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丸立香瞠目結舌的看着八木雪齋整個人化爲金光消失,問了一下達芬奇……
果然,迦勒底沒有八木雪齋的反應。
他失蹤了!!
“嘛,算了。”
然而,藤丸立香只是聳聳肩擺擺手,一點也不驚訝了。
這就是狼來了的故事給人們的現實意義。
當一個人總做一件事情,就會讓大家習以爲常。不光是謊話。
就好像有一個人凌晨四點起來跑步,或許一開始大家會覺着這個人真的很厲害。然而過上一個月大家就習慣了。過上一年,如果他有一天忽然不跑了,大家還會說他倦怠。就是這樣。
八木雪齋老是被捲入奇奇怪怪的事件之中,迦勒底已經習慣了。
不如說,之前特異點的時候,他居然還在迦勒底,真的是很奇妙。
怕不是以後哪天他會根據自己的經歷寫一個yaya的奇妙冒險吧。(備註:八木的姓氏發音是Yagi所以是yaya。順便一提雪齋是Sessai)
“你們,你們到底是什麼人啊!莫名其妙的跑出來,然後把世界弄得一團亂!”
韋伯維爾維特實在是不能理解,到底現在發生了什麼,只知道,現在這羣人要離開了,自己肯定是被困在這個糟糕的地方了。
“抱歉。雖然這麼說你可能不信,但其實,我們是真的過來拯救世界的。”
藤丸立香說的自己都不信。
要是有一天,來個人忽然告訴她自己是拯救世界的救世主,她也不信。除非對方是一個穿皮夾克帶墨鏡,手裡拿着雙管獵槍,外面還停了一輛哈雷摩托,除此之外的情況她是一概不信的。
關於間桐櫻,藤丸立香原本覺着,她可能會哭鬧,然而沒有。
她就是始終保持那種理性主義該有的冷靜,用一雙平靜到接近於死亡的眼神看着這邊。
想說點什麼,但是又不知道說什麼,藤丸立香嘆了口氣,最後只是摸了摸她的頭,帶着迦勒底的其他從者轉移離開了。
就這樣,因爲大流士挑戰伊斯坎達爾而開端的特異點,落下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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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時鐘塔的肯尼斯正在整理資料。
雖然只是短短的離開了數天,果然,時鐘塔內部,因爲肯尼斯不在,涌動的暗流變得湍急,光是文書工作就擠壓到讓他頭疼的地步。
不得不卯足全力守住自己的家族,並且開始反擊,肯尼斯今天也在桌案前奮筆疾書。
“索拉烏。”
肯尼斯注意到有人進了自己的房間,頭也不擡,就確認了對方的身份。
果然,是他的賢內助,自從冬木聖盃戰爭回來之後,她就時時刻刻流露出寂寞的神色,不過,至少還是做好了最基本的援助丈夫的工作。
她話裡抱着一大份資料,看她過來,肯尼斯放下手裡的工作,把家族的收支預算和未來的講座排班扔到一邊,接過她手裡的文件。
那是一份花名單,是肯尼斯的【埃爾梅羅教室】裡下一年的申請入學名單。
肯尼斯一目十行的掃過去,把視線集中在照片的位置,就爲了尋找那橘色的頭髮和一臉天真的臉。
看到了最後一頁,也沒有發現。他嘆了口氣,道:“沒有特別在意的,就交給你判斷吧。”
“嗯。”
索拉烏應了一聲,就離開了房間。
現在兩人的關係沒有進一步的進展,不過,現在也不是計較兒女私情的時候。
(大概她還沒從冬木回來。我的令咒已經消失,聖盃戰爭已經結束。嗯,想必是耽擱了吧。哼,真是沒有時間觀念的人,所以說下等平民就是不行,居然讓我肯尼斯-埃爾梅羅-阿其波盧德久等。等她入學之後,一定要好好說道說道她。)
懷着這樣的想法,肯尼斯繼續翻閱着資料。
冬木,遠阪宅裡,遠阪時臣正指揮着下等靈打掃房間。
因爲惹毛了某個人,導致了遠阪家跟遭了賊一樣,到處都有破壞的痕跡,很多東西都缺失了。
比如,遠阪時臣有一條原本準備傳承給遠阪凜的紅寶石吊墜,不翼而飛。
再比如,遠阪時臣放在地下室裡的寶石原石也少了許多。
還有就是一些細索的丟失物了,除了那條吊墜,什麼都是小問題。
但是,遠阪家管理的靈脈被弄得一團糟,光是修復這個,就得消耗個三年五年吧?
遠阪時臣一向以優雅著稱,這麼落魄實屬罕見。
一般來說,他是絕對不會在家人面前表現出這樣的落魄的,可是這次實在是拗不過妻子和女兒急迫的心情,就讓她們先回來了,幫忙收拾遠阪家的窘況,而時臣專心調理靈脈。
不過,今天時臣沒有去外面,而是在家裡,由妻子遠阪葵和女兒遠阪凜作爲見證,遠阪時臣招了言峰綺禮到自己的房間。
“綺禮,你跟我學習魔術這麼久,又協助我參加聖盃戰爭。這是我能給你的唯一一點禮物。希望你今後也能繼續探求魔道奧秘。”
時臣把一把水銀短劍交給言峰綺禮。這是類似於……儀式一樣的東西,就好像博士生畢業的時候會帶上黑色的博士帽一樣,就是類似的象徵。
言峰綺禮點點頭,心裡不屑一顧。他根本不在意這種東西。他想找到的,是自己的【人生意義】。所以,他廣泛的學習,比任何人都刻苦,然而,一旦到達這個領域的達人境地,又會馬上毫無猶豫的捨棄,投入下一個領域。他這種類似苦行僧的行動,只是爲了找到【意義】而已。
非要說有什麼讓言峰綺禮怦然心動的……那就是遠阪凜了。
不是說容貌。而是說,她那份氣鼓鼓的,針對自己表現出的敵意,還有那種就是奈何不了他的無奈情緒,這種糾葛的表情,意外的吸引言峰綺禮的目光。
這是爲什麼呢?他還不明白。
冬木地下大空洞裡,爆炸引發的山體坍塌,可以說是致命的威脅。
韋伯整個人被埋在裡面,多虧了魔術,他能勉強維持生命體徵。
自己是絕對不會死在這種地方的。
他非常堅定。
要說爲什麼……
因爲那位豪邁的王者,承認了自己。
承認自己是御主,承認自己是友人。
那麼,自己的一言一行,就會成爲人們衡量伊斯坎達爾的標杆。
如果自己不行,那麼只會給rider抹黑。
直到救援隊挖出韋伯的時候,他雖然消瘦,但精神意外的還行。
“還有一個……在我附近,還有一個小姑娘……紫色頭髮的……”
“我們一定會救她的!”
救援隊這麼說,然後快速指揮人把韋伯送去救援了。
隨後,救援工作又展開了三天三夜,根本沒有他說的什麼小姑娘。活人沒有,屍體也沒有。
只能解釋爲,大概是瀕死之際,看見了幻覺吧?這種事情還挺常見的。
誰也不知道,即將修復的特異點,就是轉瞬即逝的泡影。
他們的未來,早已不復存在。
堅信着不存在的未來,每個人都邁出了自己的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