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靈聽着這歌聲,氣得渾身發抖,如果不是她知道自己打不過李雲東,又有天劫威懾,只怕她立刻就要大開殺戒。
張流芳在一旁聽着這改版的歌詞,臉上神情怪怪的,一副想笑又不敢笑的樣子,等她聽到這男同學唱到最ig的地方,終於忍不住了,轉過身雙肩不停的聳動。
衆道士們好容易等這位亂改歌詞的男同學唱完下場後,他們纔算鬆了一口氣,可沒等他們剛鬆完氣,便又聽見一個女生上場,高聲唱了一首《青藏高原》。
萬幸的是,這一次歌詞沒有被篡改,但是唱到最高亢的地方……張靈等道士們痛不欲生的有一種想要戳聾自己耳朵的衝動!
這哪裡是唱歌啊,分明是殺雞殺鴨啊!
尼瑪啊,小妹妹,唱不上去別硬唱啊,會破音的,知道不知道啊?
神馬?已經破音了?那能不能換首調子低一點的唱啊?人要量力而行啊!
我去,你還真換!什麼?《鐵窗淚》?你能唱點更苦逼的歌嗎?
媽呀,小妹妹,你還是繼續唱《青藏高原》吧!道爺我聽着想哭啊!
這山下的大學生一陣鬼哭狼嚎,山上的道士們都ld不住了,沒過一會兒,張靈旁邊多出一個人來,張靈一看,卻見是張孔雲。
她眼見張孔雲渾身金光繚繞,氣息比以往強大凝聚了許多,顯然是已經達到了雷劫境界,張靈一愣,隨即一喜,大聲道:“孔雲師弟,恭喜你啊,終於突破到雷劫境界了!”
其他道士一看,都紛紛上來恭喜,張流芳也歡喜的蹦到他跟前,挽着他的胳膊大聲道:“師父,你終於突破到雷劫境界啦,好厲害!”
張孔雲卻一臉沒好氣的說道:“恭喜什麼啊?這哪兒來的兔崽子在這裡鬼哭狼嚎啊?要不是這幫混蛋扯着嗓子哭喪,老子都突破到雷劫雷劫第三重境界了!現在硬生生只突破到雷劫第二重!”
衆人一聽,繼而又大怒了起來,紛紛鼓譟道:“混賬,居然還得孔雲師叔修爲停滯不前!可惡!!”
一年之中,最重要的便是這個時節,要想突破到雷劫境界,可以說幾乎所有的修行人都是在這個時間進行突破,而且如果一個門派中有人要在這個時節準備突破雷劫境界,那絕對是這個門派一等一的大事,如果有人阻止或者破壞,那簡直是堪比斷人財路,阻人仕途的恩怨。
修行人就盼着哪一天能修行成仙,好容易一年當中等到這麼幾天,好容易抓住機會可以一鼓作氣連續突破幾重雷劫境界,居然被這羣鳥人給打斷,真真是氣煞人也!
這些道士們鼓譟着要下山去找這些大學生的麻煩,但很快就有人指出這些大學生背後是李無敵在撐腰,他們能奈何得了李無敵?
衆人一想到這裡,便有點垂頭喪氣,偃旗息鼓,這年頭,雖然拳頭大也不一定就能走遍天下,但有時候拳頭大就是有拳頭大的好處啊,拳頭大,人家聲音也大啊!
這時也有道士提議,山下這些傢伙能喊,我們難道不能喊,大家一起喊,看誰喊得過誰。
這些道士裡面也不乏好事衝動之輩,立刻大聲應和,張流芳這時也激動了起來,她向來是湊熱鬧不嫌事兒大,惟恐天下不亂的性子,也跟着在一旁激昂的揮着小胳膊,大聲道:“對對,我們一起喊,我就不信我們這些修行人會喊不過那幾個喇叭?”
她話音剛落,張孔雲便敲了一下她的腦袋,痛得她啊的一聲大叫,捂住了自己的腦袋瓜,一臉委屈的回頭看着張孔雲:“師父,你打我幹什麼?
可這時張孔雲倒還算冷靜,他問清楚了情況後,先是瞪了一眼張流芳,繼而大聲道:“諸位師兄師弟,諸位師侄們,少安毋躁,我們要是去找他們麻煩,那就真中了李雲東的計了!
這時衆人才稍微冷靜一點,紛紛問道:“孔雲師叔,那我們應該怎麼辦?”
