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part 31

“咦?”

黛芙妮頓時瞭解到什麼, 小步蹭了到阿諾德身旁,仰着小臉看着他的眼睛:“先生,您是在嫉妒嗎?”

阿諾德下巴一偏, 眼神變得捉摸不透起來, 冰藍色下愈見愈深的底色翻滾着浪潮:“黛芙妮, 你想表達什麼?”

“沒、沒什麼。”黛芙妮頓時蔫蔫的搖頭, 被阿諾德的冷氣場逼退幾步, 繼續道:“那爲什麼不讓我和Sivnora先生講話啊,其實Sivnora先生是個好人,雖然表面上兇了點, 但心底很好的。”她忽然恍然大悟:“阿諾德先生您對Sivnora先生存在偏見啊!”

抱着要端正阿諾德心態的信念,黛芙妮開始爲Sivnora打抱不平的細數起他的優點, 一面觀察着阿諾德的表情, 然而這位先生十分讓她失望的面無表情, 在她閉口的時候眸子裡已經不帶一絲溫度了。

“說完了?”阿諾德開口,走近兩步, 以壓倒性身高優勢看着黛芙妮:“那麼,你的意思是要無視我剛剛說的話了?”

一股涼氣從背後升起來,黛芙妮感覺自己徒然矮了一截,沒由來的哆嗦了一下,縮着肩膀怯怯的看着阿諾德:“先生, 我也沒有這麼說……”

“所以?”

“我會聽您的話啦!”

黛芙妮妥協在阿諾德完全脅迫性的威脅裡, 怨念走進臥室抱着枕頭滾上牀, 她就和別人說句話一起回個家哪裡有錯了。

結果又被阿諾德拽起來換衣服。

黛芙妮忽然意識到自己的生活完全處於被欺壓狀態, 被阿諾德先生完全掌握在手掌心裡, 他說往東她就不敢往西,心甘情願屁顛屁顛是其次, 關鍵還是怕他亮出那明晃晃的手銬將自己銬殺之,初次見面時的痛苦還歷歷在目,而且她愕然發覺,他們結婚已經有兩個多年頭了,這兩年裡,兩個人奇蹟般的沒吵過一次架。

和阿諾德先生吵架是什麼樣子的呢……

如果自己膽子大一點,如果阿諾德先生沒有手銬在身,如果天時地利人和都站在自己這邊……

黛芙妮騰的從牀上坐起來,頭髮凌亂在耳際,憑什麼每次站在弱勢的都是她啊!

而且先生,如果您說一句喜歡我,我封嘴也絕不跟別的男人說話啊!

您又不說,還不讓我說,我也太可憐了吧!

黛芙妮盤腿坐在牀上,盤算着怎麼做才能出氣又不受傷,阿諾德先生似乎只有晚上睡覺的時候才最不設防,單薄的襯衣藏不住手銬,然後她再將屋子裡可以作爲銬殺利器的東西全部移出去……

到了晚上,阿諾德走進臥室的時候發現偌大的房間裡竟然頭一次顯得空蕩,牀頭亮着一盞黃暈的小燈,房間裡寧靜而又溫暖。

這片刻的寧靜延續到他放輕腳步躺到牀上就要擡手關燈的時候。

身邊原本以爲已經睡的正香的女人忽然猛的一翻身,抱着枕頭壓在了他身上,白皙的大腿壓在他腰間,一雙十分清明的大眼睛閃爍着得逞後狡黠的光。

阿諾德完全沒有設防,就這樣輕易的被她壓在身下,隔着一個軟綿綿的枕頭,她的體重幾乎完全壓在他身上。她並不重,幾乎不對他造成任何的困擾,只要用力一翻身,就可以將她打到牀下。

他只是沒有那麼做罷了,上挑的眸稍稍張大,有些驚訝的看着她,聲音尚保持着平靜的音調:“黛芙妮,你在做什麼?”

如果她給出一個合理的理由,他可以考慮原諒她。

“先生我的心情十分抑鬱!”黛芙妮悶悶說道:“我需要安慰!”她砰的一垂腦袋砸在枕頭上,許久又滿臉通紅的擡起頭來,金黃色的髮絲垂在阿諾德頸間癢癢的,他不明白她到底想說什麼。

黛芙妮不自在的挪了挪身子,本想熱情洋溢的再表白一次試探先生到底對她有沒有一點感覺,但話頓時卡在喉嚨口,看着阿諾德的眼睛她大腦中一片空白,又羞又窘的什麼話也不敢說了。

於是阿諾德莫名其妙的注視着黛芙妮,她支支吾吾了好半晌,一嘟嘴決定什麼也不說了,或許這麼做已經引起先生的反感了。

她一撩被子,利落的翻進去,再一蒙,躲進被子裡乾脆不作聲了,屋子中忽然死寂了一陣子,然後阿諾德看到一隻小手小心翼翼的探出來拉住在他胸前的枕頭的一角,就要往被子裡扯。

結果還沒扯進被子裡,就被阿諾德抓住了另一角。

他說,黛芙妮,你沒有想解釋的麼?

突然發神經一樣的撲到他身上,她好像的確需要解釋一下這一舉動的緣由。

黛芙妮大腦飛速的轉動着,她總不能說她想問您到底喜不喜歡她吧。

見被窩裡只是沉默阿諾德忽然握住她的手腕,一使力將她拉了出來。

因爲絲毫沒有預料到,她因爲向前衝的緣故正好爬在阿諾德的胸膛上,擡起頭,正好看到男子棱角分明的下巴。

還來不及羞澀一番,黛芙妮痛呼一聲:“我咬到舌頭了!”

阿諾德實在拿她沒轍,鬆了手,任她一蹦一跳的捂着嘴跑進了浴室。

黛芙妮疼得跳腳,漱了好幾次口,最後皺着臉從浴室中走出來,痛苦的爬上牀,她此時能夠深刻的明白何爲自作孽,不可活。

她今天是抽的什麼瘋啊?

先生您也是,爲什麼不拽着她點。

那麼久沒被銬殺,透着她本性的靈魂就出來得瑟了。

“黛芙妮。”阿諾德揚眉看着那個跪坐在被子上怨念味十足的女人,開口說道:“你在在意什麼?”

沒想到阿諾德會這樣問她,黛芙妮依舊語塞,咬着下嘴脣:“先生,我沒在意什麼……但您總得告訴我您對我是什麼感覺啊。”

總算把意思表達了出來,黛芙妮心臟在胸腔裡活蹦亂跳,她忐忑的望着阿諾德,看到他的眸色有了一絲的變化,卻看不出是何情緒,更加緊張了起來。

男人似乎不喜歡女人總提這個問題,有時候黛芙妮也覺得,她是不是粘阿諾德粘的太緊了?

就算有了實質性的關係又如何,他們之間終究只是那一張紙的關係。

雖然她不相信先生是這樣的人,但也不能排除有一天就會解除婚姻,她只是害怕。

心裡隱隱的不安就像的□□一樣,她不說出來,心裡總會多一樣東西似的。女人是一種喜歡尋找安全感的動物,貪婪而又不知道滿足。

這是最後一次。最後一次問他是不是有一丁點的喜歡自己了。

阿諾德不動聲色的看着黛芙妮。

她這一系列不正常的舉動,難道就是爲了問這一個問題?

不得不說女人是個很難了解的生物,他嘴角勾起一個弧度,看的黛芙妮心驚肉跳的。

“你挺好的。”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