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part 26

幾縷陽光從窗簾縫隙射入, 將渲染着幾分昏暗的屋內,鉑金髮的男人側身躺在凌亂的大牀上,頎長健美的上身裸.露着, 皮膚泛着陽光淡金色的光澤。

牆上的時鐘敲了九下, 男人皺了皺修長的眉, 從牀上緩緩坐起, 撫上額頭, 忽然頭疼欲裂。

昨夜的記憶如潮水般涌進一片空白的大腦,一幕一幕的瘋狂,阿諾德靜靜坐在牀頭, 面容有些僵硬,支起上身的手握緊, 發出骨骼吱咯作響的聲音。

他都做了什麼!

腦中的記憶雖然混沌, 卻清晰的告訴他這個事實, 他與黛芙妮有了夫妻之實,面對她, 他沒有抑制住身體中的慾望。

他懊惱自己竟然會對女色動心的同時,也發現另一件事情,黛芙妮人呢?

屋子裡尚存昨夜曖昧的氣息,大牀上滿是歡愛後的痕跡,另半邊卻已經沒有她蜷縮着的身影, 被窩裡沒有了溫度, 阿諾德一動不動的坐了一會, 感覺心裡彷彿缺了一塊似的空洞着。

翻身下牀, 阿諾德走進浴室, 浴室的空氣中殘留着她最愛的玫瑰精油的香味,他打開花灑, 冰涼的水刺激着全身的神經。水流從發間流下,阿諾德支着牆壁低頭闔上雙眸,腦海中卻立即浮現出黛芙妮叫痛時皺着臉可憐的臉。

一拳捶在瓷磚上,阿諾德清理好自己身上的殘留物,陰沉着臉走出房間,叫住一個僕人。

“看到黛芙妮夫人了麼?”

他臉色很難看,雖然他平時便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樣子,此刻卻輕易的將怒意泄露在外,僕人看得心驚,努力回憶起來。

“大概,大概早晨七點的時候,黛芙妮夫人出門了。”

“出門了。”阿諾德低聲重複了一遍,卻透着幾分涼意。

刻意躲着他?

答案顯而易見,門衛告訴他黛芙妮很早的時候就像城內去了。

舞會過後,有一堆發燒感冒着涼的。艾尛正從藥房走出,便聽到了兩個僕人交頭接耳的聲音。

僕人A:“你知道嘛,阿諾德先生和他夫人吵架了!”

僕人B:“可不是麼!早上阿諾德先生可生氣的問我黛芙妮夫人去哪了!”

僕人A:“聽門口的守衛說,黛芙妮夫人一大早晨的就躲到城裡去了!”

僕人B:“我就覺得他們感情一直不好,阿諾德先生都不怎麼過問她的生活,態度也冷冷淡淡的。”

僕人A:“嘁,難道他們感情不和你就有機會了?”

……

艾尛聽的莫名其妙,走過去瞪了那兩個僕人一眼,阿諾德先生的確對人冷冷冰冰的,但如果能從彭格列家族裡拽出一個個例,那就只有黛芙妮夫人了。

按照他的性格,對黛芙妮應該是縱容了,也沒有真正對她生過氣,甚至看的艾尛有些眼紅,尼瑪那些僕人是哪隻狗眼看到他倆吵架了!

而此刻,被好多人惦記着的女人正坐在劇院樓上的包間內,看着望臺下的歌劇演出發呆。

下半身好像一動就會撕裂一般,幸虧她是坐着馬車過來的,黛芙妮動了動身換了個較舒適的姿勢,頓時疼得她猛地抽氣。

阿諾德先生,您太狠了,這是她的第一次啊,就算您急需發泄,溫柔點會死啊!

真的……如果不是那她不知是不是該說謝謝的媚藥,是不是會永遠這樣呢。脣邊一點笑容消失了,黛芙妮垂下眼簾,睫毛在眼下留下一抹暗色。

臺下一幕落下,明暗的光交錯在她無色的面容上,女子面無表情的陷入沉思,將周圍的氣氛渲染得冷清。

看臺對面的包間裡,斯佩多放下望遠鏡饒有興趣的對身旁時刻散發着陰鷙氣息的男人道:“哦呀,那不是黛芙妮夫人麼。”

Sivnora向對面看去,只能看到一個黑乎乎的影子,他倒是絲毫不掩飾道:“你確定?”

“當然,黛芙妮夫人是個會給人留下深刻印象的女人。”斯佩多眼底閃過一絲玩昧,薄脣微微勾起:“我還有事情,先回總部了,一會城北茶室見喲。”

黛芙妮聊無興趣的從包間裡走出來時,在下行梯下看到了Sivnora,她身形不便的走下階梯,硬着頭皮問候道:“Sivnora先生,好巧。”

“是很巧。”Sivnora低頭看了她一眼:“黛芙妮夫人很喜歡看歌劇麼。”

“您不覺得這是個很高雅的興趣麼?”黛芙妮反問:“要不爲什麼我來的次數寥寥無幾,卻每次都能遇到您。”

“高雅?只是跟假裝高雅的人談生意罷了。”Sivnora並不想在這個事情上多停留:“黛芙妮小姐這就要回去了?”

黛芙妮一口咬斷:“不回去,正想買下一場的票呢。”

“你可真閒。”Sivnora一撇嘴角。

“那您有何除了談‘生意’以外更高雅的事情可以介紹給我?”黛芙妮悶悶不樂的說道,她也不想對着不知看了多少遍的歌劇假裝欣賞啊,再高雅的情操都被生生磨滅了,Sivnora將她的表情盡收眼底,脣邊勾勒出一抹笑容:“不然你與我一起去?”

“您不怕秘密被我知道了?”

“反正你聽了也聽不懂。”

“……喂!”黛芙妮被狠狠打擊到了。

女子氣鼓鼓的蹬着他,Sivnora感到心情莫名轉晴,臉上冷峻的表情柔和一分,做了個‘請’的姿勢。

黛芙妮感覺自己無聊的要死,既然有個同家族的戰鬥力又很高的人在身邊,也不用害怕時局有多麼動亂了,便邁着小步子跟了上去,爲了儘量不牽動痛處,她也只得減小動作的幅度了。

Sivnora吩咐車伕駕駛到城北某個茶室,便上了車,黛芙妮靠在窗口望着車外的景物,天光透過車窗流轉在她臉上,眼底卻有一抹化不開的深沉,徒然增添了幾分淒涼感。

先生……您現在在做什麼?

茶室是個很安靜的地方,斯佩多一點也不意外的看到Sivnora身後裹着白色披風的俏麗女子,他脣邊帶笑,將他們引進一間包間。

“我換個屋子吧。”黛芙妮其實只是想找個地方清靜一下亂作一團的心情,沒有意願去知道Sivnora談什麼,她微微笑了一下,叫侍者帶她進了一個隔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