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間。
我感覺到了幾股強大的氣息,而且,我此刻即便很虛弱,但卻也能分辨出,這些氣息中,是帶着惡意的。
可是,就在我想起身的時候,脖頸是突然一疼,便就處於半昏迷狀態了,感覺是被人給扛在了肩來,然後就是快速的移動,我心中大駭,難道是拓跋胭脂害我嗎?不可能,以她吃了我一劍都沒事的修爲,想收拾我還不容易,至於這般費勁?
隨後,我的意識全無。
而又不知道過去多久,似乎是冷水潑到了我的頭上,讓我一個激靈便醒了過來,眯眼看着眼前的人,有看上去就很惡毒的皇后,還有幸災樂禍的拓跋大玉兒,還有看上去有些虛弱的玫貴妃,而我卻是被綁在了一個木頭架子上。不僅有手銬和腳鐐,身上也被捆着鐵鏈,我稍稍掙扎了一下,以我現在僅剩不多的真氣,根本就掙脫不開,而我也感應了金丹,卻是發現,雖然金丹中還蘊含着真氣,可金丹卻是處於一個休眠的狀態一般,根本就不聽我的。
冷靜下來想着,拓跋胭脂害我是不可能的,因爲她想害我,根本不必如此大費周章。
那麼,就只有一種可能了,是拓跋胭脂自視太高了,以爲我在她那裡不會有事情。可卻偏偏出了問題,這個傢伙,可真是害慘了我了。
“賤人!”
皇后罵着,便已經走到了我的跟前,惡狠狠的瞪着我,隨後一巴掌便抽了下來,打的我火辣辣的疼,她一邊罵道:“好好的慶國你不待。偏要來我蠻族作亂,還妄想着要幫拓跋向南那個賤種奪位,又要勾搭陛下,實在該死!”
說着,又是一巴掌打了下來。
我皺眉,看着她那深宮怨婦的樣子,心裡覺得可笑,竟然會莫名其妙的哲在她手裡,真是太倒黴了。
這時候拓跋大玉兒也走了過來,同樣是給了我一巴掌,一邊說道:“你不是很厲害嗎?現在又如何呢?這裡可是蠻族,不是慶國,拓跋向南也不在,便沒有護着你了,你就等着被凌辱至死好了!”
隨後,拓跋大玉兒拍拍手,便走進來幾個赤膊的北蠻大漢,哪一個都有三分熟後那般高大,他們進來後,目光便就停在我的身上,眼中露出貪婪的神情來。
拓跋大玉兒說道:“你們可看清了,這可是大慶國的陵王妃,便是連大慶國皇帝都寵着的女人,可她今天,卻是你們的了,想要怎麼樣,便就怎麼樣!”
看着那些大漢靠近,我是在心裡面狠狠的罵了拓跋胭脂一通,同時也是急的不行,我寧願死了,也不想被這些人碰一下,該死的,一定要冷靜,一定不能被人他們得逞,金丹啊金丹,你不是有護主的能力嗎?
正在想着,那幾個大漢卻是已經靠近了,這種比死還要難受的感覺,讓我立刻放生尖叫起來!
隨着我的尖叫聲,似乎是休眠中的金丹。終於有了一絲反應,但卻像是很不耐的怒吼了一聲似的,真氣便散發出來,那幾個剛剛靠近的北蠻大漢,是瞬間停止了動作,我看到他們的瞳孔似乎收縮了一下,隨後便倒了下去。
隨後,皇后幾人大驚。便是連玫貴妃都很驚愕,她們又叫來人想要碰我,可我再尖叫,便就無人能夠靠近了,可當玫貴妃壯着膽子過來抽我巴掌的時候,我卻是無法調動金丹的真氣了,看來這金丹仍然是有自主意識的,只有在我真正受到威脅時,纔會幫我的。
這一點,也讓我有些擔憂,照理說在青虛山半年後,金丹就已經與我融爲一體了,不該在這樣了。
可眼下卻不是想這些的時候,只要能守住自己的身子就行,其餘的等拓跋向南回來,或者是蠻皇找不到我時,又或者是拓跋胭脂回來,也就解決了。
然後,皇后幾個人,也是拿我沒有辦法了,只是說着惡毒的語言,又或者是給我幾個巴掌,臉都給我打的大了一號,我心裡憋着火。卻是一句話都不說,而是在快速的運行道心策,想要快些恢復真氣。
可是,後來我的意圖,是被玫貴妃給看出來了,她便叫人來給我服用了軟筋散,隨後我便感覺到癱軟無力了,她還一邊得意的說道:“顧傾,我可是聽說過,對這軟筋散,你從前便是深受其害,怎麼樣,沒想到有朝一日,又會哲在這上面吧?”
