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part 14

“啊!先生救命(┬_┬)!!”

事實上,還沒等阿諾德做出要把黛芙妮拽出來這類動作的時候,那女人已經很聽話的跑到他身邊了,至於是怎麼扒拉開Sivnora的,請自行想象,相信我們姑娘是非常英勇的。

黛芙妮已經非常不矜持的放棄她要與阿諾德先生冷戰的想法,關鍵時刻保命要緊……可她計算的好好的一個月不和他講話啊!

“阿諾德先生我沒幹壞事,您不要誤會!”黛芙妮嗷的一聲跑到阿諾德身後面,拽着他一隻胳膊,躲在她肩膀後頭只露出兩隻大眼睛,所以說你這女人在找到老公的時候連Sivnora這麼強勢的人都不怕了是吧。

殘酷如Sivnora這樣的人,都忍不住嘴角抽了抽,剛剛還眼淚滴答的女人此刻倒是狐假虎威起來了,更別提現在阿諾德的心情有多麼扭曲糾結了。

他是甩開她呢,還是甩開她呢,還是甩開她啊!!

“……放開。”你的爪子。

“哦……”擡頭看了看丈夫那愈加轉黑的臉,黛芙妮識趣的鬆了手。

“你先上樓。”阿諾德實在不知道該用怎樣的語氣跟他這位竟然招惹上Sivnora的妻子說話了,該說她太厲害了還是太沒心眼了,顯然是後者,她就是個大笨蛋!

話雖如此,但阿諾德的語氣卻與以往不大相同,即便眼睛裡始終找不到所謂的溫情,黛芙妮知道自己如果不聽話絕對會被拷殺,雖然這個詞在她生活中出現的機率越來越小了,但威懾力猶存,她挪了挪腳步,最後看了一眼要發飆的Sivnora,小心翼翼的嚥了口唾沫跑上了樓。

黛芙妮剛走,Sivnora的跟班原本預見到會拔劍弩張的氣氛卻始終沒有出現,那位阿諾德先生看起來像是在被另一件事纏身,情緒有些……低落?哦不,他這個教育程度不高的人沒資格評論,只不過他氣勢使然,與Sivnora大人對立讓他有種想轉身挖個牆洞鑽進去避難的衝動。

“你女人真是個極品。”Sivnora擡起下巴傲然說道,關於這個極品,她各種極品,褒貶不一。

“我早知道了。”阿諾德沒打算繼續這個話題,他一點也不想知道黛芙妮是怎麼和Sivnora這個不好相處的人牽扯上的:“看在我的面子上也不要找她麻煩。”

“只要英國駐軍不找我們的麻煩。”

“只要你不走私貨物。”阿諾德緊接着答道,不再多話,最後看了一眼面色不善的Sivnora,快步走下了樓梯。

黛芙妮回到臥室開始抱着她的被子在牀上翻來覆去,看着窗外逐漸黑下來的天,頓時一陣疲累襲來,她沒有理會前來送晚餐的僕人,把頭埋在被褥中沉沉睡去。

所以不吃晚飯是非常不明智的選擇,午夜,某女從牀上爬起來下樓找吃的,確保自己沒有發出一點聲響的她在好不容易填飽肚子回到房間後,迎接她的是阿諾德先生不善的面色。

這位先生起牀氣很重啊……黛芙妮捂臉,她纔不要捱揍啊!

房間裡開着小燈,橘黃色的光暈在溫暖的空氣中蒙上一層淡淡的暖色,阿諾德靠在大牀的靠枕上,即便是面無表情的,卻被燈光徒染上了淡淡的柔和,不似往日的冰冷,他看向她,一雙水靈的大眼睛小心翼翼的瞅着自己,金黃色的捲髮襯托着小臉更加圓潤可愛,她鼓了鼓腮幫子,聲音軟軟的討好:“先生,不睡覺嗎?我就是餓了去找吃的(>﹏<)”

見阿諾德不答話,黛芙妮更不敢上牀了,她就像個犯了錯的孩子一樣站在牀邊,可憐兮兮的拽着被子一角:“阿諾德先生,我錯了,打擾到您睡覺很抱歉。”

在他面前她永遠也不會反抗,哪怕他身爲丈夫的做法不僅道義,與那婚約條款的刻薄,她每次只是順從的遵照他的執意照辦了。

“黛芙妮,你回倫敦吧。”

她質疑的話還沒說出口,阿諾德就看到她愕然的張開了紅潤的脣,下一秒,眼淚就不受控制的流了下來,她看他的表情就像是看着把她推向深淵的犯人一樣,楚楚可憐的不敢發出異議。

