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院門邊的通風口看看娘娘定是在……”
“玥兒,”楚厲寒一把撥開站在門口的珍珠同時也打斷了張大廚子的話,
珍珠一個踉蹌往邊上倒去,本就對楚厲寒有很大意見的她此刻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借用她家娘娘的一句話就是‘尼瑪,一萬隻羊駝送給你,’,這句話她之前經常聽南玥講,現在把它拿來送給這混賬王爺,
廚房裡的王婆子等人在看到楚厲寒這樣的急迫動作後都齊刷刷的睜大眼,甚至都忘了給他行禮,並且每個人都在心裡想王爺這樣把着門彎着身氣喘吁吁的樣子可真像民間的小老百姓,
楚厲寒一雙深眸快速的掃過廚房裡面每一處,“王妃在哪裡,”
“娘娘的朋友說廚房悶要出去吹風透氣,娘也跟着一起了,”張大廚子指着門外的方向吶吶的道,
“玥兒,”楚厲寒轉身往院子裡去,“玥兒你在哪裡聽見了就應我一聲,”
走出幾步過後轉身一個迴旋又落在廚房門口,“你說她朋友,”一股不好的預感升起,
“回王爺,是個很俊美的公子,娘娘說是那位公子護送她回王府的,他們倆剛剛還在這裡吃東西,”王婆子畢恭畢敬的解釋道,
楚厲寒無力的退後一步,果然是那個男人,她真的是在和那個男人一起來一起走啊,
綠蘿在到處找楚厲寒無果後便決定先趕回廚房,原本她是指望他能親自解決和娘娘之間的問題,可他卻在關鍵時候不見人,所以不管怎樣先把人拖住再說,
“王爺,”綠蘿很意外在廚房門口看見他,想來應該是他得到消息便第一時間過來了,
楚厲寒沒多做猶豫,“綠蘿,馬上去通知鐵方要他不管用什麼方法必須照亮外面每一個?暗角落給本王沿途搜索,讓他帶人喊話給那個女人聽,本王若是在寅時結束還看不到她人,她父親就將在天牢裡度過餘生,”從身上取下一塊令牌遞給她,“讓鐵方帶着這個,去那邊調集人手,”
和她猜想的一樣,娘娘真的又走了,
同時綠蘿也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人,他真的要用那麼極端的方式把人逼出來,
楚厲寒見她愣着不動,原本的怒氣便更甚,“還愣着幹什麼,還不快點去,”
“王爺,南大人是娘娘唯一的親人是她最愛的父親,您若是真那樣做的話您和她之間的誤會便會像滾雪球一樣越滾越大,奴婢請王爺三思,”綠蘿並未一味的盲從,而是仔仔細細的把利弊分析給他聽,
“無需多言,按照本王說的去做,”他現在管不了那麼多,他只要她回到自己身邊,
“是……”綠蘿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才邁着沉重的腳步離開,希望娘娘能明白他的苦心,也希望他這步棋不要越走越糟糕,
“不行,照亮可以做找人可以做,但我要我喊話威脅娘娘我做不出來,”鐵方屁股往地上一放,撂挑子不幹,
“我也覺得此法不可行,可王爺一定要這樣做,”綠蘿看着地上的鐵方無奈的道,
“誰愛做誰做去,反正我是不會做,”鐵方對着齊心苑的方向狠狠的啐了一口,“前面的矛盾都沒解決好,後面又跟着來,這樣‘前仆後繼’什麼時候是個頭,娶了那妖精不算還讓她住齊心苑,要我是娘娘我也不要他,”
“……”跟珍珠一個說法,王爺現在已經被衆人唾棄,
不過想歸想,綠蘿還是很擔心,“那你到底是去還是不去,萬一王爺降罪怎麼辦,”戳了戳手裡的令牌,“他還讓你帶着這個,”
“不去,”鐵方沒好氣的道,
“那你自己去跟他講,跟我這樣說也沒用,”綠蘿彎腰把令牌放在地上,
……
有了前車之鑑的南玥也不敢再住客棧,怕給無辜的人帶去災難,別到時像她爹的西門客棧一樣被毀於一旦,
此刻她正被千色帶着準備在一株百年老樹頂上睡一覺,只等天亮城門一開便出城,
正所謂站得高看得遠,樹頂上的千色看着遠處的火光以點概面迅速鋪散開來,轉眼間整個漆?的夜晚亮如白晝,
“什麼聲音這麼吵,”南玥睜開眼不耐煩的道,“大晚上的誰這麼無聊居然敲鑼,”
“不知道,”千色斂住情緒,“要不咱們再換個地兒,這裡太吵,”只怕是她那太監丈夫使出的手段,
