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處,露白又忍不住多看了蕭妙嫵一眼,心裡卻是忍不住在想,二小姐的遭遇也實在是太慘了些,不知道自家小姐會有多心疼她的二姐姐呢!
大老爺和大夫人這般的行徑,簡直不配爲人父母,二小姐那樣好,可他們偏偏卻要如此薄待她,她們這些丫鬟看着,都覺得十分寒心,更別說親身經歷了這一切的二小姐本人會是怎樣的感受了!
有時候,她心下甚至都在猜測,莫非二小姐並非大老爺和大夫人所出,可是這樣想來也實在是太荒謬了些。
露白正想到此處,一向大大咧咧的秋華卻是突然開口說話了,知曉自己說的話有些不妥,是那種不宜被外人聽去的不妥,所以秋華這一次倒是聰明的壓低了自己的聲音,只讓自家小姐和露白聽見自己所言。
“小姐,大老爺和大夫人這般的作態,當真是讓人懷疑二小姐究竟是不是他們親生的女兒,六小姐便也罷了,畢竟生母不是大夫人,稍稍苛刻些,倒也可以理解,可二小姐本就是大夫人親生的啊,她爲何?”說到此處,秋華便沒再繼續說下去了,然而她該傳達的意思,蕭妙嫵和露白倒是都懂了。
聽聞秋華這一番話,顯然是無心之言,顯然只是單純替她二姐姐抱不平,不過啊,還當真是提醒了蕭妙嫵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如今,一切都不一樣了,蕭家三房之間,關係雖然僵持,但還沒有走到決裂的地步。
其實說實在的,主要還是大爺大娘和二爺二孃目光短淺,只知道嫉妒父親母親,在家裡明裡暗裡做這些無畏的爭鬥,若論小輩中,大家的關係倒也還好,至少只是欺壓爭鬥,爭強鬥狠,但絕對不會做到害自家兄弟姐妹性命這一步,這是底線,是大家一直默認的。
可如今,蕭妙清似乎破了這條線,那麼,蕭妙嫵便無論如何都要出手對付她,否則,還不知道她以後還會做出怎樣的事情來呢!
“露白秋華,備筆墨紙硯,我要寫信。”蕭妙嫵看着兩人,突然如此說道,“對了,父親之前不是留給我一隊暗衛保護我的安全,將他們領頭之人喚來,我有要事要吩咐。”蕭妙嫵如此說道,說到正事的時候,她神情嚴肅且認真,倒是氣勢十足。
“還有,讓人去看着二姐姐那邊兒,保護好她,萬萬莫要讓她出什麼事,也不能讓她受傷。”蕭妙嫵如此說道。
“是,小姐。”聞言,露白立刻開口道。
而秋華也看着蕭妙嫵說道:“那小姐,秋華便先去替你將那暗衛之首尋來。”
“好。”蕭妙嫵對着她點了點頭。
“小姐,是否要想法子給二小姐準者些吃的,她被關禁閉,想來得好長一段時間,估計大老爺和大夫人也不會給她吃食,萬一餓壞了就不好了。”露白如此說道。
聞言,蕭妙嫵笑了笑,由衷地開口讚歎:“露白,還是你心細,倒是不用了,此事二姐姐早已知曉了,以她的聰慧機智,肯定早已經將一切都備妥了。”蕭妙嫵如此說道。
聞言,露白便不再多說其他,而是轉身去替蕭妙嫵尋了她要的筆墨紙硯來,她回來之時,秋華還沒回來,露白將紙鋪好,替自家小姐研墨,然後對蕭妙嫵說道:“小姐,好了,你要寫什麼,現下可以動筆了。”
聞言,蕭妙嫵便走過去坐在了案前,拿起筆,凝神細思,卻是漸漸蹙起了眉,似乎是不知道該如何動筆纔是。
蕭妙嫵一臉糾結之色,倒是將一旁的露白看得心下也糾結了起來,良久之後,見蕭妙嫵還是沒有動筆,露白倒也是實在有些忍不住了,以前小姐那可是下筆如有神的,如今究竟是要寫什麼,竟如此爲難,連一個字都寫不出來。
“小姐,怎麼了?”露白突然出聲,倒是嚇了蕭妙嫵一大跳,看了看露白,蕭妙嫵開口道,“是一封很重要的信,我想讓人幫我查一些東西,只是啊,實在有一些爲難。”說到此處,蕭妙嫵突然便想到了自己該如何寫了,於是,她愣了愣,立馬提筆,怕若是寫的不及時,自己又會忘了去。
洛表哥,阿嫵有一事相求……
露白看到自家小姐寫了這麼幾個字,不由一笑,心道原來是寫給宸王爺的信,不過,還用什麼求不求的,但凡小姐開了口,無論何事,宸王殿下怕是上刀山下火海也會替自家小姐辦到的啊!
宸王殿下對自家小姐的偏愛,那可是不曾掩飾過一絲一毫的,但凡眼睛沒瞎,那一定便能瞧出宸王殿下究竟是對小姐有多上心,此次不知因何事惹了小姐動怒後,聽聞日日都會在蕭府門前躑躅徘徊,往往會在門外站許久,也不進來,也不讓蕭府的下人通報,似乎是,就想在此處站着,哪怕是以這樣的方式,他也想要陪着自家小姐。
後來啊,他們之間的誤會總算是解開了,也不再吵架了,倒真的是讓他們這些伺候小姐的人都鬆了好大一口氣,宸王殿下對小姐的用心,他們都看在眼裡,也真心希望自家小姐能夠嫁給宸王殿下,想必宸王定不會讓小姐受了一絲一毫的委屈。
露白正這般想着的時候,門外倒是傳來了一陣腳步聲,猜到是秋華帶着人回來了,露白看了蕭妙嫵一眼,輕聲提醒道:“小姐,約莫是秋華。”
蕭妙嫵輕輕嗯了一聲,將信摺疊好,放入信封之後,將之遞給了露白,開口道:“露白,這信很重要,萬萬不能讓旁人看了去,信中所言的事情也頗有些急,所以現下要勞煩你替我跑一趟宸王府,務必要將此信親手交到宸王殿下手中!”蕭妙嫵如此說道,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露白,定要小心行事。”
“是,小姐,露白知道了。”露白如此說道,然後便轉身朝外間走去,而蕭妙嫵在心下想,這事當真是不宜被別人知道,許會引起禍端來,而只有露白和秋華是她最爲信任之人,此事由她們二人去辦,她也才能稍稍放下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