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什麼,項目又沒說不給你
夜很沉,周圍沒有一絲聲音。
空氣都彷彿凝固了,房間角落裡一盞暈黃的燈發出微弱的光。
謹言被他困在雙臂間,那種濃烈的強勢的氣息立刻包裹住她。
他健碩的胸膛就像是被一堵無形的牢房,將她禁、錮住,簡直無法掙脫。
顧又廷捏住她的下頷,逼得她擡起臉來,他漆黑的雙眸緊緊盯着白皙細膩的她,似豹子正看着自己的獵物,“你不是有話要和我說嗎?嗯?”
背脊緊貼着門板,白謹言只覺得渾身發軟,胃部也隱隱作疼,頭暈得很,有點發冷。
她費力地嚥了口唾沫,嗓子幹得發不出聲,想掙脫喝口水。
她一動,顧又廷,按着她的手本能地一緊,令她寸步難行。
顧又廷瞅着她這副模樣,揚眉,似嗤笑一聲。
“剛剛還一副氣勢如山的樣子,怎麼現在推我一下手還抖?”
聽到那聲嗤笑,謹言心裡一凜,有些清醒了,擡頭恨恨地瞪他,“你這樣三番兩次地設計我,讓我像個跳樑小醜一樣,拿着熱臉去貼別人的冷屁股,被人看笑話,努力爭取的項目也沒了,你看見我這樣子覺得很快活嗎?”
說完,臉上紅一陣白一陣。
謹言凝神看着他。
顧又廷坦然地與她對視着。
過了一會兒,顧又廷沉靜地:“別像孩子一樣……我設計你什麼了?”
不提還好,一提,從那晚到現在,一個月以來的委屈就全部涌上心頭。
感覺眼眶一陣發熱,謹言趕緊低下頭。
用手遮住臉,仍遮不了從指縫中落下的眼淚。
謹言覺得自己好悲哀、好不甘心,肩膀忍不住顫抖起來!
她那不知第幾次的起伏,不停地刺戳着他的胸口。
顧又廷立在原處,神色間仍是喜怒不顯,打量了她幾眼,好一會兒纔開口,他的嗓音低緩清冷,此時,不覺添了幾分柔情:“哭什麼,項目又沒說不給你。”
她終於停止流淚,擡起臉,眼含水光,胸膛微微起伏,仍是氣息不平。
果然是他在背後做手腳!
等平靜下來,謹言第一個反應便是奮力掙起身來,想也不想,擡腳便向他踢去,“顧又廷!你這個混蛋!雖然那麼一個小項目,對你來說並不是什麼起眼的事情,可是,對我來說卻是非常重要!我不明白,你有名有權有地位,而我只是個小職員,爲什麼要那樣對我?你爲什麼要逼得我走投無路?你爲什麼這麼狠?我做過什麼對不起你的事?你說啊……你說啊……”
她說完,伸手去推他。
顧又廷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她的指甲幾乎掐到他掌心裡去,細白的額頭上豆大的汗珠子密密麻麻鋪了一層,緊緊地咬着脣瓣,一雙大眼睛死死的盯着他,像是要把他打一頓出氣,又像是隨時都會哭出來。
顧又廷這時心裡忽然微微一熱,不由得將她擁進了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