張孔雲想了想,無奈的說道:“我們應該表現得越冷靜,他們纔會越失落,這樣鬧一陣,李雲東發現沒有用,他自己就會退去的。”
一旁的張流芳大着膽子說道:“他這麼容易就會退去麼?”她可不相信李雲東這個傢伙會這樣輕易的放棄救紫苑的計劃。
張孔雲說道:“李真人有大定力大智慧,要他放棄營救紫苑,那幾乎是不可能的,但這樣在這裡鬧騰,每天肯定花費不菲,李雲東肯定支撐不了多久,尤其是當他發現沒有作用後,他肯定會知難而退。當然,我說的不是放棄營救,他應該會放棄這個辦法……”
周圍的衆人聽了,紛紛安心不少,他們可真是寧願跟李雲東真刀真槍打上一場,也不願意受到這樣的煎熬。
張靈聽了也不禁點頭讚賞,她說道:“沒錯,孔雲師弟說得很對,大家都回去吧,還是那句話,他強任他強,清風拂大崗。”
這話放在這裡,無論說多少次都覺得應景,衆人紛紛點頭,有人當下便稱讚道:“大師伯和孔雲師叔說得對,是我們定力尚淺……”
張靈含笑正要欣慰點頭,卻又聽見山下傳來一個聲音,這聲音卻又是之前說話無比狗血的主持,這住持這次朗聲說道:“下面由李雲東學長爲我們特意點播了一首歌曲,由大三中文系三班孫莉和閆文演唱《今夜請不要哭泣》!”
衆人又是一陣譁然:“靠啊,李雲東是故意的,他絕對是故意的!”
“不會這麼缺德點這首歌吧?他這是在挑釁我們啊?”
張靈眼角猛一抽搐,她額頭青筋像小蛇一樣亂爬,牙齒咬得咯嘣直響,張孔雲在一旁連忙又勸道:“鎮定鎮定,一切皆是過眼繁花,過耳浮音,都是虛妄,虛妄!”
張靈也咬牙切齒的說道:“都給我回去!”
衆人嚇得一個激靈,連忙轉身各自回到自己的屋中。
這一夜,他們只聽見這些大學生鬧騰了一整夜,直到第二天快要天亮纔算消停,等他們消停了,這些道士才苦不堪言的準備入眠,可沒想到,這時候又有學生呼啦啦的上山來了。
頂着兩個黑眼圈出來招待兼警惕監視的道士們震驚的詢問這些學生:靠啊,你們都不用睡覺的麼?
可這些學生們的回答險些讓他們吐血三升:我們昨夜野營的只有兩百多人!
這些道士們這個淚流滿面啊,我了個去啊,還輪班的啊?等等,輪班?這,這意味着今晚還會有……演唱會?
這些道士們想到這裡,頓時腿肚子都哆嗦了起來,耳朵直抽筋,他們倒不怕這一連夜有人唱歌,但誰也架不住這幫人亂唱啊!
果不其然的是,到了夜晚,歌聲果然如約而至,龍虎山上下的道士們一個個欲哭無淚。
這樣一直持續了五天,張靈等人被轟炸了幾天幾夜後,只覺得自己頭暈腦脹,耳朵裡面迴盪的全部都是那些扭曲的歌聲,她正好容易等這些學生們中午提前下山,抓住機會休息了一會兒後,忽然間又聽見一個人咣噹一聲衝了進來。
張靈好容易能休息一下,頓時像彈簧一樣從牀上彈了起來,勃然大怒:“混賬,沒看見我在休息嗎?”
來人卻是她的徒弟鄒萍,鄒萍也頂着兩個黑眼圈,一臉狂喜,指着門外,顫聲道:“師父,他,他,他……他們終於走啦!”
那聲音,那神情,簡直就像是新中國剛剛成立似的!
張靈蹭的一下站了起來,也激動得渾身直哆嗦:“什麼?這幫瘟神終於走了?”
這幾天可實在是把他們都坑壞了,白天提心吊膽要提防着這幫學生在哪裡搞搞小破壞,偷點小東西不說,晚上還得受他們的歌聲煎熬。
這本應該是一寸光陰一寸金的修行黃金時間,卻都用在了這個上面,這簡直不是人過的日子啊!
張靈這一剎那真有一種熱淚盈眶的感覺,她一路狂奔出門,卻見其他的道士們也都飛奔出來,一副翻身農奴做主人的狂喜,他們奔到高處居高臨下的眺望,果然看見連綿的汽車從馬路上緩緩開走。
等這些車的的確確全部開走後,頓時龍虎山上的道士們一片歡騰,彷彿打了一個驚天大勝仗似的,道士們歡呼慶祝,熱淚奔涌。
我草泥馬勒戈壁啊,你們這幫沒臉沒皮的貨,終於給道爺滾遠了啊!
可這些道士們還沒歡慶多久,便又見遠處一個車隊宛如一條長龍,浩浩蕩蕩的開了過來。
張靈等人瞠目結舌,目瞪口呆的看着這些車隊停在山腳下,繼而又呼啦啦跳下一大片黑壓壓的學生,然後在一羣舉着小紅旗的導遊和學生會幹部以及學校老師的帶領下浩浩蕩蕩的上了山。
等這些學生們上了山,張靈等人呆若木雞的一眼瞧見爲首的李雲東,卻見李雲東笑吟吟的看着他們,招了招手:“諸位,我們又來了,天南大學一萬多人,這纔是第二批呢。”
這一剎那,張靈和身旁的道士們忽然有了一種想跳崖自殺的衝動……R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