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華慕言聽到那溫聲細語的話,沉着臉站起身走到兩人邊上,“擦個藥酒有必要含情脈脈?”
“哪有含情脈脈啊!”談羽甜柳眉一豎,瞪上那個不僅不解風情還亂用詞彙的男人,“你沒看到秦大哥正在幫我擦藥嗎!”
“秦大哥,真親切啊。”不自覺,男人出口的話就帶了點咬牙切齒。
想起她一口一個華慕言連名帶姓叫自己,眨眼間就衝秦莫深叫秦大哥,華慕言心裡更不是滋味,回憶起剛剛好友那意味深長的話,更是煩躁,直接上前一把拎起女人。
“喂喂,我藥酒沒擦完!”談羽甜擡手阻止,秦莫深手藝那麼好,就算小腿本來不疼,被這樣按摩着真的很舒服好嘛!
秦莫深見此笑而不語,只是在好友拎着一直掙扎的談羽甜出門時,不緊不慢的補上一句:“別那麼算,沒必要吃我的醋。”
吃醋?談羽甜一愣,然後擡頭問華慕言:“秦大哥剛剛說什麼,吃醋?”
“你話真多。”華慕言拎着她,手痠了把她橫抱起,眼看着就要走出醫院,卻被女人一口咬住了肩膀。
“站住!”因爲咬着某人的肩口,談羽甜說話有些口齒不清。
華慕言差點把人扔下去,半是不滿半是泄憤的在她腰肢掐了一把,“你最好有要緊事!”
“你可不可以抱我去休息區。”忍着腰口傳來的酥麻微痛,談羽甜可憐兮兮的擡頭,看到男人的眼中閃過不悅,立馬崩起臉,“你要是不抱我去,我就、我就……”
“你就怎樣,咬我?”華慕言挑眉。
“我纔不會咬人。”這是貶義好嗎!你這是在實行人格侮辱,我不服!她握拳,卻在看到眼前那個大刺刺的牙印後,心突然虛了幾分,連忙轉移話題,“你不抱我去,我就自己走過去好了……雖然,我沒有穿鞋。”說着,她動了動個自己光溜溜啥都沒穿的腳丫。
“女人就是麻煩。”
男人嘴上雖然這樣說着,但是摟着他脖子的談羽甜還是看到他朝那天自己一路尋過去的休息區找去,不由滿意的哼起歌兒來。
“咦?”一路被男人抱向不遠處的那棵大樹,談羽甜在途中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正想說什麼,就聽到略微喘的聲音在自己耳邊響起。
她擡頭,只見男人英俊的臉色此時已經發白。
“喂喂,你沒事吧?”談羽甜心口一緊,掙扎着,“快快,你放我下來。”
“別動蠢女人。”華慕言悶哼,摟緊抱她的雙臂。誰知女人不聽話掙扎個不停,眼看着樹蔭近在眼前,他卻邁不動腳。
最後小腿一軟,摔倒在草地上的華慕言也沒有鬆開抱着談羽甜的手。
談羽甜只覺額角一痛,隨即一聲更加清晰的悶哼傳到耳邊
不敢遲疑,她連忙掙扎着起身,看到躺在地上的華慕言額上覓出一顆顆豆大的汗水,頓時手足無措,“你、你別嚇我,你告訴我要怎麼做,對、對了,找秦莫深。”
“別慌,別慌蠢女人……”華慕言一把捏緊女人的手,吃力的借她力量坐起。
談羽甜不敢動,心裡卻慌張的不行,摟着他的藕臂在輕顫:“我太重了,誰讓你一直抱我。”眼眶急速的紅起來,她才發現,心亂如麻到底是什麼感受。
“你是、是在懷疑我嗎?”華慕言靠在女人的肩窩,一手捂着自己的小腹,雖然說一句話也要大喘氣,卻壓抑不住那低低的笑。
溫熱的噴塗夾雜熟悉的氣息落在耳畔,談羽甜卻沒有那個功夫去旖旎的想些什麼,連害羞都沒有那個心情,她只能用雙手將軟趴趴的他攬起,嘴裡埋怨:“都這樣了還逞強,真是沒見過你這樣的。”
“有什麼好慌的。”華慕言靠着她,感受一波波疼痛減緩慢慢消散,只覺鼻尖女人的氣息更加縈繞舒心,他嘆口氣,“生死有命。”
“華慕言你個笨蛋!”談羽甜突然大吼,一把推開他。
而華慕言彷彿已經料到她會這樣做,直接就勢回攬住她的腰,眨眼間,兩個人就以女上男下的姿勢躺在了草坪上。
陽光大好,細細的光芒落在女人柔軟的發上,散發着溫柔繾綣的光。她看上去眼睛紅紅的,很可憐的樣子。
華慕言嘆口氣,頗有些認命情緒的擡手揉揉她的腦袋,蒼白的薄脣微揚,“傻丫頭,哭什麼。”
“我纔不會爲一個笨蛋哭!”談羽甜看着他那不知是///寵///溺還是無奈的笑容,眼底一熱,原本好不容易隱忍下的眼淚就那樣輕易的奪眶而出。見他已經沒多大事了,乾脆將臉埋進他胸口,不讓他看到自己的醜態,藉此來笑話自己。
