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能傷成這樣?誰打的?”看着處理好的傷口,沈初夏再也忍不住,眼淚一串串落下來低聲問道。
能夠對穆庭下如此毒手的,必然是不簡單的人物,可是在不簡單也不能夠把人往死裡整,這分明是要了命的節奏啊。
李欣然一直在旁邊看着,對於沈初夏的心情格外理解,此時見她問了,往前走了一步輕聲說道,“其實這件事情……”
如果讓沈初夏知道了,是不是會更好一些?
“嗯?”穆庭輕輕哼了一聲阻止了她,拿起一旁的衣服淡然穿上,“沒事,很快就會痊癒。”
“你還說呢?你看看,只要你動一下傷口就會有血流出來,你還是躺着吧,我給你穿。”沈初夏看着那傷口瞬間撕扯着,又是一陣心疼,過來按住了他的手,拿過了衣服小心翼翼的給他穿上,這才放心的舒了一口氣,心卻提了起來。
“我想休息一會兒,你們先出去吧。”穆庭疲憊的斜靠在沙發上,也許只有這個姿勢才能讓痛苦減少一些。
“穆庭,我……”沈初夏坐在他身邊還想要說些什麼,可看着他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表情,無奈的嘆了口氣,回頭看向李欣然。
“走吧,讓老闆好好休息一下,他一夜未睡。”李欣然明白她的意思,小聲提醒着拉着她一起向外走去。
“李欣然,你實話告訴我,到底是誰對他下如此毒手?難道這個世界上就沒有了王法了嗎?你告訴我,我現在就報警。”從三樓下來,沈初夏抓住了她的胳膊質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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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欣然一定知道實情,只是不想告訴她而已。
“夏夏,有些事情你是不需要知道實情的,因爲知道的多了危險就多了,如果你信得過的我的話,我就告訴你,其實老闆受傷和圖紙有關,我想如果老闆找不到圖紙的話,以後不僅僅是身上有傷,甚至還會有生命危險。”
她說的是實話,這件事情自始至終她都很清楚,如果找不到圖紙,她和穆庭都不會有好日子過。
而穆庭,從她知道他的名字開始,在老頭子那兒執行任務還從來沒有出現過失敗的記錄,而這次全都是因爲蘇暖。
蘇暖那個女人,也許是穆庭命中註定的剋星,否則怎麼會那麼巧?
沈初夏臉上浮現出瞭然,遲疑了一下想要說什麼可還是頓住了,深吸了口氣說道,“我知道了,我更明白你告訴我這些的用意,只是我不能……”
爲了一個圖紙竟然想要了穆庭的命,這個圖紙到底有何重要之處,會涉及到國家機密嗎?
身爲一名記者,世界觀道德觀是沒有偏差的,何況她的父親是沈市長,從小在政界的一些感受讓她明白,這個社會是複雜的,尤其是在涉及到國家機密的時候一定要提高警惕,否則哪一天淪爲了一個國家背叛者還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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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兒,她遲疑了。
“所以我一直都對你說,只有你能夠幫上老闆,你明白我的意思嗎?”李欣然看着她臉上表情的變化,覺察到有了轉機趕緊加了一把火。
“李欣然,我不知道我是否能夠幫的上忙,可是我很清楚,我愛穆庭,我願意爲他做一切,不過這次受傷到底爲什麼?你怎麼說暖暖在醫院裡,告訴我實情,我不需要聽廢話。”
沈初夏冷淡了臉色,直戳問題的癥結所在,她憑直覺判斷,這次穆庭受傷是和蘇暖有關的。
剛纔她在網上搜索了一遍,任何消息都沒有,她不天真,也清楚也許是有人已經把所有的消息都拉黑了,所以她任何東西都看不到。
“這……”李欣然看着她眼底的冷漠,心裡閃過一絲失落,原本她以爲沈初夏會是她的一個傀儡,她操控着這個愛上男人的女人,誰知道現在才發現,這個女人是有思想的。
“昨天蘇暖被綁架,老闆救了她,所以遭到了懲罰。”她簡單說着,不想對老頭子的事情涉及太多。
“我明白了,好了,我的問題完了,我現在有事出去一下,告辭了。”沈初夏頓時明白了,這些和她的猜測是相吻合的。
依照穆庭的性子,也只有蘇暖能夠給他以傷害。
“你去哪兒?”李欣然詫異的看向她,追出去問道,待會兒老闆追問起來怎麼回答?
“去醫院。”沈初夏沒有回頭,上了車直奔醫院。
時間已經接近了中午,陽光雖然燦爛散發着金黃色的光芒,可空氣裡的冷氣在北風的吹動下依然刺骨的寒冷,街上的行人低頭快步走着,有的甚至抱緊了雙肩。
車窗開着,凜冽的風灌入車內,吹動着她耳側的短髮蓬亂的四處飛揚,她顧不得這些,心頭洶涌着說不出的憤怒,悽苦,矛盾以及無以名狀的疼痛。
她深深的愛着那個男人,而那個男人卻願意爲了別的女人拋棄性命,愛而不得,這種感覺她品嚐了很久,到如今早已成爲了陳釀。
吱呀!
