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酒豪們的下酒菜

觥籌交錯。

根據凱撒的信息,藤丸立香等人很自然的在酒樓裡的找到了那三個人的蹤影。

畢竟,那可是日本武士,衣着暴露的日本武士,喝醉了就唱歌三人組啊,這三個人在羅馬風格的酒館裡簡直太顯眼了。

三個人找了一張邊角的桌子坐着,身邊的酒桶橫七豎八的散着,用木箱子裝着的賞月團子被整個堆在桌子上,三個人一邊豪邁的吃糰子,一邊喝酒。

看得出,荊軻明顯是喝高了,臉上帶着赤紅的韻色,眼睛迷離,利落的黑髮也顯得有點凌亂,嘴裡嘻嘻的笑着,說着不清楚的話,哼着不知名的小曲,估計是中國的古代民謠什麼的吧。

在她對面,明顯也是喝高了的牛若丸一起手舞足蹈着。

在之前的某個被稱之爲本能寺事件的特異點裡,她曾經叫囂着要八木雪齋去跳舞,結果自己跳的最起勁嘛不是?

兩個人這麼鬧騰,顯得一邊的小次郎就安靜多了。

不過考慮到風雅的定義,小次郎喝酒的頻率果然還是略高了,眯着眼睛,靠在椅背上享受着酒水的他,總是不自覺的眺望着窗外的月色——雖然現在的羅馬是個明媚的白晝。

“啊,接下來,給大家表演一個,呃……中國,傳統的額……呃……吞劍!”

荊軻興致起來,一隻腳踩在桌子上,完全不顧中國古代白色襦裙的儒雅形象,整條大腿暴露着,她一隻手按在大腿膝蓋上,另隻手抄起了自己的匕首,直接就往嘴裡塞。

一邊牛若丸啪啪啪的鼓掌叫好,叫完了,這才反應過來:“不對啊,吞劍不是吞長劍嗎?匕首不行啊,來來你吞我這個!”

牛若丸現在喝多了,本來就天真的性格變得更加單純了,她解下自己腰間的武士刀遞給荊軻。

“好!今天就……賣賣力氣!看,看我的!”

要知道,中國的吞劍,吞的當然是中國劍,那種非常直的劍。

不,不如說,劍這種武器,就應該是直的。中國古代人講究佩劍,不論文武,就是爲了取劍身筆直的【剛直】之意,古代把它稱之爲百兵之君,這個君,就是君子的意思。

大概,世界上只有日本,會把刀刃彎曲的武士刀,稱之爲【劍】吧。

牛若丸的佩劍,自然是日本武士刀,彎曲的弧度,可以說是吞劍的最大阻礙了。不過喝高了的荊軻明顯沒管這麼多,以她迷離的眼神,大概也看不出這是一把刀還是一把劍了。

吞下去非得吐了血不行。

小次郎一邊看着,帶着微笑,既沒有阻止,也沒有攙和,而是繼續拿起糰子塞在嘴裡,又品了一口酒。

“好啦!就到此爲止啦!”

八木雪齋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就過去插入了話題。周圍的羅馬人一看終於有一個原意出聲的了,一齊鬆了口氣,同時爲這一行人捏了把汗。

之前也有人過去試着阻止他們,然後被酒豪三人組給直接從窗戶扔出去了,能把成年男人當做暗器一樣扔飛,這得是多大的手勁啊?旁邊的羅馬人自然不願意繼續觸黴頭,反正他們只是吵鬧,忍着點唄,該喝酒喝酒就是了。

“啊!這不是八木嘛!來一起……”

荊軻還不錯,眯起眼睛,仔細辨認了一下,居然還能認出來人!一看八木過來,豪爽的她就順手把酒碗遞給他。

“啊,雪齋啊!快弄兩個下酒菜,快點着!糰子也吃膩了,限你三秒之內準備好!雪齋!雪齋啊啊啊!”

牛若丸似乎是因爲酒醉的原因,隱約回憶起了之前特異點的情況,紅着臉,迷濛着雙眼,口齒不清的下着胡鬧的命令,手在腰間一摸,正要拔劍去砍他,結果她的劍剛剛被她自己解下來,交給荊軻了……一下摸了個空,她還到處找呢。

“啊……我的劍……我的劍啊啊……快去!準備啊!雪齋!先去……準備劍!限你兩秒之內給我!然後我好……砍你!”

嘴裡都不利索了,手裡武士刀也沒有了,牛若丸順手抄起一把竹籤子當做武器亂揮,八木雪齋趕緊躲閃,不讓她砍到自己。

“啊,是各位啊,大家好,要一起過來坐嗎?抱歉,這裡實在是有點喧鬧啊。”

小次郎大概是這時候唯一的正常人了。不過,風雅的劍士,臉上也帶着興奮的紅暈就是了。

“我說……幾位,怎麼在這裡喝酒呢?”

八木雪齋尋思着,怕不是沒法跟這幫醉鬼講道理,就索性先說點什麼聊聊天,把話題引到糰子上,然後搶走就完了。

“嗯,這還是多虧了凱撒商會,之前大家在迦勒底喝酒,不是被說影響不好嗎?所以凱撒商會研究了一下,就給我們安排了這樣一個喝酒的地方。來特異點喝酒……哈哈。真是有趣的提案呢。”

小次郎嘴裡的凱撒商會,自然就是凱撒自己在迦勒底正在籌辦的東西。好像是一個,什麼業務都涉及到的,金融集團,現在好像只有凱撒一個人在運營着。

“我說,這些糰子,該不會……是你們搶來的吧?”

“搶?哈哈,怎麼可能。吾輩怎麼會做出那種缺乏美感的行爲。”

小次郎微微一笑,搖頭道,話音未落,牛若丸和荊軻又因爲喝多了,嘴裡開始含糊的嚷嚷起來。

“啊……總之,我長話短說,這些糰子都是迦勒底失竊的贓物。我們要回收的。”

“那可不行啊,爲了今天的酒宴,我這窮酸武士可是把全身家當都拿去換糰子了呢……”

話是這麼說,可是佐佐木小次郎臉上沒有半點遺憾的神色。

“可是呢——如果能盡情的揮舞吾輩之秘劍,那就另當別論了。諸位之中,不是有嗎,相當厲害的劍士。飄然而逝的櫻花因爲其短暫又燦爛的一生被稱之爲日本的國花,諸位中,不是也有着櫻花一樣的劍士小姐嗎?”

一開始還沒理解他的意思,沖田總司四下張望一下,看衆人裡,稱得上劍士的就是自己和八木,明顯八木不像是櫻花,在說自己了?

她伸手指着自己的臉,不太確定的問道:“我?”

“對。幕末劍豪嗎……是個與吾之秘劍相符的對手呢。”

“唔,居然能和傳說中的佐佐木小次郎閣下交手可是我的榮幸呢……而且……櫻花嗎……”

似乎是覺着的叫法很喜歡吧,沖田總司低下頭,反反覆覆品味着櫻saber這個稱呼,臉上明顯帶着笑意。

“唔……總覺着讓我很不爽啊,區區劊子手。”

在一邊,信長看她這麼開心,看小次郎這邊氣氛這麼融洽,雙手抱胸,皺着眉盯着兩人,不滿的嘟囔着。

不過兩個劍士之間已經沒有更多餘裕去注意其他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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