再一次被軟筋散毒害,我竟然有一種又回到了文昌侯府的感覺,可卻又沒有辦法。只有深深的無奈。
而後,又有幾個北蠻大漢進來了,但卻仍然無法靠近我,這才讓我稍稍放心。
可是,我才稍稍放下的心,馬上便又提了起來,因爲她們見給我吃毒藥並不會遭到阻撓,便就給我灌下毒藥。而喝下毒藥後,我雖然會感到強烈的不適,可卻是沒有要死的感覺,我忽然間想起,曾經沈云溪就給我下過毒,但我卻是沒死,後來給陳道陵療傷時,我還因爲吸了毒素而變得更強了一些。
那時候我就懷疑過。那是金丹的作用,現在卻是更加確定了。
然而,皇后等人,卻是一臉大寫的蒙逼,別說見過,便是聽,也沒聽說過誰可以喝了這麼多毒藥還不死的。
皇后叫進來一個宮女,讓人給那宮女灌了毒藥。而那宮女幾乎是立刻就死了,她才震驚的指着我,說道:“你,你你,你不是人,你是妖怪……”
玫貴妃也是躲的遠遠的,一邊說道:“皇后,太奇怪了。我從來沒聽說過這樣的事情……”
而拓跋大玉兒,其實也很是害怕,但卻也一咬牙,說道:“不怕毒,便每天毒她,看她會不會死!”
然後,我便被關在這個小黑屋裡面了,每天被人灌這種毒藥,我死不了,可卻深受折磨。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我忽然看到了一絲明亮,小黑屋的門是被打開了,原本應該很是慵懶的拓跋胭脂,冷着一張臉走了進來,看到我的樣子後,她是微微的擡起頭,長長的呼出一口氣,冷聲道:“母后,您告訴我,是誰讓你們如此對她的?又是誰,告訴您,她在我那裡的?”
原本,得知拓跋胭脂回來後,皇后是心中大喜。認爲拓跋胭脂會有法子收拾這個女人,可此時卻是纔看出自己的女兒狀態不對,便說道:“胭脂,難道她不是你抓來給母后的?”
“並不是!”
拓跋胭脂氣的嘴脣都在發抖,一邊說道:“我應該說過,顧傾是我的,誰都不可以動,是吧玉兒,嗯?”
跟在一旁的拓跋大玉兒腿一軟,竟然就跪了下去,說道:“姐姐,玉兒,玉兒,玉兒也不知道,也不知道,知……”
然而,她話還沒有說完,便再也說不出話來了,因爲拓跋胭脂,是用手指,點在了她的天靈蓋上,讓她只覺得大腦一片空白,之後便什麼都沒有了,就那樣死了。臉上甚至還有痛苦的表情。
拓跋胭脂收起手,一邊走向我,眼中流露出疼惜之色,一邊說道:“母后,您的耳朵若是有問題,胭脂便再告訴您一次,顧傾是我的,誰都不準碰,知道了嗎?”
隨後,我便感覺到身上一輕,便已經被拓跋胭脂抱在懷裡了,並且快速的離開了小黑屋,一路往我住的院子去了,在路上時,拓跋胭脂忽然說道:“傾兒,是我大意,讓你受苦了。”
可我卻是無力說話了,直到被她放在牀上,我才恢復了一些力氣,隨着拓跋胭脂的真氣引導,我下意識的運行起梨紅藥留給我的口訣,另外就是道心策也在同時運轉着,服用了太多毒藥導致的不適,也在漸漸消退。
而我在醒來的時候。又是身體發出惡臭,看來金丹是真的可以起到排毒的作用,而且似乎還能將毒藥中有利於身體的藥性給吸收了?否則,又要怎麼解釋,每次之後,爲什麼會覺得變強了。
但我卻是沒見到拓跋胭脂,去找她,也見不到人。真想當年狠狠罵她啊。
而蠻皇,我也不知道,他是對此事不知情,還是根本就不想管,但他卻是再沒有召見過我了,我才知道,他是根本就沒準備管過我的。
終於,幾天之後,拓跋向南回來了,再一次相見,而他似乎有了很大變化,見到我時,雖然天色已晚,但卻仍然要拉着我去喝酒,說是要跟我說一些神廟的事情,還跟我說。神廟的侍奉得知我體內金丹的事情後,還邀請我去神廟,說是隻要我去了,便能得到意外的收穫。
坐在月光下,我喝了一口酒,起身說道:“拓跋,你走之後,發生了一些事情。我被……”
然後,說着話,我卻是看到了拓跋向南忽然便栽倒了,而我卻是也有些站立不穩了,隨後身體便開始燥熱,最終是沒有支撐住身體,摔倒在地了。
而在暗處,三十左右的美豔婦人走了出來,她看了一眼拓跋向南,無奈的搖搖頭,說道:“兒啊,你好好的在慶國多好,爲何又要回來連累娘呢?”
美豔婦人身旁的一個太監細聲細語的說道:“娘娘,六皇子回宮也不是壞事,至少這女人,如今吃了神廟求來的秘藥,咱們再把她送到陛下那去,另一邊再通知皇后那面,就皇后那性子,定然是忍不住的,若皇后真找陛下去鬧了,以陛下的性子,還能再忍皇后嗎?等皇后失了權勢,陛下又能念您獻美人給他的好,咱們可就不用再受屈辱了,還能把那些陳年舊賬都算一算呢。”
美豔婦人點點頭,說道:“即便是神廟的秘藥,也未必會持續太久,畢竟這女人有些特別,快些將人送去陛下那裡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