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了聖旨。
顧文昌愣了片刻才謝恩,起來後,塞了袋金豆子在周公公手裡,隱晦的說:“周公公,您可知陛下他……”
“咱家可不敢揣摩聖意。”
周公公是用很大的聲音說了這句話,可隨後卻是用極小的聲音說:“侯爺,陛下可是正值壯年,您可別太急站隊,犯了皇上的忌諱呢。”
“嘶……”顧文昌聽後,是倒吸一口涼氣,隨後才說:“顧某多謝公公提點,還望時常能與公公說說話。”
周公公點頭,熱絡的說:“侯爺請放心。”
然後,周公公一禮,就帶着手下那些人離開了侯府,而顧文昌自然是一直送到了侯府大門之外,足見對其的重視程度。
這也就是近些年文昌侯能在朝堂上屹立不倒的原因之一,哪怕僅僅是對一個閹人,他也能自降身價的用“您”這樣的敬語,而且顧文昌也是個有真才實學的,五年前與南詔國一戰,就是在顧文昌統籌下,沒讓數十萬大軍餓過一次肚子,當今皇上龍顏大悅,是封了他一個侯。
“老爺,皇上給傾兒賜婚,是對咱們侯府越來越看重了。”陪同顧文昌往回走的二夫人是一臉欣喜的說道:“沒想到咱們傾兒出了這樣的事情,皇上還能給傾兒賜婚,咱們傾兒馬上就是皇家的女人了……”
“閉嘴!”
顧文昌厲聲打斷了二夫人的話,周公公剛剛的話,可還在他耳邊縈繞,現在陛下正值壯年,也立了太子,雖太子是個毫無德行的,又有成王虎視眈眈,可陛下能容得下兄弟競爭,卻容不了大臣提前站隊的。
二夫人嚇了一跳,隨後詢問道:“老爺,是妾身說錯話了嗎?”
顧文昌瞥了她一眼,再次道:“閉嘴!”
這次二夫人表面上噤若寒蟬,不敢再言語了,可卻是怨由心生,她處心積慮設計了顧傾,本就是兩手打算,最好的結果是讓那個嫡長女就此死了,稍差一點的結果是讓她漸漸淡出人們的視野,只有這樣,她的女兒才能頂了嫡長女的缺,嫁一個王爺做正妃。
現在好了,皇上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錯了,竟然給那個嫡長女賜婚了,雖說是嫁了個最糟糕的王爺,可那畢竟是王爺,而嫡長女,不管名聲再壞,也是嫡長女,她的女兒就永遠只是庶出……
而小椿也是火急火燎的跑回了房間,愛穿紅衣的她,像是一團跳動的火焰一樣,可她臉色卻是慘白,結結巴巴的說:“姑,姑娘,皇上給您賜婚了!”
賜婚?
不是說,我的事情已經傳遍了盛京,名聲已經徹底臭了嗎?
這個時候給我賜婚,也不知道是哪個倒黴催的得罪了皇上吧?
小椿是跑到我面前,抓着我的手,像是做了很大的決定似的,說道:“姑娘,咱們跑吧?”
“跑?”
我是愣住了,心一沉,疑惑道:“爲什麼要跑?”
“因爲,因爲……”
小椿抿着嘴,似乎是不知道怎麼措辭,想了一下才說:“因爲,皇上給姑娘賜的,賜的是陵王爺!”
然而,我並不知道陵王爺是誰,但從小椿的表情中,可以看出,這一定是個非常差勁的王爺,差勁到連一個丫鬟都想跑了,或者是嫌棄?
所以我只能說因爲喝了太多軟筋散,導致腦袋瓜很不清楚,想不起來以前的很多事情了,讓小椿細細的給我說了一下陵王爺的事情。
聽了後才知道,這個陵王爺還是個名人,他是當今皇上的第七子。五年前與南詔國一戰,當今皇上御駕親征,卻因決斷失誤而被困落龍谷,生死之際,是年僅十五歲的陵王爺神兵天降,不僅救了皇上,還一槍將南詔太子捅了個透明窟窿。
有人傳,當年皇上要是聽了陵王爺的話,就不會被困,所以陵王爺不僅武功膽識都過人,也是個有謀略了。而當今太子,卻是在皇上御駕親征,太子監國的時候,整日不理朝政,還杖斃了一個向他進言的老臣。兩者一比,太子失德,陵王爺武功韜略,自然就有人提出立賢廢長!
可沒人能想到,在歸途中,陵王爺染了風寒,沒死,但卻燒壞了腦子。
所以,甭管以前的陵王爺多麼出衆,現在的陵王爺,卻只是一個智障。
怪不得,小椿一個丫鬟,對於陵王爺,都能流露出那種嫌棄的表情呢。
可我卻覺得,智障沒什麼不好的,嫁給一個智障王爺做正妃,總比留在這侯府被心機婊娘倆算計好吧?