第一次看到她哭,明明是個嬌生慣養的大小姐卻倔強的意外,最多也只是眼淚在眼眶裡打轉罷了,她似乎不想讓他看到自己這副模樣,一把拉過一半蓋在他被子坐在地毯上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阿諾德對她這個舉動感到很錯愕,然後就聽到了被子裡面傳來的逐漸增大的哭聲。

阿諾德很想用行動把不叫她再發出這類似嗚咽的聲音(行動=拷殺…),她委屈至極的哭聲讓他莫名的煩躁,但他下不去手,不知爲何的,忽然感覺其實她是個可憐的女人。

但想起他回到別墅時被爾叻拿在攔下他講述的一番話,他必須要爲此做出打算。

被十年火箭炮砸中的黛芙妮被傳送到了十年後,而十年後的她卻沒有出現在衆人面前。

這意味着什麼其實已經顯而易見了。十年後的她並不存在,或者說,不在人世了。

曾經聽波維諾家族(藍波前輩)的人提起過,十年火箭炮曾把同一個人不同未來的他帶到過十年前,這就說明未來的不定因素有很多,因爲現在的舉動而改變的機率很大,巴勒莫不是個安全的地方,甚至可以稱之爲危險,槍戰火拼毒品販賣賭博屢見不鮮,相比之下,用溫室來比喻倫敦的生活環境都不爲過,她在那裡有她的生活,有護衛精銳隊保護,她可以過着衣食無憂的生活而不是在這裡連大門都不能出。

阿諾德無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是怎樣的,就像一堆繞在一起解不開的絲線,他正鬱悶着自己怎麼會有這樣的情緒的時候,那個把自己裹成糉子的女人費盡力氣扒開被子露出一個腦袋鄭重表態:“我不走!”

先是傷心的痛苦然後變成氣急敗壞的瞪着他,阿諾德只感覺這女人的變臉速度太快了,他依然沒什麼表情的看她,對於她的‘不順從’微微皺眉。

“既然您叫我回去,當初幹嘛讓我來。”黛芙妮耍起脾氣時是不要命的,她忽閃忽閃的大眼睛使勁瞪着阿諾德先生,明明是想表達自己此刻有多麼的憤怒,卻好像受盡委屈那樣的楚楚可憐,瞪誰誰就是板上釘釘的罪人。當然阿諾德不會有自己是罪人這種錯覺,對於反抗他無上權威的黛芙妮他決定拷殺處理。

“嗚嗚,你別過來!”黛芙妮看到阿諾德一動,立刻感到自己處在多麼危險的處境,她往後一挪誰知腳踩着被子,被包的緊實的她像個圓球一樣向後躺去,這一舉動就算是Sivnora那樣冷酷無情的人看到也絕對會有被逗樂的感覺,嗯,那一刻阿諾德的確有想笑的衝動。

她是笨,還是傻,還是呆呢,閒的沒事把自己包裹的那麼嚴實幹什麼。

黛芙妮躺在地毯上,看到阿諾德忍俊不禁的俊顏,一下子覺得更難受了,他還笑,還嘲笑她!

那一刻她完全忽略了這個男人笑起來有多麼的亂花迷人眼,有多麼的比斯佩多還美麗,有多麼的驚豔衆生,她三下五除二的把纏繞在自己身上的被子費力弄下來,然後使出平生最大的力氣朝阿諾德扔去。

她被氣瘋了有木有!!這個男人好討厭有木有!!

阿諾德是平生第一次被人正面襲擊成功了……被被子矇住全身的他僵直在牀上,聲音咬牙切齒:“黛芙妮•阿奇博爾德!”

被阿諾德一吼,黛芙妮的氣焰頓時矮了一截,她害怕的躲進牆角,卻仍嘴硬的答道:“我不走,我死也不走,你去哪我就去哪,而且我,我死也不道歉╯﹏╰!”

阿諾德扯下被子,鉑金色的頭髮有些凌亂,他對上黛芙妮慌亂的碧藍色水眸,就這麼大眼瞪小眼了很長時間。

那段時間黛芙妮很煎熬,可她不想妥協更不想回英國,回去了就不知道何年何月能再見到他,她不想離開他,啊啊啊!就是不想!

黛芙妮一副你打我吧你拷殺我吧,我絕對不會改變主意的模樣,阿諾德卻很奇怪,爲什麼這個女人在環繞着他的底線走了一圈之後還能安然無恙的縮在牆角對他挑釁。

Sivnora說的對,她就是個極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