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因爲不熟悉路,打了輛出租車。回到學校看着那些熟悉的面孔,別提有多懷念。回宿舍的路上還見到了那位曾今被我們籃球砸到的那位女生,說實話,我還是蠻喜歡她的,只是礙於膽量和麪子,從沒好意思開過口向她表白。馬上就要畢業了。再不說可就沒機會了。我心想得找個機會會會她。
問了同學後,找到我們宿舍。宿舍門都敞開着,我就找到原來的室友搬到他們宿舍去。看看這好多宿舍都半空狀態,我奇怪的問黑臉“人怎麼這麼少 ?其他人呢?火柴、方臉他們都去哪了?”黑臉回答道“有的被開除了,有的自己出去早早的找工作了,有的換學校了。”這時我那好哥們夏文風也路過宿舍看到我回來了驚訝道“呦,祁山,好久不見,你終於回來了。這大半年去哪混去了?”我笑着回答他“我能去哪啊。四處溜達,哪裡有風景去哪裡唄。”文風追問道“那幹嘛去了?”我跟他說“待會跟你講,我問下計算機班的趙子娟電話你知道嗎?”然後他告訴我了。“文風。你把你行李拿這屋來吧,反正也空着,人多熱鬧嘛,行了。我先出去了,我還有事,待會見。”
我跟校長和班主任報道了我來了之後。繼續回宿舍整理好內務準備上下午的課。到了教室,大家已經基本都進了教室等待着上課吧。看着這隻有以前一半的人,找了半天也沒有三十,圓帥也不在了。看來他們都走了。
我找 個座位坐下,立馬遭到圍觀。他們在我身邊進行着各種搶答,我只好給他們一一解答。沒等說完,老師就進來了。鈴也響了。這老師真是有時間觀念,居然不差一秒。
我咳了聲“老師來了。”同學們好像沒有聽到似的,我又補了一句。沒想到大家還是沒有作答。繼續準備聽我講故事。老師站在講臺上,輕輕敲敲講臺。這時候同學們才扭過頭去。寧老師說“大家稍微肅靜一下。聽我說。今天呢咱們就沒有實踐了,大家上課時間別吵着其他班級就行。最好都在教室,隨便看書。有小說的看小說,沒小說的拿手機玩。什麼也沒有的呢,可以聊天。但是要小聲一點。”同學們齊呼“知道了”然後目送老師出去。安靜的教室又開始沸騰了。本來出了門的老師又扭回頭說了聲“小點聲”然後繼續走了。
納悶的我問道“這怎麼回事啊。怎麼不上課了?”同學們解釋道“這就是你走的時間太長了。不瞭解,課今年剛來就停了。現在是實習期間。每天就找哪家鐵廠有活,我們就去給人家免費幹,挑自己專業做。想做做,不想做歇着。但是今天沒有哪家公司有活,我們就只能在教室自娛自樂,出於學校規定,我們不能在宿舍睡覺。也不能出去。”
這下我明白了。掏出手機偷偷發了條短信給趙子娟發條短信,內容大概就是向他表白。沒想到她卻沒有直接回接受或否決。回了句“我會考慮的。”
這一條短信也不知道誰傳的消息,幾乎讓全校所有人都知道了。學校立馬轟動。計算機班的見了我就是他們悄悄的說“子娟對象。”我們班的見了她在我面前就說“看。你對象。”
本來還準備偷偷聯繫的我,現在成了公衆人物。本來就臉皮薄,這麼多人唸叨。我害羞,只好斷絕了這關係。還沒開始,就被我結束了。不,準確的說是被全校學生給終結了。
3個月的最後學校時光,就這樣成了回憶。我從家裡帶了800塊錢,再次集合到學校,等着老師給買票坐火車去外地。同學們暢快的聊着。我聽到他們有人說帶了5000,有人說帶了3000。最少的也帶了2000。我爲什麼就這麼點啊。我打電話問大姑姑,他居然說是老師說這麼多就夠了。又是老師,又是老師啊。我的親孃呀,每次這些費用都是問老師。每次老師的回答總是差那麼多,總是害的我經常連飯都吃不起。老師們呀,你就是我姑姑心中的神,你們說怎麼樣,她都認爲是對的。可這次是出遠門,您怎麼就不能體諒體諒學生,多報個數字呀。
老師買完火車票回來了,還故意問了問同學們帶的錢夠不夠。我明知道我差同學們那麼多,肯定不夠。但是這個時候問了也還是白問,火車再有幾個小時就要出發了。誰樂意給我送錢來。我就這麼帶着憂鬱上車了。
這纔剛剛是4月天,很多同學都是套着外套的。沒想到上了火車,這麼熱。剛上火車就跟上了蒸籠似的難受。我們趕緊脫掉了上衣。有的男生甚至脫的上身一絲不掛。
因爲車廂的一般都是自己的同學,所以都個個挨着。本來開始是所有的男生擠在一塊,最後卻演變成了男女混搭的局面。坐在一起聊天,吃零食。有些無聊的同學打起了撲克,熱鬧非凡。到了半夜的時候大多數都困的睡覺了。我看見她,心目中還留有一絲位置的她,趴在小桌上睡着了。看她睡的那麼香,我也睡吧,順勢趴在她的背上也要睡。然後後面又有一位女生趴在了我的背上,本來準備喊她別趴在我身上。爲了不影響前面睡覺的她,就沒叫。
剛升起的太陽照到的我頭頂,我醒了。揉揉朦朧的眼睛看到我們來到了一座陌生的城市。我喊了一聲“起牀啦。”懶蟲們接着個個都醒了。呼喊着“我們到了,到了”
列車廣播也廣播車站馬上就要到了,準備下車。看看停靠的車站,上面寫着Q車站。列車停靠了。列車員把門打開,一股涼風就吹了進來。打了個寒顫的同學趕緊套上外套。
學校給我們分配了一家棉花紡織廠,國營企業。看着這一間間老房子。想着就要在這裡工作了。車間裡熱乎乎的,裡面的工人都是半袖穿着。棉花毛到處飛,我們不太習慣。惹的只打噴嚏。看着那小線圈一圈一圈繞進機器,繞成大的線圈。看着還挺有意思。
後來長時間的工作中才發現。太煩了這工作。煩人的棉花毛,粘在衣服上的棉花毛怎麼洗都洗不掉。堅持兩個月的時候好多同學都辭職回家了。到三個月的時候我也終於不耐煩了。決定辭職。
現在留下的也就4位同學了。大家相互照顧。前倆個月的工資早就花沒了。現在口袋裡都帶着不足百元的零碎人民幣。辭職了大夥都沒錢,回不來家。工資還得等半個月纔開,有兩位堅持不住了。便向家裡要錢買票回去了。
留下我們兩個幾乎是相依爲命,誰有錢花誰的。人生地不熟,我們也不敢亂出去玩。幸好離我們不遠處就是海邊,我們倆每天晚上看小說,睡到中午就看海抓螃蟹。難熬的10幾天就這樣熬了過來。拿着手中不多的幾張百元大鈔。呼喊着,終於可以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