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曉晨覺得自己跟宴文麗真的沒有什麼好溝通的,反正現在她也沒打算跟華雪城在一起,問心無愧。
可是她又不可能跟宴文麗解釋,因爲趕走宴文麗是華爺爺的意思,他懷疑這個‘女’人的身份。
如果宴文麗真的是間諜什麼的,今天把她騙到這裡來,絕對不是要罵她一頓這麼簡單!
尤其是今天她正好趕走了安妮,是這麼久以來最脆的時候,隨便來個什麼人,她都沒有辦法抵擋。
穆曉晨不覺得這是一個單純的巧合。
眼下這種情況,自然是三十六計走爲上,試試看能不能溜得掉了。
這麼想着,她頭也不回地跑向了電梯。
張醫生在後面不死心地喚了聲:“穆小姐,穆小姐--你原來不是這樣的人啊!”
穆曉晨咬牙:“你都完全相信她說的話,認定我是什麼樣的人了,還說這些做什麼!”
張醫生追上來:“她現在受了這麼嚴重的刺‘激’,‘精’神狀態很不穩定,你別刺‘激’她,勸她兩句,哪怕是說兩句假話,很簡單的。”
“你的意思是讓我跟她說我把華雪城還給她?”穆曉晨無語了一下,到底是這位張醫生的邏輯奇葩,還是大家眼裡,她就是一個不知廉恥的小三?
穆曉晨始終都還是覺得宴文麗今天,演戲的成份也有不少,“我又不是她的誰,沒必要爲她的情緒負責!”
張醫生勸:“她因爲車禍神經受損,會間斷‘性’地突然失去知覺,本來就發作得越來越頻繁,卻在這個時候被人拋棄……穆小姐,如果--”
穆曉晨看着他:“你還是覺得我搶了她男朋友?你這是告訴我不要這麼心狠手辣,叫他過來陪她過了這一段時間,再提分手嗎?”
張醫生沒想到她這麼坦坦‘蕩’‘蕩’的樣子來跟他談這件事,自己倒先有些尷尬了:“我……就是覺得她‘挺’可憐的……”
“同情心也要用對地方,我可以這麼告訴你,我們訂婚,是兩家長輩訂下來的,而他們分手,更不是我的意思,那是華家老爺子的意思,她從頭至尾,就沒有可能跨進華家的大‘門’!你覺得她之前就真不知道?所以不得不把這一切怪罪到我的頭上?”
張醫生被問得有些尷尬。
這個問題還真說不太清楚,他剛纔甚至拿王煙的事情來比喻,可事實卻是,那完全就不是一碼事。
穆曉晨媽媽那是明媒正娶,外面的‘女’人是爲了錢當小三幾十年。
可是穆曉晨卻是華家過了明路的未來少夫人。
而像宴文麗這樣跟豪‘門’公子糾纏一番,卻根本連男方大‘門’朝哪兒都沒資格看一眼的,實在數不勝數。
這完全就是兩碼事。
他很不好意思:“穆小姐對不起,我只是看她太可憐了,想要幫幫她……她現在是我的病人,所以希望她能夠恢復心情早點康復,纔會……”
電梯來了,穆曉晨也不跟他計較:“我明白,醫者父母心嘛。”
她現在一心想着自己是不是能平安離開這裡,沒有太多的心思去跟張醫生計較。
不過事情跟穆曉晨擔心的有些出入,她幾乎沒有遇到任何阻礙地走出了住院部大樓。
手觸到車‘門’把手的時候,穆曉晨心裡鬆了口氣,與此同時,她也有些不確定了……
如果華爺爺是誤會了宴文麗,她根本就沒有什麼特殊身份,那會不會真的只是一個喜歡着華雪城的可憐‘女’人?
就在穆曉晨要坐到車裡去的時候,忽然聽到宴文麗在喊:“穆曉晨!你個賤人,我詛咒你不得好死!你會比我更慘!我告訴你,我死都不會讓你們在一起,我死都不會讓你得逞!”
這一串咒罵裡,帶着‘陰’森與瘋狂,敲擊着鼓膜的時候,讓人的‘雞’皮疙瘩都直往外冒。
穆曉晨尋聲望過去,只看到宴文麗站在住院部樓頂的‘女’兒牆上,正惡狠狠地說:“穆曉晨,我要讓所有人都知道你無恥的行徑!你個賤三一定會不得好死!你今天踏出醫院的大‘門’一步,我就從這裡跳下去,化成歷鬼看你睡我的男人!”
穆曉晨簡直無力吐槽了。
這完全就不是宴文麗的風格啊?
以死相‘逼’?
她不是擅長僞裝贏取好感的麼?這種完全撕破臉的方式,真心不像是她做出來的事情啊。
但看着十幾層樓頂那個小小的身影,穆曉晨還真不敢就這麼一走了之。
如果宴文麗真這麼跳了下來,摔死在她身後,她一輩子都會有‘陰’影的。
沒有揹負過血債的人,對死亡有天生的恐懼,面對以死相脅,根本就做不到不當回事兒。
宴文麗手裡,居然拿着個路邊攤小販纔會用的喇叭,對着喇叭大聲呼喊:“大家幫我攔住那個賤‘女’人!她搶了我男人,我不活了也不會讓你得逞!”
她這一番動靜,立即就吸引很多好事者往上看。
華夏國,哪裡都不會缺乏看熱鬧的人。
更何況有人跳樓這麼勁爆的熱鬧。
見已經有人駐足,宴文麗大聲吼:“穆曉晨!你今天‘逼’死了我,我會化成歷鬼跟着你,天天騎在你頭頂上,就看你還敢不敢跟我男人出雙入對!”
好事者越來越多,穆曉晨擡頭看着樓頂,感覺得到宴文麗說這些的時候,正低着頭,隔空向下望着她。
“賤人,你上來!你有膽子做還沒膽子承認嗎?你很想看我死對不對?呵呵呵呵……我是要死了,可我不能就這麼無聲無息的死了,那太便宜你了!我要用我的鮮血,在你的臉上畫個‘賤’字,讓你走到哪裡,都會因爲你今天的無恥受千夫所指!”
這種情況,穆曉晨是第一次遇到,她還真有些傻眼。
再加上剛纔張醫生說,她的下肢神經會間歇‘性’地不受控制,這站在那麼危險的地方,萬一‘腿’一軟,沒打算跳樓的也真跳了樓……
如果宴文麗真的從上面掉下來,像是個摔碎的大西瓜,四分五裂在她面前,那絕對會是她一輩子的心理‘陰’影!
宴文麗還在叫嚷着:“你個賤人,你是存心‘逼’死我,你不就是爲了錢嗎?不就是爲了他能幫你度過難關嗎?a市這麼多有錢男人你找誰賣bi‘逼’不行啊?你找上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