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陳道陵與洛冰鸞去了哪裡,宇煌家人也不少,大致方向還能打聽出來的。
循着衆人指出的方向,我一路追了過去,一面放出感知探查,等出了御都之後,總算是感知到了微弱的氣息,再往前走,氣息就越強,當我看到湖邊重新搭建起來的小木屋時,我已經可以確定,陳道陵與洛冰鸞此時就在這裡!
帶着濃濃的醋意,還有想看陳道陵熱鬧的不懷好意,我衝向了那個木屋。
可能是怒意太濃,所以木屋內的陳道陵是已經感知到我,立刻衝了出來,不由分說的就動手了,但可以看出,他動手也只是想要阻攔我一下,並沒有動重手,我見他穿戴整齊的出來了,火氣也就小了許多,立刻後退了少許,只是盯着他。就是不說話。
被我注視着的陳道陵很是尷尬的撓撓頭,隨後解釋道:“好歹冰鸞也是我師妹,我總不能眼睜睜的看着她死,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是嗎?”
我淡淡的笑了,質問道:“那麼,北宮小子好歹也是我表哥,又爲我犧牲了那麼多,你說我能眼睜睜的看着他死嗎?”
陳道陵臉色立刻就不好看了。正義言辭道:“那不一樣,我與冰鸞一個未娶一個未嫁,即便是合修了,親密接觸過了,了不起我就娶了她,對他負責。可是你呢,你與師父早已成婚,你那樣做。不就是不守婦道嗎?”
我搖頭說道:“首先,在冰臨城外,陳道陵已經明確的把我甩了!其次,只是與人合修而已,雖然親密,但卻沒有做什麼,而且是不得不救之人,我絕不能眼睜睜看着。所以,你所指責的,根本就是無稽之談。但是,就是因爲這無稽之談,你卻對我做了那樣的事情,真的是很過分呢。”
陳道陵堅持道:“總之,不管你怎樣說,不行就是不行!”
我淡淡的說道:“陳道陵都沒說什麼,你這算什麼。皇帝不急太監急?還是說,你只是爲了自己才這樣做的?是不是說,你看上我了,然後就找了那樣一個機會,就把我給那個了?”
陳道陵是越聽越生氣,一甩袖子說道:“不要胡攪蠻纏,我現在沒空理你,再耽擱下去,冰鸞就真的危險了!”
我說道:“她危險關我何事?”
陳道陵說道:“你好歹是做師孃的……”
我冷笑一聲說道:“可北宮小子呢,他就該死嗎?”
陳道陵沉聲道:“總之,是你就不可以!”
我點點頭說道:“這句話,原封不動的還給你,是你便不可以,今個兒我倒是要看看,你敢不敢當着我的面跟她合修!”
陳道陵說道:“我爲何不敢?你我又沒有什麼關係,說到底只是露水夫妻而已。”
我笑吟吟的說道:“可是,我已經愛上你了啊。”
一瞬間,溫度凝結到了冰點,陳道陵怒不可遏,這真的是他沒辦法聽到的話,咬着牙說道:“你怎麼可以愛上師父以外的男人!”
我淡淡的說道:“沒有什麼是不可以的。”
此時的陳道陵真的很想把一切都解釋清楚,可他卻又不想她感到自責,最後也只能嘆息一身,解釋道:“碧落施展過分身你也看到過,這一招我也會,所以即便是合修,也只是分身與冰鸞合修,只是療傷而已。這樣,總可以了吧?”
我很滿意的點點頭,說道:“當然可以。”
隨後,陳道陵雙手合在一起,凝聚出冰霜之氣。甚至懶得化作人形,便將那看似軟軟趴趴的東西扔進了屋裡,然後就通紅着眼睛看着我,接下來要發生什麼,我已經很清楚了。
正在想着,陳道陵一揮手,冰層立刻震動起來,隨後無數像是經過精心打磨的冰塊飛去。又像是有了生命一般,就在我們面前,搭建出一個看上去還很不錯的屋子,隨後他一言不發的走了進去,我自然也跟了過去。
走進去之後,裡面的場景仍然在變化着,冰塊隨着陳道陵的心意搭建成各種傢俱,若不是完全由冰組成,倒是與普通的人家一模一樣了。
我隨意坐在一把椅子上,笑望着陳道陵,一邊淡淡的說道:“怎麼,不喜歡露天席地的刺激嗎?”
陳道陵很是無奈的瞪了我一眼,可最後還是嘆氣,坐在我跟前,一邊說道:“我想問你一個問題,希望你能老實的回答我。”
我說道:“你問吧。”
陳道陵說道:“如果。我是說如果,師父沒有傷害你,那你還會不會與北宮小子合修?”
“就知道你要問這個。”
我搖搖頭,隨後很是認真的看向他,反問道:“你覺得,一個女人最想要的是什麼?”
