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
在蕭宜的房間裡,桂妮維亞、羅小柚、潘朵朵,還有蕭宜自己,幾個女孩子一起在房間裡聊天玩鬧,當然玩的只有羅小柚和潘朵朵,她們兩個懷着強烈地好奇心對桂妮維亞這摸,那扯扯,還蹭着桂妮維亞的臉,就像桂妮維亞是一個精美的玩具一樣抱着不放,實在是很喜歡這個軟綿綿的公主。
桂妮維亞對此很是無奈,雖說不上討厭,只是不習慣跟人這麼親近。
忽然覺得這個世界也不是那麼可怕,這裡有像蕭宜那麼關心她的人,有羅小柚和潘朵朵那麼喜歡她,那麼可愛的人。
至於那個魔鬼流氓騎士陸悠,將她交給蕭宜後就沒怎麼理會過她。
這應該算是一種好事吧?
青子袊今天買了很多的腐物,正在自己的房間裡趴在牀上看着各種18/禁的耽美漫畫,雙腿悠哉悠哉地前後搖晃着。看到精彩的地方還發出癡漢般的笑聲,口水也差點要流出來。但是偶爾想起公寓裡住進來桂妮維亞她就生氣,從來沒有想過這個世界上還會有比自己更可愛漂亮的女孩,那美貌簡直就是犯規。要是不用九尾狐的魅惑能力,男人一定會更願意選擇桂妮維亞而不是選她。
只要想想這點就生氣,想到陸悠會被桂妮維亞勾引走就更加生氣。
“可惡啊!可惡啊!可惡啊!”
青子袊氣瘋了就將漫畫一扔,使勁地用頭捶着牀,用爪子抓着牀單,發瘋好一會之後才喘着氣冷靜下來,整張牀都被她弄亂了。
“不過......這種事情應該沒可能吧?”
青子袊泄氣地大字形地趴在牀上。
房間的窗口大開,清涼的秋風吹了進來,窗簾搖擺,還差點點就要拂到書桌上的圓神手辦。陸悠坐在書桌前,單手撐着頭,望着圓神發呆。
圓神看起來是那麼美麗、溫柔、充滿了愛。
雖然只是個手辦......
既然任瀟灑和桂妮維亞相互間沒有認出來,那麼暫時來說還算安穩,現在應該輪到考慮一下自己的事情了。
自己經歷那麼多的艱難,就是爲了回去蕭宜的高中時代,親眼看看蕭宜喜歡的人是什麼樣子的,瞭解蕭宜不爲人知的過去。但是這樣子有沒有意義呢?回去蕭宜的高中時代,去看她不願意讓別人知道的過去,那是否是一件符合道德的事情呢?恐怕很不應該吧?
如果蕭宜知道陸悠曾經回到她的過去,打聽她的秘密,她一定會氣瘋的。
這麼不道德的事情,現在退縮還來得及。
“圓神啊,求求你教教我應該怎麼做。”
但是圓神並沒有作出任何反應和提示。
他頭痛地揉了揉額頭,最後嘆了一口氣,將圓神放好到書架上,又將今天在漫展買回來的滿房間的宅物都收拾好,將窗戶關上,將窗簾拉好,出了房間。
下樓的時候看到任瀟灑站在蕭宜的房間外面,耳朵貼着房門正在猥瑣地竊聽,發現到陸悠從房間出來後他嚇了一跳。任瀟灑立刻裝作正人君子,從蕭宜的房間門前離開,並且在經過陸悠身邊的時候假正經地咳了一下。
“那個,剛纔我只是好像聽到她們在談論我時喊到我的名字,所以我才湊過去聽一聽,絕對不是你想的那齷蹉的事情,不要誤會我的人品。”
“沒,我並沒有誤會,我挺了解你是怎樣一個人的。”
任瀟灑感激地拍拍陸悠的肩膀說:“不愧是兄弟,嗯,就這樣,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忙,先回房間了。”
他走上三樓的樓梯,走了一會,停下來回過身問陸悠:“幹嘛呢?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我是在擔心你再這樣下去會做出犯罪的事情。”
“你那還叫做了解我嗎?!你的內心是將我定義成一個什麼樣的人吶!”
陸悠笑了笑,並沒有回答。
他徑直地下樓,任瀟灑在上方扶着樓梯扶手,探下頭來問陸悠:“怎麼了?你要去哪裡?”
“去買包煙。”
“哦......你抽菸的嗎?”
