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沈昊鬆對待孟玫的態度上就能看出來,他是屬於誰對司振玄好,他就對這個人好。
孟玫是帶有目的性的接觸,可顧安童不一樣,她是被動的開始這場婚姻,卻在這場婚姻保衛戰中,首先淪陷。
既然不指望對方說出這個人的具體情況,而明顯也能聽出來,這個人未必是孟玫,雖然孟玫也是多年前的人,可她的出現絲毫沒有撼動過司振玄的神經。
正如同沈昊鬆說的,她未必是沒有機會的,只要她不想放棄這段婚姻。
顧安童腦中不由自主的閃現司振玄昨晚和她說的話——“手機是一定不會關,因爲這是唯一兩個人不在一起時候的溝通平臺,如果選擇關機或者刻意不接,除非是不想過了。”
多麼動人的一句話啊。顧安童想。
那個時候,她是認定司振玄和她之間,會有無限未來的可能性。
可惜就這一天的時間,她所有的希冀都被打破。
好在顧安童並沒有喪失希望,她還能在他的身上看見感情,看見他對她的感情。
她寧肯相信沈昊鬆在通道里說的那句話,司振玄你智商高,可是情商低。
或者,只是他沒有意識到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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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昊鬆看了看她,忽然間招手,“你來,我們看看這個。”
顧安童沒想到沈昊鬆居然會讓她過去,這就相當於,把他和司振玄正在進行的事情,完全的敞亮給她看。
她看着電腦屏幕,上面正是打開的專題:已經消失或正在消失的百年品牌。
“你先了解下我們的進展。”沈昊鬆開始說起他和司振玄談的進度,景春目前已經接洽上,關於這場商業交易,的確有外資正在商談,這家外資企業其實已經併購了國內的另外一個老品牌,他們試圖將兩個品牌融合成一
個套系。
原本,這件事如果司振玄以司氏企業的董事身份去談,或許好談一點,但現在他們是打算併購了這個品牌,獨立運營,與司氏無關,那麼這件事的難度就會大了。
雖然他們是帶着資金來拯救景春,可景春也要評估,在誰的手上,纔會讓景春的牌子大放異彩。
任何事情都是雙向的。
今天在互聯網上興起的話題,再度將景春放在了一個非常矚目的平臺上。
這個即將消失的百年品牌,重新回到了很多懷舊人羣的視野當中。
而和目下沈昊鬆推出的話題相結合,連顧安童都覺着有些不妙,“原本這潛力股是我們自己發現的,也就是說我們還佔便宜,可這兩個話題一結合,恐怕就沒那麼簡單。”
“嗯。”沈昊鬆頗爲讚賞的點頭,“你看出了事件的一些本質,實際上這個話題肯定是有幕後推手的操作,讓景春從一個廢寶變成了待價而沽的珍珠,這顆珍珠眼下已經多家人馬正在關注,我們的優勢不明顯。”
“幕後推手?”顧安童問。
沈昊鬆應了一聲,“沒錯,有一個幕後推手在幫景春做大場面,這樣這個商品就有了價值。”
“他的目的是什麼?”顧安童問,“讓景春的人賺更多的錢?所以說這是景春的做的?”
“不會。”沈昊鬆蹙眉,“景春的人,做不出這樣的成績。”
“那我……”
“明天我們還是要去一趟景春。希望可以打動他們的人。”沈昊鬆說:“明天你和我們一起去。”
“好沒問題。”
和沈昊鬆說完景春的事情,沈昊鬆送她往門外走,見她已經不像是剛來的時候那樣面色蒼白,便問了一句,“你是對自己有信心了?”
顧安童想了想,先是點頭,然後搖頭,眼神之中有着可以燎原的星星之火,“我沒有信心,我只是不到最後一刻不想放棄。如果他的心是鐵做的,我也會想辦法給捂化了。”
沈昊鬆拍了拍她的肩膀,那種不帶什麼曖/昧色彩的坦蕩感覺,“不錯,你這種態度就非常值得人欣賞,比那些哭哭啼啼每天說缺愛的女人強多了。”
顧安童被這句話說的一愣,轉頭再看他,這個男人臉上又恢復了早前開始的溫和笑意,她略有點好奇的問:“沈昊鬆,你難道是丁克一族?”
