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有人進來,正在寫工作檔案的女醫生擡起了頭。 推了推眼鏡後,女醫生問道:“你是幾號做的親子鑑定?” “週六早上。” “那應該是已經好了,”站起身後,女醫生又問道,“叫什麼名字?” “我叫李澤,我老婆叫丁潔,和我們做親子鑑定的那個孩子叫小忠。” “身份證給我看下。” 見女醫生提出了這要求,李澤就忙拿出身份證。 看過身份證,又將身份證還給李澤後,女醫生道:“我找下,你坐着等下。” “謝謝。” 儘管女醫生讓李澤坐着,但焦急的李澤壓根就沒有坐着的打算,所以他是盯着女醫生那正在翻動檔案袋的手。 “李澤,丁潔,小忠,對吧?” “對!” “找着了,就是這兩份了。” 說着,走到李澤面前的女醫生就將兩個檔案袋都遞給李澤。 “謝謝。” 接過後,李澤就走了出去。 他是想到車上再打開,但在走出科室以後,他就迫不及待打開其中一個。在打開的同時,李澤還坐在了一旁的塑料椅子上。當他看到鑑定報告上說他和小忠沒有血緣關係時,李澤嚇了一大跳。他有考慮過這個可能性,但當這個可能性變爲現實時,李澤還是不敢相信。在確定自己沒有拿錯鑑定報告,並且自己也沒有看錯時,李澤急忙打開了另外一份鑑定報告。 見妻子和小忠也沒有血緣關係,李澤直接呆住了。 他與妻子都和小忠沒有血緣關係,那他們的兒子哪去了? 既然邱比特周夢舒夫妻倆會說小忠是他們的親生兒子,那就說明他們的親生兒子鐵定是被當時還是婦產科副主任的周夢舒給帶走。假如當時他們的兒子已經死了,那他們夫妻倆絕對不可能把他妻子叫到鼓浪嶼去。這就意味着,他們的兒子應該是還沒有死,但並不在邱比特那邊。 當然,還有一種可能性。 他們的兒子是在還沒有死的前提下被周夢舒帶到了鼓浪嶼,但因爲某種原因,他們的兒子還是死了。 假如是這個可能性,那邱比特周夢舒夫妻倆就是罪犯了。 他們都不是傻子,所以如果知道自己是罪犯,那怎麼可能還讓他妻子去鼓浪嶼,並說小忠是他妻子的兒子? 一旦他妻子做親子鑑定,那他們是罪犯的事就會被坐實。 所以李澤更趨向於他的兒子並沒有死,只是在其他地方。 至於是在哪裡,邱比特顯然知道答案。 但在去找邱比特之前,李澤還是要先去找鍾美芳一趟。 他要搞清楚,當年到底是不是鍾美芳搞的小動作! 收起兩份鑑定報告,李澤便搭乘電梯下樓。 因爲不確定他兒子到底死沒死的緣故,李澤的臉色極爲難看,整張臉更是繃得非常緊。 在李澤剛出電梯的時候,他妻子的電話就打了進來。 接通後,往大門口走去的李澤道:“小忠不是我的兒子。” “不可能!” “也不是你的兒子。” “那到底是誰的兒子?” “這個我真不清楚,”李澤道,“因爲上次有做過親子鑑定,所以我這次是我們兩個人一起做。要是隻有我做了,估計我會懷疑小忠是你和其他男人的兒子,然後讓你再和小忠做一次親子鑑定,那樣就太浪費時間了。我現在準備去你生孩子的那家醫院走一下,看鐘美芳那個女人有沒有在。我一定要搞清楚,當年我們的兒子到底是自然窒息,還是被她搞到窒息的地步,進而送給了周夢舒。” “老公,你回來接我,我和你一起去。” “這事我一個人更好辦。” “那你待會兒一定要告訴我結果,我很想知道我們的兒子到底是生還是死。” “如果死了,那絕對是被人害死的!” “你是說邱比特周夢舒夫妻倆嗎?” “是!” “那到時候我們一定要報警,一定要讓惡人都受到懲罰!” “絕對的,”冷着臉的李澤道,“如果真的是他們乾的,那我真的很想直接把鍾美芳和邱比特給殺了!” “老公,你不能那樣,”丁潔道,“法律會還我們公道,所以我們只要將事情經過告訴警察就可以了。” “如果我的兒子是被他們給害死,你覺得法律要怎麼樣還我們公道?”李澤道,“就算把鍾美芳和邱比特都槍斃了,那也是無濟於事。所以如果我不顧及後果,我都想把他們抓起來,再慢慢折磨,將他們身上的肉一片片割下來再餵給他們吃!” “老公,你別嚇我,你這樣說實在是太可怕了。” “你等結果就是了,我現在去醫院那邊。” “別胡來,好不好?” “我自有分寸。” “記得錄音。” “嗯,”頓了頓後,李澤問道,“當初你第一次看到小忠的時候,你覺得小忠像是纔出生半年嗎?” “看上去不太像。” “更早?” “對。” “既然你當年見到小忠的時候,你有疑問,那你爲什麼不去做親子鑑定?” “有做過,鑑定報告上說小忠和我有血緣關係,”丁潔道,“當時是周夢舒直接送我去醫院做的親子鑑定,所以我覺得她是利用她的關係篡改了鑑定結果。但我真的想不通,既然小忠不是我的兒子,那他們幹嘛要騙我?要是讓我知道我們的兒子可能是被他們害死的,他們豈不是死定了?這真的有點兒像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不清楚,但我們很快會搞清楚的。” “嗯。” “先這樣,晚點我再打電話給你。” “好的。” 聊到這裡,李澤便掛機。 坐上車,李澤當即往前開去。 二十分鐘後,李澤來到了當年他妻子生孩子的那家醫院的婦產科所在樓層。 看到一個迎面而來的護士後,李澤笑着問道:“你好,請問鍾美芳醫生今天有來上班嗎?” “請問你找她有什麼事嗎?” “是這樣的,”李澤道,“前陣子我老婆在這家醫院生孩子,差點難產,幸虧鍾醫師出手,要不然可能就要一屍兩命了。” “這樣啊,”笑了笑的護士道,“她在主任辦公室和主任聊天,你可以直接過去找她。” “謝謝。” “不客氣。” “對了,我還想問一件事,”看着護士的李澤問道,“你認不認識周夢舒周副主任?” “認識,但她已經去世了。” “那她在四五年前的時候,有生過孩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