“算了,這樹枝葉密實躺着翻身也不會往下掉,別處可找不到這樣的,”南玥疲憊的揉揉額頭,“我這一晚上折騰得都把最重要的事都給忘了,等天亮我還得去趟我放銀子的地方,拿了帶足了銀兩咱再出城,”
“用不着擔心錢的問題,我有,”千色怕夜長夢多,“咱們直接走便是,”越早離開越好,
“不行,我倖幸苦苦賺來銀兩都還沒怎麼花過,我不能留它們在那裡當破銅爛鐵,”不管什麼時候都得自己兜裡有,纔不用看人家臉色吃飯,再者千色又不是自己什麼人,憑什麼花人家的銀兩,
“好,都依你,快點睡,等時間差不多了我叫你,”想讓她快點入睡,只要她睡着了就什麼都好辦,
“牢頭獄卒已被打破腦袋流出腦漿……兩個丫頭將淪爲軍妓……老爹將進大牢度餘生……寅時末就見分曉……”
當南玥聽清楚那鑼聲下面的話語時,慢了兩拍後嗖的一下睜開眼,
牢頭獄卒是放她出牢間的兩人,兩個丫頭是珍珠和綠蘿,老爹是她土豪爹南國知,
那廝是在告訴她他已經把放她出來的兩個人給殺了,若是在寅時的最後檔口還看不見她的話珍珠和綠蘿便會被丟進軍營淪爲軍妓,她爹也會被抓進大牢受折磨,
“千色,我走不掉了,”那廝爲了留住她可真是無所不用其極,“我得回去,”
“絕對不可以,都到這種地步了你若是回去的話能有好日子過,他一定會把你往死裡折磨,”千色擺手拒絕道,
“放我出來的那兩個人是無辜的,他們已經因爲我丟掉了性命,我不能再讓我爹和我兩個丫頭有事,”
……
“你真的是個瘋子,要換做是我我他孃的也會走也不會要你,”夜北盯着眼前的人怒道,“而且,你怎麼就能知道她會聽見那些話,你就不怕她萬一又躲進哪間堀室,”
“瘋子與否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那個女人能回到我身邊,”楚厲寒閉着眼睛靠在軟塌上,“她不會,在我踏平西門客棧後她就不可能再住堀室,因爲,她怕牽連無辜,”她是善良的所以他要賭,賭那些火光能引起她的注意賭那些話能讓她留步,
“你這樣把她找回來還有什麼意思,就算解釋清楚了她心裡也始終插着一根刺,你想靠近她的時候就不怕那根刺扎進你肉裡,還不如暫時放她自由,等她哪天氣消了想通了自己就回來了,”要不是那些喊話的人從自己院牆外過,他都不知道這廝居然會幹出這樣的事來,
“那她一直不消氣一直想不通怎麼辦,她在外面跟別的男人風流快活卻留我一個人在這裡念着她想着她,”
“那你也不應該拿她爹去威脅她,你要知道那不是別人而是她爹,她爹對她來說意味着什麼你很清楚,我之前跟你說過多少次不管你用什麼手段都可以,但是千萬千萬不能涉及到她爹,你爲什麼就不能聽我一次,”夜北有種無力感,這廝真的讓他一個頭兩個大,
“王爺王爺……快……娘娘回來了……”管家的聲音在門外響起,聽得出他的欣喜,
“在哪裡,”她聽到了那些話她回來,他賭贏了,
“在大門口,寬子剛剛趕着來找我,我就立馬過來告訴王爺您……”別晚一步人又不見了纔是,
楚厲寒起身的時候腿閃了一下,快速穩住過後向門外衝去,
南玥站在門口,等着那個人的出現,“娘娘,奴才送您進去吧,這個時辰外面寒氣重,跟屋裡呆着才暖和,”寬子搓搓手徵詢着她的意見,
看着寬子擔心的臉,南玥又憶起之前牢裡的兩人,他們是那麼的相信自己,可她卻害了他們的命,“知道西牢房怎麼走嗎,”之前進去的時候馬車直接停在門口,出來的時候是千色帶着她走,夜色中她根本就沒記住方位,
寬子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娘娘您是要去那裡,”
“帶我過去,”南玥轉過身瞥了一眼前方,“走哪邊兒,”
寬子趕在邊上引路,“左邊兒右拐第三個路口下去便是,”她去那個嚇人的地方做什麼,“娘娘那裡不是您該去的地方,那裡很滲人,真的奴才不騙您,”忍不住提醒道,
“我知道,你知道那裡面的牢頭和獄卒叫什麼名字,”南玥腳步頓了頓轉身看向寬子,
“牢頭叫蔡志,獄卒的話有好幾個,不知道娘娘您指的是哪個,”寬子還不知道西牢房裡具體發生了什麼,熱情的回答着南玥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