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目睽睽之中,蘇暖的手被他緊緊握着緩緩走過,每一步,她都感覺好似被火烤着,背脊上,汗水涔涔落下。
走過了玄關,電梯口,站着一名微胖的中年人,看到他們,迎了上來,“老闆,您來了?”
宗政聿站住腳步,順手摟住了她的肩往懷裡一帶,介紹着,“範雲,介紹一下,我老婆。”說到老婆二字,他低頭順勢在她額頭上吻了一下。
“哦?”範雲一愣,擡頭飛快的看了一眼,趕緊低頭,“見過老闆夫人,我叫範雲,負責東南亞的銷售經理。”
“你……”蘇暖皺眉,不悅的挑眉瞪了身邊的男人一眼,掙脫了一下無法脫身,只好僵硬着身體笑了笑,“我叫蘇暖。”靠靠靠,他這樣吃豆腐不打嗝兒,太令人憤怒了。
“叫上劉俠,到我辦公室來。”宗政聿完全忽略她的目光,交代了一聲,握着她的肩幾乎把她完全擁入了懷中,帶着走進了電梯。
“咔嚓。”
電梯門剛剛關上,一聲輕微的骨頭關節聲響起,蘇暖迅速逃離,站在在電梯另一側,嚴陣以待盯着他,警告道:“宗政聿我告訴你,我只是保鏢,沒有和你肌膚之親的義務,如果你再這樣動手動腳的話,我就不客氣了。”
“肌膚之親?”顯然,宗政聿對她這個用詞十分感興趣,身體似靠非靠在電梯扶手上,剛剛的冷漠旋即消失,好整以暇注視着她,“沒有哪條法律規定,保鏢和主顧之間不可以有這層關係,再說了,我們是夫妻,彼此親一下很正常。”
“誰……和你是夫妻?”蘇暖聲音弱了下來,垂下眼簾躲開他的目光,囁嚅道,“說這事兒正常的人就是不正常。”哼哼,如果不是在外人面前要演好戲,她又何必被他輕薄?
“到了,過來!”看着她臉上輕微的尷尬,他掃了一眼不斷跳動的數字,伸出了手。這丫頭越看越可愛咯,低頭羞赧的表情,簡直撩撥人。
“幹嘛?”蘇暖身體往後一縮,背靠在了電梯壁上,條件反射的做好了反擊的準備。看着他的手,覺得那手簡直就是老虎鉗。
“馬上到了,你真要做保鏢跟在我後面?”他故作皺眉,眼底卻是一抹笑。
“我……”蘇暖無奈,遲疑了一下盯着他的手走過去,把手放在了他的手中,“只限於握手,不許……”
話音未落,電梯門打開,他的手瞬間移到了她的肩上,半擁着走了出去。
短短的走廊,寬闊得能駛過一輛四輪車,幾何造型的牆壁形成了強烈的視覺衝突感。幾步遠的地方,四個辦公桌分列兩旁,身穿銀灰色西裝套裙的助理聽到動靜,起身恭敬問好,“老闆好!”
“嗯,我老婆。”宗政聿站住腳步,交代了一聲。以後她會時常出入這兒,身份是必須要介紹清楚的。
丫的!
蘇暖心底再次噗通一聲,勉強堅持着和他走在一起,掃了掃四個未曾擡頭的助理,進入了辦公室。
門剛剛關上,她就憤然推開了他,質問道,“聿爺,你什麼意思?對着誰誰都介紹我是你那啥,鬧得整棟大樓都知道,我就成已婚身份了,以後我怎麼嫁人?”
她擔憂了!和宗政聿這樣的名人在一起,桃色新聞被口口相傳,很快就會滿城風雨。
“我就是要讓所有人都知道,否則你的任務怎麼完成?”他走到辦公桌後,坐在黑色真皮老闆椅上,拿起黑色簽字筆,撩起眼簾看向她。這丫頭一心一意要另嫁他人,他就那麼沒魅力?
“我……”蘇暖張嘴結舌,無話可說,“我困了,休息。”順勢在沙發上坐下來,閉上眼睛不和他一般見識。如果不是執行任務,她才懶得和這樣的人有瓜葛呢。
“這就困了?”他從辦公桌後走過來,邊走邊脫掉了身上的西裝。
緩緩的腳步聲,若獵豹出洞,每一步都透着危險。蘇暖機敏的睜開眼睛,身體一縮,“你想幹什麼?”神啊,他該不會在辦公室裡對她動手動腳吧?難道要讓她在辦公室裡演一場大戰色狼嗎?
“不幹什麼?”他脣角勾了勾,把西裝丟到了沙發上,順勢在她旁邊坐下來,雙臂展開慵懶的搭在了沙發上,“昨晚沒睡好?暖暖,是不是覺得還是牀上舒服?今晚睡牀上?”昨晚他真長見識了,還是第一次看到一個女人抱着掃帚躺在兩張椅子上。
“你休想。”蘇暖坐直了身體,斷然拒絕,“你別想打什麼鬼主意,如果你覺得我做保鏢辛苦的話,就在客房裡放一張牀,我們各睡各的。”尼瑪,昨晚她才知道,偌大的別墅竟然可以只有一張牀,一定是故意的。
“那不行,你想啊,夜黑風高夜,像你一樣的殺手進入房間如履平地,分兩個房間睡,豈不是給殺手以可乘之機了,這就是我要求同吃同睡的原因。”他說的理直氣壯,語氣更是循循善誘。
“那今晚你睡沙發,我睡牀。”蘇暖不滿的抗議着,無奈只能被他牽着鼻子走。她捏了捏自己麻木疼痛的肩,想到以後和他相伴的日子還遙遙無期,一陣膽寒。
“我同意,前提條件是有沙發。”他握住了她的肩,用力一捏,霍然起身走到辦公桌後,說的意味深長。
篤篤篤!門被敲響。
蘇暖精神一震,看向了他。腦海中浮現出樓下碰到了範雲,明白了什麼,隨即靠在了沙發上,閉目養神。
他公司的事情和她無關,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再說了,她也不願意以老婆的身份示人。
門開了,特助阿哲帶着兩名經理走了進來,直接到了宗政聿面前,站定了。
“老闆,人來了,針對東南亞市場的一些資料都在這兒。”阿哲把手中的一疊文件放在他面前,後退了幾步。
“範雲,東南亞是你的主戰場,怎麼回事?”宗政聿看也沒看那疊文件,開口問道。
“是這樣的。”範雲遲疑了一下,轉臉看向沙發上的女人,遲疑着,“老闆,要不……”當着女人的面說公司的機密,不妥吧?
“嗯?”宗政聿微微皺眉,臉色沉了沉。
“是,我說。”他心裡一抖,趕緊低頭,冷汗下來了,這次東南亞銷路受挫,疑雲團團,他承擔不了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