一翻身跳起來,滿眼嘲諷:“敢做不敢當!那你看看這是誰發給靈溪的。”
高鵬說着就把在辦公室地上撿起的手機給陸修遠看。
陸修遠拿起一看上面接收的圖片和視頻都是自己的手機發的。而且那些圖片和視頻還都不堪入目。
陸修遠緊緊攥着手機,猶然想起,自己一醒來的時候,喬安是正拿着自己的手機在擺弄。
那個女人!居然把這樣的圖片和視頻故意發給靈溪。
那靈溪一定會瘋掉的,這些東西誰看見都會瘋掉,就連高鵬都敢瘋了一樣的揍自己,替靈溪出氣,那還有誰是不瘋的?
陸修遠想到靈溪看過這些之後的心情,就恨不得將喬安碎屍萬段!
她還可憐兮兮說自己是迫不得已的,是被母親逼得。這明明就是她故意的,故意讓靈溪發瘋,絕望,離開自己。
靈溪在哪兒?陸修遠很怕靈溪會做傻事。心頭猛的升起無限恐懼,那種茫然無措的感覺以前經歷過,痛不欲生。發誓以後都不會讓靈溪再受到一點點委屈和危險。可是現在,居然是最親的,最信任的人,給她最致命的一擊。
靈溪此時會在哪兒!
陸修遠努力逼自己冷靜,想着靈溪的手機掉在辦公室,所以自己怎麼打都打不通。
“高鵬,不管你相不相信,這個都不是我發的,事情和你想的也都不一樣。你現在不要問我那麼多,就告訴我靈溪在哪兒?”
高鵬眨眨眼:“我哪兒知道溪溪現在在哪兒?我是從美國回來一下飛機就給靈溪打電話。但是怎麼打都沒有接,心生擔心,家都沒回,就先來公司看看。結果就看到這手機在地上躺着呢。”
“什麼?手機在地上,人不在?”陸修遠心裡劇烈咯噔一下,想着靈溪肯定是看到這些東西,心裡受不了,去找自己了質問了。
但是,靈溪並沒有去陸家啊。
不對,不對,靈溪去沒去陸家,自己並不知道,因爲自己睡着,外面的事情並不知道。
也許是靈溪去找自己質問,被母親給攆走了。
也許……
陸修遠的心頭突然一跳,想起門前的血漬,想起沉睡中聽見的一聲尖叫。
那尖叫就因爲是靈溪的,自己纔會在無邊無際的沉睡裡清醒過來。
清醒過來看見喬安的震驚,忘了尖叫的事,還以爲那就是一個幻覺。
尖叫,血漬!
血漬,尖叫!
陸修遠的心都要停止跳動,面色一瞬間慘白,急忙給季青撥打電話:“季青,醫院的急診有收治靈溪麼?”
季青被陸修遠問蒙了:“陸修遠,你發什麼癔症?溪溪怎麼回來急診室?”
陸修遠怒急:“別問爲什麼。趕緊去急診室看看有沒有收治靈溪。如果沒有就問問其他醫院,有沒有靈溪入急診。”
季青雖然不知道出了什麼事,但是見陸修遠瘋了一樣的在那邊低吼,還是急忙掛了電話就往急診科跑。
但是急診科沒有。又把濱海市的大小醫院都問了一遍,也沒有發現靈溪入急診的報告和記錄。
人這就樣消失了?
無影無蹤?
陸修遠又打電話報警,讓全市出動去尋找靈溪。
高鵬從陸修遠的舉動中感覺到大事不妙。
“陸修遠,靈溪是不是出什麼事了麼?”
陸修遠沒有時間回答,突然想到什麼,轉身大步就往外走。高鵬惦記靈溪的下落,也急忙跟上。
陸修遠出了唐家公司開車直奔陸家。
他之前憤恨的從陸家走的時候都下定決心再也不回這滿是算計的地方。
但是現在,陸修遠必須回來!
經過這麼久,門前的血漬已經乾涸,被太陽烤乾,烤焦,成了黑褐色的。在路面上,顯得那麼的沉重,也沒有人清理。
陸修遠下了車,看一眼陸家,一眼看到了苗圃上修剪草坪的黎叔。
“黎叔,門前的這一攤血跡是怎麼回事?”陸修遠進去就把黎叔叫過來問。
黎叔眼神閃躲,支支吾吾:“少爺,那個……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黎叔是個老實人,平時雖然少言少語,但是從沒有支支吾吾的時候。陸修遠覺察到他沒有說實話,就繼續問:“那難道你今天沒有在外面打理草坪麼?”
黎叔急忙搖頭:“少爺,我今天從你早上八點開始就在院子裡幹活了,先清理游泳池,然後修剪草坪,真的沒有一刻停歇的時候。”
黎叔是急的狠了,脫口而出爲自己辯解。
陸修遠冷哼:“既然你一天都在外面整理院子,那門口出現了一灘血跡,又是怎麼來的,你居然就一點都不知道麼?”
黎叔又被陸修遠把話題繞道這上面,頓時支支吾吾的更狠:“那個……少爺,我真沒看見。可能是車子撞到了一隻流浪狗吧。”
流浪狗的血跡?
陸修遠從黎叔的反應裡,怎麼都不相信這個老實的傭人說的話。陰冷的眸子中,射出森寒和冰冷:“黎叔,收拾一下你的東西,可以走了。陸家不用說謊話的人。”
陸修遠咬牙說完,接着又往裡走一步:“老王,你過來!”
司機老王一見主子喊他,小心翼翼的走來,而黎叔一家要養,這個工作是萬萬不能丟的。所以就在老王走到跟前的時候,黎叔忽的雙手攥住陸修遠的胳膊說道:“先生,我說,我說,門口的血漬是……是……出了車禍。”
陸修遠的雙手猛的緊緊握住:“誰的車禍!誰出事了!”
黎叔頭垂的很低,不敢再說,這時候老王咬咬牙說道:“先生,是少夫人。”
這是陸修遠最不想聽到的,他的身子踉蹌了好幾步墓碑高朋一把扶住,吃驚的問老王:“什麼?溪溪出車禍了!那你們怎麼還不直接告訴你們主子在這兒吞吞吐吐,不說話!”
老王看了一樣緊閉的別墅,橫下心說道:“是老夫人不讓說,還說誰多嘴多舌,就直接拿着心裡滾蛋。我可憐少夫人,說出這事,現在,我就回去收拾東西,不在這兒做了。”
陸修遠見老王說了話,看一眼整個陸家,似乎在告別。
“老王,那你知道靈溪車禍嚴不嚴重?現在在哪兒麼?”陸修遠聲音發顫的問老王。
老王搖搖頭:“少夫人的情況嚴不嚴重我不知道,在哪兒我也不知道,只看見撞她的是一輛出租車。那出租車司機將少夫人直接抱上車,就開着走了。我覺得夫人現在在某個醫院的急診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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