但我心裡卻是奇怪,照理說,陵王爺曾救過皇上,就算是智障了,也不至於把自己這樣“臭名聲”的女人嫁給陵王爺吧?再就是,聽小椿的意思,顧文昌很受皇上器重,那把他的嫡長女嫁給智障王爺,豈不是在打顧文昌的臉?
是顧文昌哪裡惹了皇上不高興,還是皇上對陵王爺的態度有問題?
不管了。
這種情況下,嫁給智障王爺,可總比跟心機婊娘倆撕逼好吧?
再說了,皇上下旨賜婚,我要是真跟小椿顛兒了,那就是抗旨,掉腦袋的大罪,除非我想拖着文昌侯府跟我同歸於盡,但我顯然不會,因爲我還沒活夠呢。
所以,我告訴小椿,不用苦着個臉了,好日快來了,可小椿卻仍然愁眉苦臉的,她覺得自己家姑娘人好看,心眼又好,憑什麼要嫁給一個燒壞了腦袋的王爺?可姑娘都這樣說了,她一個丫鬟,又能說什麼?
而婚期,就在三天之後。
又是三天,但這個三天過後,我就是王妃了,不再是那個等着死的顧傾了,難得重活了一次,我不求活的有多麼精彩,只求現世安穩就好,哪怕是嫁給一個智障,然後守一輩子活寡,也是挺好的。
這三天裡,仍然每天有婆子給我灌藥湯子,還是軟筋散,這肯定是顧文昌的主意,他應該是怕我不想嫁給陵王爺,怕我恢復了武功逃走,可卻沒想到,我根本就沒想過要逃,而且我也不知道武功究竟是個什麼東西。
不過,渾身無力的感覺我是受夠了,所以每次被灌藥後,我都會扣嗓子,再把軟筋散給吐出去,遭罪歸遭罪,但也比以後成廢人強吧?我可是讓小椿打聽過了,這軟筋散如果劑量太大,再加上長時間服用,別說武功要廢了,我以後能不能正常行走都是問題了。
侯府裡有那兩個心機婊,誰知道她們會不會趁機給我加大劑量?
雖說皇上的賜婚對文昌侯府來說算不得好事,可畢竟是賜婚,顧文昌一點都不敢怠慢,所以整個侯府都在忙碌。
就在出嫁前的一晚,我靠在牀上想着以後的生活,雖說我對這個世界瞭解不多,可上一世,我雖說只是個混跡市井的騙子,但卻有着非常豐富的閱歷,更是因爲要騙各種各樣的人,所以熟練的掌握了很多生存技能。所以,我很有信心,能在這個世界活的很好。
啪……
一聲輕響,把我從思緒中拽了出來,我本能的想要喊人,可一道人影,卻是突然躥到了我的面前,是個魁梧的男人,臉上留着唏噓的胡茬,可不就是我剛剛醒過來,跟我一起做出羞恥動作的男人嗎?
根據當時情況的判斷,我應該是被二夫人母女兩個下了軟筋散,然後胡茬男也是她們找來的。
所以,再次看到胡茬男後,我就知道,一定是二夫人母女又出招了,可她們膽子真就這麼大嗎?皇上都賜婚了,她們還敢阻撓,我真出了什麼事情,也肯定會連累侯府的啊!
那個胡茬男沒讓我喊出聲音,一下就捂住了我的嘴,笑着說:“顧傾,那天沒做完的事情,咱們是不是該做做了?”
“唔……”
我輕輕掙扎了一下,用手指,在他手上寫了字,意思是讓他鬆開,我不會大喊大叫,他猶豫片刻,是拿刀彆着我的脖子,才鬆開,我鬆了一口氣,說:“放了我,等我嫁入陵王府,少不了你的好處!”
“嗯?”
胡茬男面露疑惑,可隨後卻說:“好處?無非就是銀子而已,可我如果不拿着你的落紅交差,那我全家可就都活不了了。”
我輕輕皺眉,說:“沒得商量了?”
胡茬男點頭說道:“沒得商量了!”
然後,他突然又捂住了我的嘴,同時開始撕我的衣服,粗魯有力的大手,稍稍一用力,就把我身上薄如蟬翼的紗衣扯開,白皙的肌膚與鮮紅的肚兜形成驚豔的對比,刺激着胡茬男的感官。
而我卻只能無力的掙扎着,他應該是知道,我是吃了軟筋散的,所以他都懶得先把我綁起來,就整個人都撲在我身上了。
這是要徹底壞了我名節的節奏,雖然我的名聲已經很差了,但畢竟只是私通未遂,身子還是個乾淨的,可如果連身體都是不結的,皇上再如何都不會讓我嫁入皇家,也許就賜我三尺白綾,吊死了拉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