丁克一族,基本上就是不婚主義者了。
沈昊鬆挑眉,故作正經的回答,“我倒是想丁克,不過你打聽司振玄的事情也就算了,別妄圖打聽我的事情。”
顧安童無奈,“對不起……我不是故意打聽的,其實也就是隨便聊兩句……”
沈昊鬆翹着脣角,將她往門外送,直到門外才倚着門說:“我有未婚妻。只不過一直沒有結婚而已。”
“有未婚妻?”顧安童幾乎是要問,既然有未婚妻,爲什麼到37歲還不結婚。
結果沈昊鬆只是譏諷的笑了笑,“家家有本難唸的經,司振玄知道我那些破事,如果他願意和你說的話。”
只是沈昊鬆剛說完,眼角就已經瞥到站在樓道口的司振玄,這男人手裡拎着一個保溫盒,和他那嚴肅的形象呈鮮明對比。
沈昊鬆笑,“OK,你趕緊回去吧,免得我被你男人給弄死。”
顧安童不好意思的點點頭,在司振玄凝重的目光下回了房間,他將保溫盒放在桌上,“吃吧。你剛纔在做什麼。”
顧安童沒想到司振玄居然大老遠跑去真給她買了想吃的小籠湯包,本來有點冰涼的心好歹有些回暖,她坐下來後回答:“他讓我看了下景春最近的進展,然後讓我明天和你們一起去。”
司振玄只是微微皺了下眉,但是沒有否定,這個表情令顧安童略微鬆了口氣,至少她沒有說謊,而他並沒有再追問下去。
“你吃不吃。”顧安童擡眼問。
司振玄搖頭,“中午和昊鬆隨便在樓下吃了點。”
顧安童的確是很愛吃小籠湯包的,見司振玄這麼說,她也就低下頭來,揭開保溫盒,裡面的湯包還是熱的,想到他因爲她說的這句話,跑到挺遠的地方去買,語氣中略帶唏噓,“其實買不到的話,沒必要跑那麼遠的。”
看見顧安童這樣的神情,司振玄伸手輕撫了下她那略有冰涼的臉蛋,“你想吃,跑遠點沒事。我先處理點工作上的事情。”
顧安童看着他坐在旁邊。
這個酒店房間就是這麼侷促,吃飯工作都在一張茶几上,她呆呆的看了他俊朗的側顏一眼,忽然間有點索然無味起來。
她突然間很想問他,當他和她zuo愛的時候,他有沒有想過別的女人。
他對她的身體那麼熱衷的時候,心裡面是不是真的那麼想要她。
可是她不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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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她沒有像往常一樣挨着司振玄睡。
嘴巴里說我有信心,我不想放棄,可是真遇到這種事情,她心裡還是芥蒂重重,她突然間覺着自己放不下。
放不下司振玄當時的那動作,還有欲言又止的神態。
翻了個身,就看見司振玄淺淺的睡着,雙眸並沒有完全閉合,而是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難道……是她今天的問題,令他想起了過去?可她不願意司振玄去想那些事。
顧安童牙一咬,直接上前摟住他的脖子,“振玄,我們好好在一起行不行,以後我們生兒育女,會有很久很久的時間在一起,從現在開始,還有幾十年的時間,我想陪着你一起走。”
司振玄微微睜開眼睛,顧安童緊張的眼睛都不敢睜,長長的睫毛在顫動着。
司振玄伸手握住她的,半晌後沉聲問:“顧安童,你爲什麼喜歡我?”
在他和司岳雲之間做出選擇,大部分的女人都會選司岳雲吧。
他有一個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身份,哪怕曾經的孟玫,都頃刻之間變了一個人。
顧安童被他問得一愣,訥訥的問:“喜歡一個人……需要理由嗎?”
司振玄目光沉沉。
喜歡一個人,需要理由麼?
其實,未必需要。
可他的確沒有想到,顧安童會這麼喜歡他。
本就嚴肅的神情漸漸鬆了下來,他單手輕輕撫着顧安童圓圓的肩頭,“你想太多了。不會發生那種事情。早點睡吧,明天還要去景春。”
“嗯……”
其實他還是沒有正面回答,顧安童有點委屈,可即便這樣,她也沒有再追問下去。
“明天,是最關鍵的一天。”司振玄低聲在她耳邊說。
說到景春,顧安童想起白天和沈昊鬆聊的內容,她側過頭問他,“查到幕後推手是誰了麼?”
司振玄的手幾乎是習慣性的往下滑,滑到了她的衣服裡,放在熟悉的位置,或輕或重的按柔着,“或者,是個你認識的人。”
“我認識?”顧安童略有點不解的瞪大眼睛,“誰?謝劍晨?”
“謝劍晨這個人雖然有時候做事很邪性,但他不會這麼無聊。”
“那是……”顧安童是真想不到自己身邊還有誰會做這種事情,把景春一下子就推到了檯面上,讓司振玄和沈昊鬆都非常棘手。
司振玄低頭看懷裡的女人,她這麼柔順的樣子其實非常賞心悅目,他低聲回答:“陸啓巖。”
“陸哥哥?!這不可能,他沒有給我一點風聲。”顧安童下意識的否決後卻又愣住,不對,她和司振玄在海市出差,陸雨琳是知道的,可陸雨琳也沒有說過他哥哥參與到其中來,難道這就是個巧合?
顧安童是信任陸雨琳和陸啓巖的,這兩個人幾乎是和她一起長大的夥伴,所以在司振玄這樣說的時候,顧安童第一反應是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