陸悠下了樓,客廳的燈光昏暗,電視大開。狗哥趴在沙發上乎乎大睡,猩爺坐在沙發上抽着煙,望着電視,在看到陸悠下樓後他一緊張,菸灰渣掉在沙發上。陸悠神色一沉,猩爺立刻將整根菸塞進一次性杯的茶水中,又用紙巾將掉在沙發上的菸灰擦走,對陸悠露出無恥的訕笑。
陸悠無奈地撇了撇嘴,走到玄關換了一雙布鞋,便從公寓裡離開。
出了門,擡頭就看到胡鐵軍和盤大路在樹下的石墩上坐着,兩人在下棋,石桌上還放着一壺茶,這兩個老大人就是那麼愛安靜。
陸悠向他們打了招呼,然後往村子外走去。
中途看到小黑追着村子裡的一羣狗,追得那些狗汪汪地叫,弄得村子很吵。發現陸悠後,小黑停了下來,蹲坐在地上仰着頭對陸悠萌萌地“喵”了一聲。
陸悠也蹲了下來,摸了摸小黑的皮毛,小黑看起來很受用。
摸了一會之後,小黑又跑開了,追着村子裡那羣狗。那些狗就已經累得趴在地上休息的,見小黑又跑過來,嚇得它們一個個大叫地跑起來。
陸悠站起來繼續走,走過了村子的石橋,穿過繁華、燈光明亮、車水馬龍的街道,最後走到深夜裡沒有什麼人的公園裡。
公園的一條石板路,擺着一個孤獨寂寥的算命小攤。
趙無極這個猥瑣的算命老頭坐在小馬紮上抖着腳,抽着紙捲菸,得瑟地看着陸悠來到他的算命攤前,就像早已經預料到陸悠會在這個時候這個地點來找他。
公園此刻一個人也沒有,很詭異。
趙無極夾走嘴中的紙菸說:“正時空是不能夠隨便穿越,就算回去也不能夠做出任何的改變,要是改變的某些事情,按照程度的輕重,你會受到來自虛空相對的懲罰。另外,不能夠去到一個已經有了“你”的時空,否則你會馬上被虛空抹殺。”
陸悠站在小攤前,點頭道:“明白,只是我一個人孤身回去,僅僅去了解見證一件事情,應該不會出問題。”
“這個自然,如果你能夠不越軌做出些無法控制的事情就最好,不過你這個孫子爺爺我還是很瞭解的,你會無法按捺住自己性子的。”
“那到時候再說。”
對於陸悠這麼說,趙無極也是很無奈,又抽了一口煙,吹出了一陣白霧。白霧纏繞着陸悠,逐漸形成了一個六重魔法陣,發出白色的光,光芒越來越強盛。
趙無極認真地問陸悠:“在開始穿越之前,你還有什麼想說?”
陸悠原地思考了幾秒,然後一字一句緩緩地陳述。
“我很喜歡一個女孩,雖然她的性格很糟糕,但是我還是很喜歡她。”
“我從來沒有正式告訴她,我愛她。”
“如今我要以一個不道德的方式去了解她的過去,去了解她心裡喜歡的那個男人是什麼樣的一個人。如果將來的某一天裡,她發現了這件事,她恨我,討厭我,我都無怨無悔。”
“可能永遠她都不會愛上我,但是我希望我愛着她這份心意能夠持續一萬年,不變。”
六重魔法陣的白色光芒將陸悠包裹、覆蓋,隱隱有要將陸悠吞沒的勢頭。
趙無極老邁的臉上露出苦笑。
“孫子,但願通過這一次旅程,你能夠學會流淚。”
白光,將天地一切都淹沒了。
房間裡,羅小柚和潘朵朵還在纏着桂妮維亞,整間房間裡充滿歡聲笑語。
蕭宜坐在窗口前的牀頭,望着房間裡這三個孩子。忽然覺得心裡有點不安,她捂住胸口朝窗外看去,看着遠方黑暗的天空,透過玻璃的反光還能夠看到自己。
......
時空倒流,故事時間回到90代。
陸悠逐漸有了意識知覺,能夠感覺到身體很冷,冷得像是沒有一點的溫度。
身體完全沒有力氣,連睜開眼睛也做不到,只能夠躺在那裡感受着身體的變化。好痛,像是腹部和頭部被了重傷,劇烈的痛楚隨着意識的清晰而傳來,又因爲身體在快速地被阿瓦隆治療癒合,不一會這些痛感也隨着身體的完全恢復而消失。
陸悠勉強地睜開了眼睛,卻只能夠看到有什麼東西掩住了自己的臉,掩住了整個身體,什麼也不能夠看到。
像是白布,輕飄飄的,柔軟的。
重心感還能夠感覺到自己在移動,能夠聽到幾個人聲,很吵,還有誰跟誰大聲哭泣嚎啕的聲音。
真煩人。
這是什麼情況?
跟之前的穿越很不同,這次穿越一出現就莫名的受到了重傷,處於一種完全沒有自主的情況裡,難道一穿越就撞到什麼地方,撞傷了腦子?
很可能,陸悠覺得很可能,前兩次穿越到亞瑟神話裡都是腦袋先着地的,這次恐怕是腦袋砸到什麼硬地方,受了重傷,連怎麼受傷的也搞不懂。
體力恢復了一些,陸悠暈乎乎地坐了起來,將白布掀開。
入耳就是一陣混亂的驚嚇聲。
陸悠揉了揉眼睛再環視四周,只見自己似乎是在一棟很舊的醫院的走廊上,坐在推車上,周圍都是醫生護士,還有幾個舊時代打扮的普通百姓。
那些醫生護士像是見了鬼一樣看着陸悠,表情那個恐懼,那個精彩。
而那幾個舊時代打扮的普通百姓除了感到十分意外,但卻欣喜地看着陸悠還沒有死,活生生地看着他們。
陸悠低下頭看了一眼自己滿身是血的衣服,這可不是他穿越時穿的衣服,而是一件舊時代的藍襯衫。
搞什麼鬼?
陸悠迷茫地問在場的人:“這裡......是哪裡?”
然而,沒有人回答他這個問題,反倒是一個三十來歲的大媽大姐激動得滿臉涕淚地撲到陸悠身上,嚎啕大哭。
“我的閨女呀,你還活着呀,嚇死媽媽了!”
陸悠瞪大了眼睛望着這個撲到她身上的陌生大姐,嘴角抽搐,都快要被這突然的變化給嚇傻。
不妙。
很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