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末之際,蕭瀚揚和兩位同窗一同前來。
三人被安排共同住在爲蕭瀚揚準備的院子裡,並安排了兩個小廝在這裡負責灑掃等事宜。
蕭辰煜特意請了假在家中歡迎他們,接下來的幾日,蕭辰煜回家早些,一回來便和他們一同討論學問,以應付秋闈。
甚至還請來了秦耀祖給他們講課,秦耀祖本身就才華橫溢,又在官場歷練多年,爲人也日漸成熟,看問題不再過激或者太過天真。
秦荽讓李四娘管好他們的衣食住行,不要讓人隨便去打擾他們就行。
蕭瀚揚來蕭家,也就見過一次秦荽,但也十分坦然地喊嬸嬸,過去的事,也早就如雲煙散去。
秋闈結束,三人都取得了不錯的成績,殿試後,蕭瀚揚被皇上欽點爲狀元郎。
想要邀請蕭瀚揚的人很多,蕭瀚揚全聽二叔的安排,能去的去,不能去的就想辦法推辭。
柳氏上門來遞請帖,說是秦芍的丈夫孫冬海這次也中了進士,雖說在末尾,和蕭瀚揚這個狀元郎不能比,可畢竟也是喜慶的事,秦四太太提出辦一場家宴慶賀一下。
“秦芍妹妹如今整天陪着母親,母親的心情也好了許多,現在在她心裡,秦芍比起秦瑤也不差多少了。”
既然是爲了秦芍的丈夫孫冬海,秦荽自然沒有不答應的道理。
這日便和蕭辰煜一同前往。
到了秦家,發現還真是家宴,柳氏的孃家並未來人,所以男女就一桌吃飯,不過小孩子們則另外安排了。
孫冬海發現蕭瀚揚沒有來,便有些不滿地詢問蕭辰煜:“咱們狀元郎怎麼沒有來?”
“他今兒有了約,是早就答應了的,也不好臨時推辭,爲此他也很是抱歉,所以還特意讓我替他說一聲抱歉,這是他送給你的賀禮。”蕭辰煜拿出一個硯臺遞了過去。
東西其實是秦荽準備的,自然是好東西,孫冬海接過打開看了看,見是好東西,心情也好了不少,便笑着收了,又說改天要約蕭瀚揚一起吃飯。
今天孫冬海是主角,便坐了主人位,兩邊是秦耀祖和蕭辰煜,秦耀祖旁邊是的男人看起來三十多歲的模樣。
秦耀祖介紹蕭辰煜和他認識,此人叫蔣仲,秦瑤的未婚夫,兩人很快就要成親了。
蔣仲忙站起身端起酒杯跟蕭辰煜敬酒,蕭辰煜也忙站起身碰杯。
秦荽掃了蔣仲一眼,又看向秦瑤。
秦瑤面無表情坐在母親的身邊,依然高冷如霜,根本沒有未婚夫在身邊的一絲嬌羞。
似乎發現了秦荽的目光,秦瑤擡起眼簾看了過來,秦荽淡定地衝她笑了笑,旋即轉開視線和秦芍說話。
丈夫中了進士,秦芍也能做官太太了,她終於有撥開雲霧見青天的暢快感覺。
她眼眶微微發紅,跟秦荽說道:“我這麼多年,就盼着他能有出息,如今也算是能跟孫家的列祖列宗有了個交代了。”
秦荽點頭安慰:“你也算是熬出頭了,以後的日子會越來越好。”
秦四太太心情好,也不對秦荽橫鼻子豎眼的,多喝了好幾杯酒就有了醉意,秦瑤便陪着她離開去休息。
蔣仲忙起身要跟着攙扶秦四太太,被孫冬海攔了下來,讓他繼續喝酒。
秦芍起身攙扶秦四太太,跟着秦瑤一起送秦四太太回屋去。
柳氏拉了拉秦荽的衣袖:“我去廚房看看湯,你要不要跟我一同前往?”
其實哪裡需要柳氏親自去看湯呢,不過是託詞離開飯桌罷了。
柳氏帶着秦荽去了自己的屋子,又讓人取了吃食過來,兩人就坐在這裡吃喝上了。
這段時間柳氏也忙,兩人很久沒有見面了,秦荽倒是不知道秦瑤居然定親了。
“秦瑤什麼時候定親了?”
“唉,說來話長,。這蔣仲是個商人,也是孫冬海在京城認識的好友,家中妻子三年前病逝,有一個七歲的女兒,家裡有店面五間,宅院一座,城外還有田地莊子。”
“看起來條件還算是不錯,家裡有個女兒倒也沒有什麼,過幾年添點嫁妝的事。”秦荽隨意附和了兩句,也不好多說。
“我和你哥哥是不同意的,總覺得此人有些奸猾,可母親如今全聽孫冬海和秦芍的話,只說我們夫妻看不上商人,是忘了本。”
“而且,母親還說,秦瑤是再嫁,本就不好找更好的人家,這個在京城,又是商戶,算是高攀了我們家,這樣也不怕秦瑤再受委屈了。”
秦荽想了想,問:“我看秦瑤並不太滿意,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
“秦瑤的性子,哪有她能滿意的呢?只怕就算是王爺娶她,也讓她覺得自己委屈了呢。”
“.婚禮定在什麼時候?”對於柳氏的抱怨,秦荽也只能換了個話題。
“下個月十五。”
“這麼急?”
“母親說女兒再嫁,便不用大肆操辦了。”
秦荽笑道:“太太是不是着急了,想着快些將秦瑤嫁出去?”
“還真是如此,秦瑤在家裡住得越久,婆婆的心裡就更慌,如今蔣仲各方面都讓婆婆滿意,自然就希望秦瑤快些出嫁了。”
柳氏這段時間一直很是鬱悶,如今說開了,便一發不可收拾,對着秦荽又訴起另外的苦。
“秦瑤其實還算好的,她雖然高傲些,可到底不找麻煩,每日安靜得很。”
“反倒是這孫冬海考上了進士,你哥哥說想走走我孃家的門路,將人安排出去做個官,遠遠打發了了事。”
“怎麼?這人有問題?”秦荽想起多年前,孫冬海也曾經在他們家住過一段時間,在秦荽的記憶中,孫冬海是個上進的儒雅書生。
“他倒也沒有旁的問題,就是.”柳氏湊近了些,低語道:“太好色了些。”
這一點,秦荽是知道的,秦芍就說過給孫冬海納了好幾個妾室。
但很顯然,這種事並不能惹惱秦耀祖,還想着遠遠打發他了事。
果然,柳氏繼續說道:“他這人,一喝了酒就更管不住自己,竟然在妓館裡和人爭女人,差點兒惹了大禍事,還是你哥哥去平息了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