驟然,前方的綠燈突然變化成爲黃燈,她一個猛然剎車停住了,還沒反應過來,旁邊的車門嘩啦一聲打開了,一個男人飛速坐在了身邊。
她微微一愣,轉身看過去,“你是誰?怎麼上了我的車?幹什麼?”
大街上,竟然有人上了自己車,雖然不是很可怕的事情可也嚇了一跳,如果是搭車的她情願載人家一程。
“別說話,繼續往前行駛,到時候我會告訴你怎麼辦?”男人陰惻惻的目光中透出了冷冷的殺氣,繼而一把匕首放在了她的小腹處。
“你幹嘛?我告訴你,我沒有錢,你綁架我也沒用,而且,現在是在紅綠燈口,你剛纔的一切已經被拍攝下來,如果我此時按動報警器的話,你是跑不掉的。”
沈初夏勉強鎮定下來,目光掃過周圍想要尋找到一個脫身的方法,竭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跑掉跑不掉對於我來說無所謂,我的目的是你,我死了,你也不會活着,如果你想要再次見到你的穆庭,就聽我的命令。”
男人冷嘲一笑,慢條斯理的命令着。
眼前的女人只不過是故作的鎮定而已,提到要害就會順着走,這樣的實情他見得多了。
“你……好吧,你到底要去哪兒?”提到穆庭的名字,沈初夏一時之間沒有了主意,難道這個人和穆庭有關係,如果有關會怎麼對待她?
“往前走,徑直到前面的紅綠燈之後轉彎。”男人簡單說着,明白這個女人已經投降了。
車,疾馳往前,轉過了紅綠燈之後男人命令她停靠了下來,剛剛停下車門被打開,緊接着幾個男人上車,她還沒反應過來,腦袋上驟然捱了一下,疼痛襲來,沈初夏倒在座椅上暈了過去。
一陣慌亂之後,沈初夏被帶到了另一輛車上,而一個和她有九分相像的女人上了她的車,開往了醫院。
醫院裡病房裡,蘇暖靠在牀頭上,目光看着坐在牀邊的宗政聿,微微沉吟了半晌說道,“其實我覺得二哥的計劃挺好的,一定要順藤摸瓜找到了那個幕後之人,一切才能徹底安全,你說呢?”
剛纔顏翼明和他已經把設想到的計劃全盤告訴她了,想要聽聽她的意見。
“暖暖,那樣太危險了,你知道,任何誘餌都存在着危險,而我不想讓你有絲毫的壓力存在,你現在只需要好好的養胎,什麼都不能想,否則會影響到孩子。”宗政聿握住她的手說出心裡的擔憂。
其實對於這個計劃他是贊成的,可是一想到蘇暖有可能面對的危險,就無法安心。
“好了好了,你忘記了我和你在一起的初始目的是什麼,我是來保護你的,所以能夠參與到你的計劃裡也是我的榮幸,免得我一個呆着總是擔心你,放心,我雖然懷着孩子,可是應付一兩個歹徒還是綽綽有餘的,不信的話你和我較量一下。”
蘇暖呵呵一笑,調皮的伸展着拳腳。
“哎喲,你這孩子說着說着就動手動腳的,小心孩子在你肚子裡抗議,我剛纔也聽出來了,聿的意思很明顯,我贊成,雖然我不懂得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可是隻要不讓危險靠近病房,及時的阻斷在走廊裡,我想應該沒問題。”
顏夫人把保溫桶裡的雞湯倒出來捧到了蘇暖面前安慰着。
她也不放心,可是一直這樣膽戰心驚的生活着也不是辦法,既然有機會免除這種危險,她情願一試。
“媽,你太有魄力了。”身後的顏翼明挑起了大拇指,過來摟住了老媽的肩膀,“看來你和蘇叔叔在一起越來越默契了。”
顏夫人被兒子調侃臉微微紅了,回頭嗔怪的捶了他一下,“就你這張嘴會說話,什麼和你蘇叔叔越來越默契了,我什麼時候沒有魄力了,沒有魄力能夠把你們兩兄弟養的人模人樣的?”
顏翼明貼着她的臉討好,“是,老媽一直都是有魄力的女人,也是最有魅力的女人,所以纔會讓蘇叔叔對你死心塌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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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去去,不和你說了,你這孩子滿嘴都吐不出好話來,看來還是得暖暖對付你。”顏夫人心裡高興,臉上卻勉強緊繃起來。
病房裡頓時輕鬆起來。
“我看就這麼決定吧。”蘇暖也不由笑了,笑罷,擡頭看向宗政聿鄭重其事的說道,“只要做好防範工作,就不會出現意外,而且我會小心謹慎全力配合你的工作,你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
從昨天開始走廊裡不時的會有人走過,她不用猜也知道是他佈置的人,如此嚴密的保護不會有問題的。
“嗯,放心,我會一天二十四小時和你在一起的,我要保證你和孩子的安全。”宗政聿握住了她的手,目光緊緊盯着她的臉眼睛裡全是愛意。
“我知道。”蘇暖低頭喝着雞湯,滿心都是幸福。
只是穆庭救了她結果會怎樣?她心頭浮現出這個問題臉上不由蒙上了一層陰雲。
篤篤篤!
門,突然被敲響了,所有人的注意力看了過去,誰來了?竟然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