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顏握住茶壺的柄部,手腕傾斜,淺黃色冒着熱氣水從壺口裡流出來注入雕刻着整朵花的茶杯裡,“嗯,你說。”
蘭姨垂着頭望着童顏,“就是——”
“童小姐——”在這個時候有一道很是焦急的聲音響起打斷蘭姨的話,“童小姐,藍先生跟童老師爭執起來!”
“什麼?!”童顏被嚇了一跳,嚇着她的除了上來報信的女傭以外,還有蘭姨,因爲她發現蘭姨已經站在她很近的地方了。
“童小姐,您快點下去看看吧!”
因爲聽到女傭的催促聲音童顏來不及多想,直接的從椅子上站起來,她擦着蘭姨的肩膀向房間外跑去,蘭姨站在原地一直注視着童顏的背影,一直等到童顏的身影消失在門口也沒有收回視線。
其實說藍擇跟童德爭執起來並不是很貼切的,因爲爭執必須是兩個以上的人,可是現在看到的最多隻能夠算是童德一個人面紅耳赤的,而藍擇則是坐在那裡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不知道爲什麼童顏有一種感覺,其實藍擇很想的應該是閉上眼睛小憩一會吧。
在童顏亂七八糟的想着的時候,童德已經看到了童顏,他立即對童顏招手,“小顏,你過來這邊!”
“哦。”童顏擡步走過去,可是在她還沒有走到童德身邊的時候藍擇忽然伸手抓住童顏的手臂,然後一用力童顏的屁股就直接的坐在了藍擇的大腿上。
童顏幾乎是想都不想的想要掙扎,在爸爸面前這麼的坐在一個男人的腿上像是什麼樣子,不過在童顏纔有動作想要掙扎的時候藍擇直接伏在她的耳邊說道,“你這麼掙扎可是會把我的傷口弄得裂開的。”
然後童顏直接的不動了,藍擇回到長海市之後可以說換藥方面的事情都是她一直經手的,那個傷口多麼的恐怖是一直印在她的腦海之中的,所以在聽到藍擇話的時候條件反射的就不在掙扎了。
對此藍擇滿意了,但是童德就很不滿意了,他直接怒哼一聲摔下茶杯直接從沙發上揹着手臂離開,藍擇見狀脣角忍不住微微的勾起來。
童顏看到藍擇脣角的那抹笑容,然後恍然大悟了,“你故意的!”這男人是故意這麼做的,然後好把她爸爸氣走。
藍擇回望着童顏一臉的無辜,“什麼故意的。”
“你自己知道!”童顏哼了一聲然後用力的拉開藍擇的手臂,去追童德。
童顏的力道不小,所以藍擇還真是感覺到傷口有些,雖然應該是到不了裂開的地步,但是他可以自己弄得裂開一點,請相信這不是他有自殘的傾向,而是這樣可以無聲的控訴童顏的粗魯。
沒辦法誰讓童顏最近越發的粗魯,越發的不把他放在心上呢。
至於,藍擇最後有沒有這麼做那就只有萬能的呵呵,能夠表示了。
呵呵……
在天御城裡偶爾有些小波瀾,但是整體生活還算是生活幸福的時候,在春節前的最後一個星期天的時候李然跟着不用執勤的李然一起回家。
李然的家原本是在長海市的市區來着,後來因爲李然坐牢的事情大受打擊的李爸爸李媽媽就把那邊的房子給賣了,因爲位置不錯,又是學區房所以賣的價格還是很高的。
李爸爸李媽媽先是用這些錢給李傑買了一套小三室的新房子給他以後結婚用(也就是李然跟李然現在住的地方),剩下的錢他們就在距離長海市下屬的一個縣城裡買了一套房子。
那個縣城除了距離長海市市區很近以外還是李爸爸的老家,他們購買的房子雖然不是別墅,可是卻是一樓空間頗爲寬敞不說還贈送着一個小院,算的上是頗爲理想的養老地點了。
“小杰。”在李傑開着車準備把車子直接開進小區的地下車庫的時候,坐在副駕駛位上的李然忍不住說,“要不還是你自己回去吧,我改天再來看爸媽。”
“姐,我們都已經到家門口了。”
“爸爸身體不好,他血壓高,我還是等着爸爸的身體狀況好一點了再說吧。”李然有些語無倫次的找着藉口。
“姐!”身爲警察的李傑又怎麼聽不出來呢,提微微提高聲音,語氣前所未有的嚴肅,“大伯的身體狀況不可能會比現在更好了,他的年紀會越來越大,身體也會越來不好。”
“可是——”所謂的近鄉就是指的她現在的情況吧,她承認自己很害怕,不過她害怕的不是爸爸的責備,而是他那種失望到極致的嘆息,那是對她最痛的鞭撻。
“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養而親不待。姐,難道你非要到了這種地步才後悔嗎?”時間最慘痛的莫過於此了,他不希望然姐會走到這一步。
李然像是被驚到一樣癱在座椅上,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隨着車子的前行,很快的就停在自己家的停車位上,“姐,到了,我們下車吧。”
李然沒有反應,李傑也不催促,他先自己推開車門下車,然後打開後備箱去拿東西,等到他把東西都拿出來的時候就看到李然推開車門從車上走下來。
李傑見狀這才鬆了一口氣,露出一些笑容,他關上後備箱,走過來,“姐我們上去吧。”
“嗯。”
李然跟李傑向電梯間的位置走去,雖然說起來從負二層的停車場到一樓也不過兩層的高度,可是李然的腿還沒有好利索,所以他們等了電梯。
剛剛把家裡收拾乾淨,準備休息一會的李媽媽才坐到沙發上就聽到玄關處傳來開門的聲音,“肯定是小杰回來了。”李傑是個孝順的孩子,在休假的時候一定是回來看看的。
想着,李媽媽就站起來,向玄關處走去,果然在房間門打開的時候就看到了李傑,“小杰,你回來了。”在她看到了李傑手裡拎的那堆東西的時候有些不高興的說道,“回家就回家帶這麼東西幹嘛,家裡什麼都有。”
“這東西啊,可不是我買的。”李傑說着就把身子側到一旁,“這纔是我送給伯母的新年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