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從小到大我這還是第一次坐摩托車吧,非常的好奇,久久不上座,摸摸這裡,看看那裡。哥看到我的好奇“怎麼樣?一看你就沒坐過,以後等你長大了,你也買一輛哦,坐上去抱着我,別掉下去,祁花夾在中間你可得看好了。”順勢就把我抱上了摩托車。我沒有說話,只是輕聲“嗯”了一聲來回答了他。
“突突突突……”我扭頭看着,哥那手捏了下車前面那玩意兒,又擰了擰那把,“呼呼”瞬間起步,飛馳而去。起步的時候有點嚇到我了,我根本就沒注意,突然讓我後仰那麼一個東西,嚇的我趕緊抱緊了哥哥的腰,其實也不是抱,中間夾個妹妹,我胳膊又那麼短,只能是抓住他腰兩邊的衣服吧。我死死的抓着那衣服,生怕摔下去。可是走了沒幾分鐘,我就受不了了,雙手凍的紫青,我顫抖着,哆嗦着“好…冷…”,牙齒好像打架了,吱嘎吱嘎作響,他們聽不到。耳旁的風聲呼呼作響。除了發動機聲就是風聲。我在堅持,看看路邊的風景,不是很遠了,快到了。堅持住,手堅決不能放開。本來就是5分鐘的路程,這次感覺特別的漫長。我忽然感覺我的手沒有了知覺,腳也沒有了知覺“阿嚏。”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噴嚏。妹妹扭頭看看我,沒有說話。我準備問他冷不冷。卻看到她的手一直在我哥的上衣口袋裡放着的。腳呢正好在哥腿後面,堵着風呢。這樣一看,算了,不問了。一路顛簸吧,不是一路奔波。就這樣,摩托車停在了我姑姑家門口。
這是另一個村莊,雖然沒有我們的村子大,可畢竟也是鄉級村,不會太差。
我本來是準備跳下車的,從小調皮爬樹、跳牆、爬山的我這麼個高度肯定是難不倒我的,況且我是在最後的,考慮我如果坐在,別人下車是不方便的。就這樣,手一扶車,改成跪在摩托上的姿勢,屁股向後,輕輕一蹦。“哎呀,好疼。”這麼低的距離,而且我還改了姿勢,怎麼會?我百思不得其解,腳感覺就是像石頭對石頭的那種敲擊,生疼啊。我試着再往起站,可怎麼也站不起來,腿跟腳完全就沒有知覺。坐在地上,手去撫腳,沒想到手也沒有知覺,腳上的感覺是冷,而且麻酥酥的,還有一點感覺就是像千百隻小螞蟻在腳理躥,來回的竄,雖然不疼。我放棄了。哥關心道“沒事吧?坐的腿麻了可能,來,拉上祁花。”哥扶着我的胳膊,我牽着妹妹的手,一瘸一拐的進了屋內。姑姑親切的問候“沒事吧他?”哥說“沒事。坐的腿麻了可能。”看着這滿家的人,屋子並不大,15平米左右,裡面還有個7平米左右的套間吧,不過那是小廚房跟浴室,誰都不可能往那裡湊去,那屋沒有生火爐,只是用來做飯,而且只適合夏天,冬天的話就這屋子做,炕跟竈是一體的,連着的,生活做飯還能暖炕,北方人喜歡炕的原因我估計就是爲了避寒吧。我看看這麼多人,炕上都擠滿了。我姑姑家的人,我家的人。我沒有說話,我冷,漸漸緩過來的我湊到了火爐旁邊,雙手火爐上烤一下,互相搓一下,可好像感覺不對勁,手越來越癢。我媽看到了我的舉動,趕緊把我拽離火爐,用她那溫柔的雙手,烤烤火,在我的手上搓一搓。“手凍了千萬別烤火,直接烤火手就真凍了,一輩子都好不了,只要到了冬天你的手就會粗糙,發癢,沒的治。”我乖乖的應了一聲。“嗯,知道了媽。”
我問了下姑姑“姑姑?我姑父呢?怎麼今天沒在嗎?”姑姑回答道“哦,一會就回來了,今天他有課。”“噢”“你餓了沒?馬上咱就做飯,現在坐了待會他回來時間也趕個差不多。”我直言“嗯,餓了。我想吃魚魚”姑姑摸了下我的頭“好的,咱今天就吃魚魚。”嘿嘿,其實我最愛吃姑姑做的魚魚,那味道,回味無窮。(到長大之後去了她家也總吃她做的魚魚)。她特別疼我,像自己的孩子一樣對待我們。這個魚魚啊,真是山西的特產名吃,把蒸過的莜麪搓成圓麪條的形狀或其他類似形狀蒸好之後配湯類菜吃,味道鮮美可口。
我姑父是一名人民教師,從師範大學畢業一直任教至今,也算是全能教師吧,雖然是操着一口非常不標準的普通話,可除了英語之外,其他科目是樣樣不含糊。作爲一名職業教師,着裝是很重要的。但是在他身上一點都得不到體現。白加黑的頭髮自然捲,一身老式中山裝好像從來都是這身,衣服上經常是灰塵鋪滿,一米不到八的身高顯的那麼犀利。這會,我們的飯差不多了,他回來了。“我爸回來了。”我姐姐興奮的喊道。姑姑看向窗外嘆了口氣“這又是土裡扎堆去了啊,這麼髒。”進了門之後姑父回答“我就是個這樣啦,他們都安全過來啦?”我姐姐高興的說“這下咱家可熱鬧啦”姑父笑盈盈的贊“是啊,滿炕坐的人。這下你們弟兄幾個可熱鬧啦”
姑姑做的魚魚還真是合我的口味,不等他們招呼,我先自顧自的盛了慢慢一碗,山西的碗大,不管別的,我就捧起碗吃了起來。姑父跟我說“祁山,這幾天你家裡不平靜,就別回去了。我那學校你先湊合跟我去。也不用出學費,先讀着,祁花呢剛上一年級,也不需要着急,就我家先玩幾天,好吧?”我還嘴裡含着沒吞下去的飯“嗯,好的。”爺爺盤着腿坐在炕上,捧着碗邊吃邊插入話題“也不知道上輩子造什麼孽,居然出了這檔子事。”奶奶有點傷心了,哽咽的說道“哎,沒辦法的事,已經這樣了。只能在閨女家待着啦。祁山呢就乖乖跟你姑父去學校,好好讀書哦。”我沒有回答,繼續吃着,頭上出了不少汗,吃的挺香,可越吃頭上汗越多,身體卻感覺越來越虛弱,越來越冷。吃着吃着,接下來乾脆就沒胃口吃了。胃裡一陣蠕動。感覺有無數條蟲子在爬,全身無力,肚子疼,我就靠邊炕上躺了下來。媽媽就問啦“怎麼了祁山?是不是難受了?”我沒有作答,不想說話,也沒心情說話。被我枕的枕頭立馬被我的汗溼透。我想不是吃東西吃急了導致的吧,套了件衣服就往院裡廁所跑,廁所無果。抱着疼痛的肚子,躺在炕上,越來越嚴重,我就滿炕翻滾。家人感覺不對勁,趕緊去找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