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色又如何不知她是怕被人認出發現,雖然她每天表面若無其事樂樂呵呵,心裡不知道有多難過,
這也是他爲什麼要求她穿女裝出門的原因,她又沒做錯事,一個人躲在外面傷心難過就夠了憑什麼還連自己原本的女裝都不敢穿,
看着那抹嬌小單薄的背影,她這麼怕被人發現難道不僅僅是因爲丈夫的嫌棄而自卑難過不願意面對,更還有別的原因存在,
南玥跑出幾步後發現旁邊少了一個人,“快點走啊發什麼愣,”
“白肚皮,你這額頭的傷怎麼回事,這麼醜一點都不好看,”之前沒有正視過她,但現在他突然很想知道關於她的一切,
“……”這廝還真是個奇葩,“你都知道它是傷了,既然是傷的話又怎麼會好看,”
“雖然處理得很好但還是醜啊,你這樣跟本公子走一起的話我會覺得很丟人,”
看着千色那臉嫌棄到極致的表情,南玥恨恨的啐了一口,“小子,老子都沒嫌棄你背上的傷口又深又難看還每天給你換藥包紮,你倒先嫌棄起我來,”這個愛美到變態的臭男人,
“那這是很醜嘛,要傷就傷在別處幹嘛要傷在這麼明顯的地方,”
“你以爲我他孃的想啊,可傷在哪兒又不是老子說的算,老子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我男人院裡的奴才給摔飛出去,醒來的時候就變成了這樣,”
千色袖子下面的手一緊,一個奴才都能把她傷成這樣,那作爲她丈夫的主子呢,
她這麼躲躲藏藏像做賊一樣,是怕被找回去後受到傷害和虐待,
向來聰明的南玥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套話,她在人家眼裡已經變成苦情悲劇的小婦人,毫不知情的她正盯着杆子上的冰糖葫蘆流口水,“給我六串,”
“怎麼買這麼少,你不是愛吃嗎,”千色可沒忘記昨晚那一桌子的竹籤,
“纔剛吃過飯吃不了多少,買六串咱們一人三串,”南玥掏出一小塊兒碎銀子,“不用找了,”這還是昨天買東西給找的零錢,是她身上面額最小的銀子,
千色幫她把買來的冰糖葫蘆拿在手裡,“那等會兒吃完再買,”
直到走出一段路程,“不對啊我們不該走這邊,”南玥扔掉手裡的空竹籤,“我不是說帶你去拿銀子嗎怎麼逛起街把正事給忘了,”指了指左邊的方向,“走,往那邊去,這邊的方向是反的,”
“不去,爺懶得走,”
“……,那你出門之前咋不說你懶得走,懶得走你不在客棧裡睡覺跑街上來幹嘛,”
千色揉了一把南玥的頭,手指不着痕跡的撫過她額頭上的傷,“爺出來逛街望美人兒,要不要一起,”
“……”
南珠帶着丫頭從胭脂水粉店出來的時候滿腔怒火,因爲她一直用的那種胭脂被賣光了,別的她又用不慣,“死丫頭都怪你,不是你瞎了不長眼我的胭脂能打翻在地上,”
小丫頭的額頭被南珠猩紅的指甲戳破了皮,“小姐您就原諒奴婢這一回,奴婢以後再也不敢了,”明明就是她自己發愣打翻的卻要誣賴人,
“你現在馬上去給我找,必須找到我用的那種爲止,不然你從今天開始都別吃飯,”
“……”
南珠看着眼前杵着不動又不吱聲的人更是來氣,“還愣着做什麼是不是想讓我打斷你的腿,還是真想做個餓死鬼好早點去投胎,”
“奴婢這就去,”
“快點滾,”
南玥一邊逛一邊把臉上的手絹撩起來大口出氣,“好久沒戴這玩兒在臉上了,乍一來還真有點不習慣,”
