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稱老夫的傢伙會是誰呢?
想了片刻,我還真沒想到有這麼一號敢跟梨紅藥叫板的老人。
之所以是用想的,是因爲這老頭的聲音雖然響起了,可卻是看不到人,更感覺不到他的氣息,就那樣憑空響起了,就像是誰在某處放了一個揚聲器似的。而那個虛空中出現在的門,似乎只是僞裝一樣,並沒有看到人。
可是,聽到這個聲音後,梨紅藥卻是一驚,原本正要動手的他,卻是警惕的看着四周,一邊說道:“藏頭縮尾之輩,只有躲在暗處用一些見不得光的手段,有本事你就出來與我一戰,老匹夫!”
很顯然,對於這個所謂的老匹夫,梨紅藥是很忌憚的,而且應該是老相好了,哦不,是老相識。
這倒是個不錯的機會,有人擾亂他,那麼就讓他更亂好了。我便說道:“竟然還舔着臉說別人是藏頭縮尾之輩,難道你就好麼,這麼長時間以來,你不也是一直在我們背後用一些骯髒的手段嗎?你還記得那個王小二吧,他不就是你派來接近我的嗎?還要讓我破罐子破摔,成爲一個放蕩的女人。呵呵,你這手段就能見得了光了?說到底,這天底下最卑鄙的人,就是你梨紅藥了,只可惜蒼天無眼,怎麼就沒有降下天雷滅了你呢?”
梨紅藥一面要警惕那個老者,另一方面又被這話說的很惱火,卻只能咬牙道:“一羣無用之輩,只能逞口舌之快嗎?”
我冷笑道:“就你最有用了,還以爲自己的計劃天衣無縫,卻不知早便我們給看穿了,真的是蠢貨一個。但我很奇怪,你這麼蠢,是怎麼活到現在的?”
梨紅藥咬牙道:“你在找死!”
我不屑道:“我便是找死又能如何?”
然後,梨紅藥不說話了,只是警惕着四周。
而這時候,我身邊的北宮小子低聲說道:“丫頭,不要再激怒他了,用過秘法合二爲一的梨紅藥。便是我們一同上,應對起來也很麻煩。”
我點點頭,說道:“他口中的老匹夫是誰?”
北宮小子說道:“過會你就知道了。”
這面北宮小子的話音剛剛落下,站在最後放的巖雀,卻是在此時快速的掐訣結印,嘴中也是念念有詞的,隨後就在我面前多了一扇光門,我還沒來得及反應,一隻手便從裡面伸了出來,乾淨利索的把我拽向裡面。
坦白講,這速度實在是快的驚人,讓我沒有一點的反應時間,而就在我反應過來想要後撤的時候,在我身後的北宮雪瑤忽然一伸手,把我往前推了一把,淡淡的說道:“去吧傾兒,這裡有我們就可以了,你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從頭至尾,你最想知道的事情,只有進了這扇門,你纔會完全知道!”
隨後,我就再也聽不到聲音,也看不到任何東西,就像從忘川傳送回來那樣,我也不敢有異動,連忙調動了真氣護體。
而此時,聖山腳下。
北宮雪瑤冷冷的注視着梨紅藥,說道:“梨紅藥,漫長的歲月過去,我們之間的事情,總要做個了結了。”
梨紅藥惡狠狠的咬着牙,卻是沒有看北宮雪瑤,而是看向了其他衆人,一邊說道:“北宮小子,還有胭脂,在場衆人,能與我比肩,只有你們二人而已。可是,那只是我沒有動用秘法的情況下。現如今的我,已經是完全體了,雖然不能讓我羽族全部復甦,但幾位沉眠已久的護法,卻是能夠甦醒的。如此一來,你們覺得會有勝算嗎?”
北宮小子淡淡的笑着,雙臂一振,紫色蒼炎便已經流淌出來。他的雙眼也漸漸的變得漆黑,天空中剎那間電閃雷鳴,彷彿有巨龍在雲層中呼風喚雨一般,他的聲音也變得非常低沉,一邊道:“梨紅藥,你可不要太把自己當做一回事了,我可老厲害了。”
梨紅藥卻是淡淡一笑,單手指天,原本碧藍的天空,頓時夜幕低垂,天空中繁星點點,而那漫天繁星的星辰之力也全數灌注在他的身上,隨後又從他體內散落一些角落,他一邊說道:“這應該是最後一戰了,所以我們不急,就讓我的護法試試你們的斤兩吧。如果你們連我的護法都敵不過。那便選擇自刎吧。”
說着話,梨紅藥的目光又落在了北宮雪瑤的身上,目光無比的柔和,說道:“若雪,等他們一死,就沒有人能夠阻礙我們了。”
陳道陵卻是漫不經心的說道:“對於這件事情,我們本就沒有阻礙,如果你不爲難傾兒。我可以把我這岳母大人雙手奉上呢。”
剛剛被女兒賣過一次的北宮雪瑤,此時又被女婿給賣了,卻也只能挑了挑眉毛,隨後說道:“梨紅藥,廢話少說,你先贏了我們再說吧。”
說着話,還不忘記狠狠的瞪陳道陵一眼,她這個丈母孃,是越看這個姑爺越不順眼了。
隨後,北宮小子與一旁的胭脂低聲說道:“梨紅藥每喚醒一位護法,都會有所消耗,這對我們來說是有利的。”
胭脂點點頭,莫名的有些興奮,因爲她終於等到了這最後的時刻,而這一次,她不會再失手了。
而且,這一次已經沒有大成老人那種實力已經趕超神君的存在了。
這時候,梨紅藥再一招手,一道身影從遠方疾射而來,卻是輕飄飄的落在了他的身前。
此人面容蒼白,也如梨紅藥一般,是個滿頭白髮的,可他卻是緊閉着雙眼,唯有額頭上的第三隻豎着的眼睛是睜開的。而且隱隱閃着光芒。
隨後,此人跪地,跪地道:“主子,獨瞳歸位!”