溫熱的液體透過絲質浴袍,直接滲入他的胸膛。熱烈的陽光好像有點刺眼,華慕言閉上眼,心裡卻突然柔軟成一灘。雖然不是第一次被別人這樣擔心着,卻是第一次,想要好好活下去。
“喂!”眼淚流得差不多了,談羽甜一拍他胸口,鼻音滿滿卻口氣不善至極。
“又怎麼。”華慕言掀掀眼皮,舒適的拿下頷蹭蹭她柔軟又溫暖的發。
“你夠了啊,裝病也有個限度,還不放開我!”談羽甜不客氣的低吼,然後一把拿開某人一直摟着她的豬蹄,站起身居高臨下的俯視他,“真是的,佔便宜還佔得這麼理氣直壯。”
懷中一空,華慕言也沒有說什麼,合上眼,將手枕至腦後,一臉的愜意。
見自己被無視,談羽甜眼底劃過突然劃過狡黠的光芒,咳了咳,道:“據說,醫院裡有養了兩條狗。”
“那又如何。”他又不怕狗,華慕言淡淡應道。
“前幾天我看到狗狗一直被放養在這邊,據說是訓練有素的狗狗。”說到這,談羽甜看到男人風輕雲淡的臉上劃過一絲不耐,雙眼兒一彎蹲下,壓低聲音神神秘秘,“但是我看到,你的腦袋右上方有一坨很新鮮的便便哦~”
緊接着談羽甜根本沒有反應過來,就感覺到自己的腦袋磕到了什麼硬邦邦的東西,一陣頭暈目眩後才發現男人正黑着臉捂着他自己的額,再離她幾步遠處站着。
看着他的臉色,“哈哈哈……”談羽甜也顧不得疼痛了,拍着腿大笑,幾乎直不起身,“笑、笑死我了。”
“很好笑?”掃了眼自己躺着的地方,綠油油的草地很潔淨的模樣,男人放下手,壓低的聲音裡帶了一抹危險。
“是,是啊,好好笑哦。”談羽甜繼續捧腹。
“……”華慕言冷臉,不再說話。
而某人笑着笑着也終於發現了不對,慢慢的停下笑,伸手揉揉自己酸澀的雙頰,十分嚴肅的站起身和華慕言對視,“不好笑,一點都不。”
說着,那雙大眼幾不可見的劃過一絲隱忍的笑意,崩起的櫻脣也因爲隱忍過度而微微下彎。
華慕言擡手衝女人揮去。
“啊!”談羽甜低呼,反應靈敏的直接跑開,“我又不是故意的,君子動口不動手!”
話音一落,想起某人毒舌本性恐怕比動手還讓人痛不欲生,談羽甜連連開口糾正,“君子只講道理!”
“不是故意的……”華慕言那雙狹長的眸子眯起,危險的光芒中從眸子劃過,他重複着女人的話,然後慢慢上前兩步。
“你、你別過來……”男人身上已經慢慢的散發出鬼畜的強大氣場,談羽甜咽咽口水往後退去,小嘴也不停,“我本來就不是故意的嘛,而且朗朗乾坤世風日下,這是法制的社會,這是人人平等的世界,你、你不能實行……實行家暴!”
家暴?男人腳步一頓,薄脣緩緩揚起。
談羽甜渾身一哆嗦,這傢伙又想到什麼折磨人的好點子了嗎?幹嘛笑得那麼陰森!
“過來,我不打你。”華慕言擡手衝不遠處也頓住了腳步的小女人招了招。
談羽甜下意識擡腿上前,卻走在一半停住了,她這是幹嘛,這男人那手勢分明是召喚什麼小動物吧!她談羽甜堂堂大美女上得廳堂下的廚房能歌善舞琴棋書……
“嗯?”
男人一個冷哼的鼻音,將沉浸在讚美自己的世界中談羽甜嚇了一跳,也不敢多做停留直接小跑上去,滿臉堆笑,“華大少爺請問您有何吩咐~?”
華慕言英眉一揚,蹲下身將她赤.裸的小腳捂住。雖然是大夏天,但一雙蓮足踩着草地太久也已經冰涼。
感受那原本微涼的手指在自己腳背上傳來溫熱的觸感,談羽甜耳根一紅,往後躲了兩步,卻逃不過某人的大掌。
“不穿鞋的蠢女人。”華慕言繃着臉,顯然不想這雙白白嫩/嫩的小腳被弄傷,語氣自然就冷了下去。
談羽甜眉角抽了抽,“喂華大少爺,你別忘了是你一把抱起我匆匆來到醫院的哎!而且……”
她將米色條紋的浴袍上下看了眼,突然笑得猥瑣萬分,“華大少爺應該不會是個暴露狂有易裝癖吧?竟然穿個浴袍就跑這兒來了。”
華慕言伸手掐了一下她的腳踝。
談羽甜哎喲一聲,見男人竟然如此小氣,往後縮了縮腳,下頷高傲一揚:“還有,華大少爺明明知道自己腎虛,還逞能抱我。我身材已經夠苗條了,雖然你的大男子本性依然沒法發揮,可我只能幫你到這兒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