千色往嘴裡丟花生米的手頓了一下,“怎麼,你以前經常戴,”難道她經常離家出走,
“也不算經常就有外人在的時候會戴,不然太醜了怕嚇到別人,自己也丟臉,”南玥一想到自己以前那張臉真覺得是慘不忍睹,
“你的臉怎麼會醜,你要說你胸小爺會信,可你說你醜爺就不樂意了,睜着眼睛說瞎話的白肚皮可真不討人喜,”千色看着她那雙漆?的眸子,彷彿能透過它看進她心裡,
“騙你幹嘛騙你我胸上又不多長出二兩肉,我丈夫以前脾氣很不好拿劍給我臉唰唰唰的劃個稀巴爛,嘖嘖嘖,就像那烤魚得多花幾道口子纔好抹鹽入味一樣,”南玥邊說邊翻白眼,她嫌棄自己當時那張臉,
再次成功套話的千色看着她就像沒事兒人一樣述說着自己的過去,彷彿那不是發生在她身上的事一般,但他也相信她說的是實話因爲正如她所言她沒有騙他的必要,
他突然很想知道這樣一個純真美好的女人到底嫁的怎樣一個男人,
和胸大的女人上牀這就不說了因爲男人三妻四妾再正常不過,可不管怎樣也不能那樣對自己的女人啊,沒聽過一日夫妻百日恩,
而且這個女人還是自己的結髮妻子,能下那樣的死手這要心狠到什麼地步才能做得出來,
他突然很想把她帶走,帶到自己地盤好好保護好好疼愛讓她從此再也不用穿男裝蒙手絹,自由自在的活在陽光下,
“千色走快點,前面有一條街逛起來可有意思了吃的玩的用的什麼都有,我家丫頭給它單獨取了一名兒叫‘百寶街’,”也就是第一次和珍珠逛的那條街,
“小心,”千色看她一邊蹦一邊往後退着走,縱身一躍把她拉進懷裡躲過身後那輛疾馳的馬車,“看着路啊幹嘛要倒着走,”這女人真是,以爲這是在堀室裡隨便怎麼退都安全,
“我不是回頭看你嘛,也沒見你老胳膊老腿兒的居然走那麼慢,而且有你在我肯定不會受傷,懸崖下都能救我別說這平街大路了,”南玥從千色懷裡出來,自己都不知道她怎麼會這樣相信他,正如她在懸崖下面的‘賭’一樣,
“這麼相信我,”千色斂住情緒換上壞壞的痞笑,“那跟我走,去做我的壓寨夫人,我保你從今往後不再受傷,”他的這個‘傷’兩層含義,
“別,別說少爺我已婚,”她是有老傢伙的人怎麼能犯雲西版的‘重婚罪’,
南珠一個人在街上漫無目的的走,想着昨天在街上遇到的那個俊美公子居然出現在自己夢裡還娶了她,臉上便泛起陣陣紅暈,若是真的能嫁給他好像也不錯,
“呀……”低着頭走路的南珠被人撞了個正着,“你沒長眼睛看不來路,”
“是你自己走路不長眼睛,怎麼反倒賴我,”千色反擊過後便追着前面的白肚皮去,
南珠像被雷擊中般,就是這個聲音,就是這個聲音的主人,不就是夢裡娶她的男人那個俊美無雙的男子麼,
“公子……”南珠抓着千色的袖子,“我……”完了,她好緊張該說什麼,
千色沒想到自己會被人反手一把抓住,伸手摳掉自己身上多出來的一雙手,“怎麼,還訛上了,”
“……”他怎麼會不記得她還說自己訛他,“公子是我啊,你還記得我嗎,”
千色眯起眼打量起眼前的人,反應過來後嗤笑一聲,“記得,怎麼不記得……”
“我就知道公子你不會忘記我,”南珠一聽他說記得自己頓時欣喜若狂,原來並不是她一個人單相思,
“記得你拿支只值幾十兩碎銀的破簪子訛走了我五千兩雪花銀,”千色厭惡的拍拍被抓過的衣袖,這個女人腦子有毛病,
南珠的臉像被火燒一樣燙,都怪她娘那個貪心鬼,“公子那不是我,是我娘做訛的你跟我沒關係,”想要解釋清楚不讓他誤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