梨紅藥只是淡淡的點頭,再次隨後一招,一把長劍浮空出現,落在了獨瞳的手中,他一邊說道:“這是你的飛羽劍,拿着它去一戰吧。”
拿到了飛羽劍的獨瞳面露驚喜,這傢伙笑起來很是駭人,嘴角似乎已經咧到了耳根,露出一口森白的牙齒,一邊衝着那面衆人傲然而立,不屑道:“我獨瞳飛羽劍在手,便不畏懼除主子外的任何敵人,你們一起上吧!”
然而,一羣沒有節操的傢伙,先展開了語言轟炸。
“一個瞎子口氣這麼大?”這是顧末說道。
“是啊是啊,還說不畏懼任何敵人,若是神君來了,他會不會怕呢?”這是郝劍說的。
北宮破很是憨厚的說道:“大家不要輕視敵人。”
原本,聽到這話的獨瞳面色剛剛好了一些,北宮破便腹黑的繼續道:“雖然他真的很弱,但如果情敵,贏了恐怕也會付出代價的。”
真的很弱?
獨瞳要瘋了,沉眠了許久,終於得以甦醒,卻不想立刻被鄙視了,所以他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殺人了。
而陳道陵這時候是拍了拍拓拔向南的肩膀說道:“拓拔,雖然你是我們這裡最弱的,但對付他足夠了,去吧。”
“你纔是最弱的!”
拓拔向南本就看不上陳道陵,所以立刻回擊,但還是邁出了一步,手中暗黑色的大刀往肩上一放,仰着頭說道:“喂,對面那個瞎子,我可要上了!”
說着話,毫無徵兆的,拓拔向南已經衝了出去,而那獨瞳的反應更快,也是一瞬間衝出。
就在二人將要對撞到一塊之後,那獨瞳的身影卻是突然消失了,可實際上,獨瞳並沒有消失,他只是忽然間矮下了身形,而拓拔向南又是人高馬大的,所以一瞬間的感覺,便是這人消失了。
其實強者對戰,已經不那麼在乎眼睛所看到的景象了,更注重的是感知,所以此時獨瞳忽然間隱藏了氣息,又矮下身形,拓拔向南便真的恍惚了片刻。
而就在此時,獨瞳已經猛然爆發出真氣,將拓拔向南給踢飛到了天空。而他的速度更是快,轉眼間便已經到了拓拔向南身上,雙手握劍狠狠的向下一插,頓時貫穿了拓拔向南的胸膛,巨大的力量也在推着他向下砸去。
不過,獨瞳並不覺得這樣就能解決掉敵人,或者是他還沒有玩夠,所以漂浮在空中的他。單手持劍下指,另一隻手掐起了法決,那第三隻眼睛中金光乍現,背後忽然生出一對金色羽翼,接着便是無數的飛羽箭如暴雨一般落下,殘忍的刺在了本就已經被貫穿胸膛的拓拔向南身上,更是擊打的冰層揚起無數的冰霜,將衆人的視線阻攔了。
“向南!”
一聲撕心裂肺的叫聲響起。尚清已經就要衝出去了,可卻是被陳道陵給攔住了,她最後也只能癱坐在地放聲哭了起來。
而此時的獨瞳,完成了一輪攻擊之後,便又是一輪轟擊,還一邊很是興奮的看向了正在痛哭的尚清,神經質的笑着說道:“怎麼樣,看着自己心愛的男人被如此殘忍的對待。你有沒有想死的感覺?如果你想死,那便不要等了,過來找我,我送你們一同去死好不好?哭吧,我最喜歡這種聲音了,這是絕望,是人世間最美味的東西,我會把他刺成渣滓。讓你連一塊骨頭渣子都找不到!”
尚清大喊道:“你不得好死!”
“誰能殺我?”
獨瞳囂張的仰天長嘯,一邊說道:“剛剛不還說我真的很弱嗎?現在呢諸位,你們看到了吧?我的強悍,根本就不是你們可以想象的,畢竟你們都只是螻蟻而已!”
說着話,獨瞳的目光落在了北宮小子和胭脂身上,隨後就笑的更張狂了,指着他們說道:“原來還有熟人,黑暗中的燭龍巨龍啊,浴火重生的鳳凰啊,如果沒有記錯,當年你們也在我這招下吃了許多苦頭,怎麼樣,有沒有覺得很懷念,要不要過來一試呢?”
北宮小子掏了掏耳朵說道:“這人好聒噪。”
胭脂也是點頭說道:“而且完全搞不清楚狀況。”
可是,獨瞳就像沒有聽到一樣。繼續囂張的說道:“可能你們並不知道,在主子的護法中,只有我的實力,是最接近主子的。所以啊,只要我想,便可以滅天滅地,滅了漫天的神佛!所以你們這些螻蟻啊,能死在我的手上,真的是你們的榮幸!”
此時的梨紅藥也覺得獨瞳吹的有些過了,但卻也不能折了自己人的面子,便沒有做聲。而且,他也覺得,如此猛烈的攻擊,那個拓拔向南應該早便已經死了。
癱坐在地的尚清卻是在此時起身,抹了抹眼淚說道:“實在是裝不下去了,哭的我嗓子都要啞了。喂,那個什麼獨瞳,雖然我剛剛是裝哭的,但有一句話卻是不假,你真的會不得好死呢。”
“是嗎?”
獨瞳雖然有些詫異,但卻還是無比囂張的說道:“誰能殺我,誰能殺我?”
而此時,被激起的冰霜之重,一個身影緩緩起身。淡淡的問道:“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