陳道陵思索片刻,吐出兩個字:“幸福。”
我點頭,說道:“但是,人們對幸福的認知不同,在我心裡呢,幸福其實很簡單,就是跟喜歡的人在一起,在一起一生一世,而這一生一世,不是什麼長命百歲,只是一起活到死。是同生共死也好,是有一個人先走也罷,只要走完這一生便可以了。
可是,陳道陵給我的是什麼呢?是無盡的等待,最初時,他告訴我說等奪嫡結束了,我們就能一起去遊山玩水了。可是,奪嫡還沒有結束。我們就又接到江南道的任務,而我則是去了青虛山,這一別就是一小年,等我回到江南道時,他卻是已經中了冥火之毒。
所以,爲了解毒,我們不得不去了北蠻,可到了北蠻後,他一頭扎進去冰泉,接着又是漫長的時間度過了,輾轉又來到了極北之地,然後又是漫長的等待。可是,等到他冥火之毒解了之後,他便一聲不響的走了。
呵呵,等他再出現時,卻是要了我的命。雖然,那是爲了什麼所謂的涅槃,可是誰來結束我那次生命不行,爲什麼非要是他,難道就非要讓我痛心一次纔可以涅槃嗎?好,也許這是爲了我好,所以我沒有計較。
可是呢,等我醒來之後,那個自作主張的傢伙哪裡去了?還不是與往常一樣,又去獨自面對,把我一個人丟下嗎?我只是一個女人而已,我不想追求太多的東西,我只想跟心愛的人在一起而已。
好,這一次我也可以忍了,而且還牟足了勁兒去救他。可是,在獵殺六臂貪犢時,我被梨紅藥的人困住了,感受到了無法言喻的絕望。那時候的我是在求死一戰,可也不知是運氣太好,還是運氣太差,我竟然沒有死。既然沒死,就要活下去,而且我也看開了很多東西,我不想再去追隨誰的步伐了,只想開開心心的活着。所以。即便那時候我還深愛着他,但我卻已經不再強求什麼了。”
聽我說完,陳道陵怔住許多,才問道:“然後呢?”
“然後?”
我搖頭失笑,說道:“然後,就沒有然後了。直到冰臨城外,我又遇到了他,卻是換來了那樣一個結果。”
陳道陵說道:“那現在,你還愛他嗎?”
我點頭說道:“愛,但即便是愛,也並不代表,我們就要在一起。”
這種話,是我在堅持,是我在說謊,如果可以選擇,我又怎麼會不與他在一起?只不過,我很害怕,認爲只要我此時與陳道陵相認了,他就又會離我而去,與其那樣,倒不如像現在這樣鬥來鬥去的,偶爾還能纏綿一番。
想着,我又不爭氣的哭了。
真的已經害怕了,我不想再失去他了。
而陳道陵是深深吸了一口氣,說道:“有一件事情,我要與你說。”
“不準說!”
我立刻起身,隨後便已經坐在了他的身上,狠狠的捧着他的臉,用力的咬了一口,頂着他的額頭說道:“我現在啊,不想知道陳道陵的事情,一點都不想知道。人生苦短,我只想及時行樂,而你看着又算順眼,所以我也懶得再找其他人了,而你也就不要再說煞風景的事情!如果你總這樣破壞氣氛,那我便會討厭你,便會去找其他男人,如果你覺得無所謂。那便繼續說下去!”
“好,我不說!”
聽到我這話,陳道陵似乎是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不僅不再說了,反而變得非常主動,語氣也柔和了起來,一邊說道:“反正師父也不會再回極北之地了,往後就咱們在一起可以嗎?”
我仰着頭,感受着久違的,而且怎麼都不夠的冰冷的熱情,一邊說道:“看你表現吧,如果你表現的好,倒是也可以考慮。不過呢,北宮小子對我真的很好,所以我可不想辜負了他。不過,你也不要擔心,到時我也不會拋棄你的,給你個妾的名分好了。”
這話還是在說謊,在我最需要一個肩膀的時候,北宮小子給了我一個肩膀,那個時候雖然我一直在猶豫,可卻始終在堅守底線,而如今陳道陵就在身邊,而且看上去好像被我說通了,我哪裡還會再想北宮小子呢?
不過,我心裡面卻是有愧疚的,因爲我辜負了北宮小子。
而聽到我這樣說,陳道陵是立刻不滿了,惡狠狠的對我展開了攻勢,一邊說道:“你敢!”
我冷笑着說道:“我有什麼不敢的?”
陳道陵說道:“讓你沒有力氣去想,你敢又怎麼樣?”
於是,在這夢幻的冰室中,陳道陵對我展開了征伐,可我早已經不是從前的那個我了,想要征服我,只有心裡認可才行,所以陳道陵的征伐並不順利,我們的角色時刻會倒轉過來,可坦白講,我也沒有必勝他的把握,所以也經常堅持不了太久。
所以,原本只是要纏綿,最後卻是演變成纏綿中帶着戰鬥的詭異畫面。
最後的結果,自然是兩敗俱傷了,我們二人不僅氣喘吁吁,而且還傷痕累累。
不僅如此,在與陳道陵親密搏鬥的時候,我是動用了混沌之氣,而且還單方面的運轉了大羅遺冊,將混沌之氣大量的轉給了陳道陵,雖然他短暫的抗拒了一下,但我告訴我,如果他此時不運轉大羅遺冊,我就會受到傷害,他也只能運轉大羅遺冊了。
這樣一來,反倒是我們進行了合修,不過我們合修的更徹底而已。
而在我們結束之後沒多久,洛冰鸞也結束了合修,體內的星辰之力被清空了,也修復了受損了經絡,但徹底恢復元氣,卻是要耗費一點時間,而我已經準備了一顆混沌丹給她,準備提升一下她的修爲,畢竟我也是師孃嘛。
不過,洛冰鸞卻是一副要殺了我的樣子,我知道她在憤怒什麼,便只能趕走了陳道陵,準備與她交個底,爭取把他拉入我的陣營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