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孫蘭娜沒有說得很直白,但就這黏糊糊的手感而言,李澤已經知道孫蘭娜所指之處。
錄音筆有外放功能,所以李澤直接打開了先前孫蘭娜錄製的那段長達十三分鐘的錄音。
開始播放後,李澤將錄音筆放在了褲襠處。
將注意力放在開車上後,李澤問道:“他是怎麼檢查的?”
他那個人很精明,他先翻了我的包包,之後又要求我把衣服給脫了,“ 孫蘭娜道,“唯一一件沒有脫的就是內褲,因爲他以爲單純地用肉眼看就知道內褲裡面有沒有錄音筆,可惜他錯了。李老師,你怎麼會在下面,你不是跟丟我了嗎?”
我確實跟丟了,“李澤道,“之後我有聯繫一位私家偵探,我讓她幫忙調查一下付衛東的住所。她說在付衛東名下一共有三套房子,離胡裡山公交站最近的就是剛剛那一棟了。反正我就是抱着試一試的心態過來的,沒想到在準備沿着水管往上爬的時候,你突然從上面跳了下來。我本想學着電影裡的情節把你抱住,但我發覺電影裡都是騙人的。”
聽到李澤這話,孫蘭娜忽然笑出了聲。
片刻,孫蘭娜問道:“現在去報警嗎?”
他不知道你有錄音,對不對?”
肯定不知道,他都以爲我只有那一支錄音筆,“頓了頓後,孫蘭娜問道,“爲什麼李老師你要買兩支錄音筆,難道就是爲了預防這樣的情況嗎?”
其實我那時候的想法是這樣的,“李澤道,“一支錄音筆放在你身上,另一支錄音筆放在你們待的地方。可因爲不確定是在哪裡見面,所以我乾脆把兩支錄音筆都交給你了。”
原來如此。”
我現在準備去報警,你覺得呢?”
那我會不會被抓啊?“孫蘭娜道,“我有在錄音裡承認吸毒,還說想先把毒癮給戒掉,所以我總覺得他們會直接把我送到戒毒所去。我不介意去戒毒所,但我覺得只要有人幫我,我自己就能把毒癮給戒掉,根本就不需要去戒毒所。而且我聽說有的戒毒所裡的工作人員對戒毒人員非常不友好,不給吃的都是家常便飯,甚至還有可能毒打戒毒人員。等家屬看到戒毒人員身上的傷了,他們就會說是戒毒人員毒癮發作的時候自己搞出來的。”
你不會有事,到時候我會和警察說個清楚,就說你的毒癮已經差不多戒掉了。”
聽到李澤這話,孫蘭娜重重打了個呵欠。
什麼話也沒說,孫蘭娜直接躺了下去。
見狀,李澤問道:“困了?”
身體開始不舒服了,“兩手交叉着抱着手臂後,孫蘭娜喃喃道,“可能會持續一兩個小時,所以我希望李老師你今晚別去報警,等明天白天再說,要不然我肯定會被抓去戒毒的。”
說完,孫蘭娜直接閉上了眼。
片刻,孫蘭娜雙腿慢慢往上收攏,原本抱着手臂的手也改爲抱着膝蓋。她緊緊下嘴脣,眉頭更是擰緊得好像要撞到一塊似的。因爲毒癮發作的緣故,孫蘭娜渾身難受,就好像有成千上萬只螞蟻突然鑽進了她的身體裡,不斷啃咬着她的骨頭。這樣的感覺每天都會出現,但每次持續的時間都會有所減少。所以孫蘭娜相信當某天這樣的感覺不再出現時,她的毒癮也就戒掉。這聽起來很容易,但事實上很多吸毒者都因爲熬不過這好像要死去的感覺,所以都會選擇復吸。
要說孫蘭娜以前的戒毒動力是讓付衛東受到法律的懲罰,但現在就是以最健康的狀態出現在薇薇身邊了。
因爲難受,孫蘭娜發出了極爲痛苦的伸吟。
看到孫蘭娜這狀況,知道這狀況要持續一兩個小時後,李澤都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
按照李澤的計劃,他是準備先去報警,之後再去把女兒接回家。
可因爲孫蘭娜的毒癮發作,這樣的計劃顯然已經沒辦法執行了。
那麼是把孫蘭娜送去酒店還是帶回家?
送去酒店顯然不行,他又不可能留在酒店照顧孫蘭娜。
直接帶回家,這是否會引起他妻子的反感?
反正在李澤看來,必須有個人徹夜陪着孫蘭娜才行。
李澤想到的人是柳珊珊,他更想知道柳珊珊現在到底在幹嘛。
是在跟那個已婚男人上牀,還是說一個人待着?
猶豫了下後,李澤還是打電話給柳珊珊。
柳珊珊剛接通,李澤便聽到柳珊珊那有些急促的喘息。
對於這樣的喘息,李澤知道可能性只有兩個。
第一,柳珊珊正在和那個已婚男人做噯。
第二,柳珊珊剛剛跑完步。
李澤不希望是第一種,畢竟柳珊珊是他前女友,他是希望柳珊珊能稍微自愛一點。要是連自愛都放棄了,那他真覺得自己愛錯了女人。
看了眼渾身都在顫抖的孫蘭娜,李澤問道:“珊珊,你現在在幹嘛?”
我在騎馬,他在幫我拍照。”
到底在幹什麼?”
我在跟他做噯。”
我不相信你是這種人。”
下午我就和你說過了,是你自己不相信。”
算了,你愛跟哪個男人做噯不關我的事,反正我們兩個人只是普通朋友而已,“李澤道,“你表妹的毒癮發作了,我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要是你方便的話,我就把你表妹送到你那邊去,這樣你晚上就可以照顧着她了。”
送我這邊?你是準備讓我身下的男人來個姐妹雙飛嗎?”
你真的是變得越來越噁心了。”
有什麼好奇怪的?“笑出聲的柳珊珊道,“人總是會變的,怎麼可能還一直像讀書的時候那樣呢?讀書的時候沒什麼煩惱,只要能把書讀好就行。可步入了社會,煩惱只會變得越來越多。怎麼樣才能賺到更多的錢,怎麼樣才能搞好人際關係,怎麼樣才能買得起房子和車子,怎麼樣才能找到一個會疼我愛我寵我一輩子的男人。很多煩惱啊,所以我變得越來越噁心也是正常的。”
忽而,柳珊珊大聲伸吟了下,並道:“輕……輕點……你別自己動……我來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