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荽點點頭,想着蕭璉的年歲似乎也差不多了,是到了要想媳婦兒的年紀了。
又看了看青古,青古似乎不太清楚蕭璉的小心思吧,一個大男人,哪裡不能買雙好鞋?還非要請青古這個大丫頭做鞋,可見,有些圖謀。
不過,秦荽也沒心情管這些年輕人的情愛小事,她翻了個身,仰躺着望着帳頂發愣。
腦海裡將昨日發生的事兒,一件一件串聯起來。
不,應該是從上次遇到刺殺說起纔對。
秦荽遇上了殺手,逃往了七峰山山莊,以望能逃離殺手追殺。
後來幸運的是,確實遇上了七峰山山莊的救助,可卻遇上了九王爺出行。
也就是說,那天九王爺看見了肖似故人的秦荽,所以,纔有了宴請她和蕭辰煜去九王府參加百日宴的事兒!
可是,垚香郡主爲何要告訴自己關於孩子的身世?這個孩子究竟是不是魯九的,其實還有待考證,並不能憑藉垚香的一面之詞。
可垚香如此做的緣故是什麼?這便頗讓人費解了?
但是,現在秦荽唯一能肯定的是,她不會有危險了。
九王府搞這一出,就爲了見一見自己,然後問她是否願意去九王府生活?他居然如此好說話?
蘇氏進來,纔打斷了秦荽的胡思亂想。
“怎麼還睡着呢?可是不舒服?”蘇氏風風火火走進來,彎腰便去探秦荽的額頭。
“娘,我沒事,就是想躺着!”秦荽笑着躲開了母親的手。
蘇氏被躲開也不惱,順勢坐在牀沿,看着秦荽道:“你大概是這段時間,爲了準備去九王府赴宴的事兒,太操勞了。唉,咱們這樣的命啊,就不該和那些大人物來往,沒得整日提心吊膽的,過得不安生。”
秦荽伸手拉着蘇氏的手,笑着安慰:“娘,我明白的。咱們也就是因爲垚香郡主的緣故去了一趟,以後啊,我們想去,人家也不開門的。”
“哼,不去纔好!”蘇氏對於這些看得很淡,對於她來說,一家人平安最重要。
尤其是現在有個小女兒,她便更怕有任何閃失。
爲了轉移注意力,秦荽問蘇氏爲何來了?
蘇氏嗔道:“還不是見你未曾過來,便問了一句,說你還在睡覺,我便有些擔憂,自然是要過來看看。”
“太太,舅太太來了,奴婢讓人領去了花廳喝茶等着呢。”青茜從外面走了進來稟告。
秦荽雖然賴了會兒牀,可也不至於這般晚,這柳氏上門也太早了些吧。
秦荽忙掀開被子起身,蘇氏見她忙,便離開了。
“她可曾說了什麼?”秦荽邊更衣洗漱,邊問青茜。
“未曾說什麼!”青茜幫着秦荽梳頭,說道。
青古轉身出去了一會兒,提着食盒進來,秦荽不出門,見柳氏也不需要多鄭重,所以只讓青茜梳了個歪斜的髮髻,簡單插了一圈珍珠釵固住髮髻,又插了一根玉簪。
面上只淡敷薄粉,其餘便一概省了。
喝了小碗粥,又吃了一塊點心便漱了口,隨後去花廳見柳氏。
柳氏正和一小丫鬟說話,看樣子還挺開心。
“嫂子,讓你久等了,我今兒啊,身上疲懶,便多睡了會兒。”
柳氏笑着指了指身邊的位置:“快來讓我瞧瞧,究竟是哪裡疲懶了?”
秦荽坐下,柳氏居然真的伸手去捏她的胳膊,隨後卻去掐秦荽的腰,秦荽忙扭動着身子避開。
“嫂子可是流氓不成?俗話說,男人頭女人腰,不可胡亂摸。”秦荽走到對面坐下,接過青古倒好的茶看向柳氏。“我看你啊,哪裡是身子疲懶,怕是昨夜荒唐久了纔是。”柳氏掩脣輕笑,眼裡全是戲謔之意。
“我們夫妻是否荒唐,嫂子如何知道?難不成,你有千里眼順風耳不成?可即便如此,嫂子也該將心思用在哥哥身上,用在我身上就浪費了。”
“算了,說不過你;你應該也猜到了,我一大早就來打擾,是有事而來。”
秦荽點頭,親手執茶壺替柳氏倒茶:“嫂子請說。”
“昨兒你去了九王府,可是順利?”
“嗯,無波無瀾,平平安安!”秦荽淡笑。
“唉!”柳氏重重嘆了一口氣:“你哥哥如今日子過得不容易,謝家和劉家一起針對他,就連我父親也遭受了牽連。我們想着,看能不能借你這個關係,搭上垚香郡主.”
秦荽有些驚訝:“謝家和劉家爲何要聯手?”
“我們如何知道?左右不過是秦瑤和秦燕的事兒唄。”
“可是,謝家當初和秦燕和離,算得上是心平氣和,並未有爭端啊!”
“說來說去,大概也是有人挑撥,或者說,利益作祟吧!官場上的事兒,說不準的。”
“你們柳家可曾靠着杜家?”秦荽突然問。
不用說,柳氏也知道杜家是誰。
“我們並未靠杜家,我柳家是書香世家出身,最是講風骨。我祖父和父親都是言官,最怕人說立身不正,如何能與杜家這樣的皇親國戚多走動?”
秦荽不曉得柳氏的不懂還是說得實話,但大概也明白了柳氏的家族背景了。
聞言後也不多想,只說:“這謝家和劉家都是靠着杜家的,有沒有可能,杜家的人隨意說了點什麼,兩家便同仇敵愾起來?”
“可是,我們也沒有得罪.”
話未說完,柳氏臉色一變,突然就戛然而止。
秦荽挑眉問:“怎麼?”
“我突然記起,半月前,我和我母親去靈隱寺上香,母親好像在求菩薩保佑我父親平安。”
上香求平安不是很正常嘛,秦荽不解地問出了口。
“是正常,不正常的是我母親的神色態度。”柳氏被家中保護的好,不是個很細心的女子,可不代表她笨拙。
“我母親非常擔憂,我都看得出她不對勁,還問了她家中可是有事?母親卻說並無。我便也沒有多問,甚至都將此事忘了。”
若不是今兒提及,說不得便徹底忘卻。
“你回去問問,你父親是不是要做什麼事?”秦荽心裡有些猜測,謝家倒黴,據說就是有人蔘杜家收受賄賂,在各地搜刮民脂民膏,導致許多地方民不聊生。
只不過,前世的秦荽只是個深陷後宅的婦人,且並無耳目,對外面的事兒也不瞭解,所以,對於謝家的厄運並不是很清楚,只知道是因爲銀子。
後來去了醉紅樓,聽了有客人喝了酒閒談,就曾經說過當初是針對杜家,結果卻是謝家倒了黴。
所以,在杜梓仁對她行不軌之事的的時候,秦荽才新仇舊恨一起爆發,殺了他,自己也徹底得了解脫。
“妹妹,你怎麼了?”柳氏見秦荽端着茶杯不喝,眼神都直了,不知道她怎麼了,便喊了一聲。
秦荽回神,笑道:“我想事情入了神,你先不要着急,回去問清楚看究竟是什麼?涉及到那些人,我們纔好有所防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