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老師……怎……怎麼了……” 和之前比起來，李澤是稍微鎮定了些，因爲他已經接受了自己確實殺死夏語蓉的事實。 看着夏語蓉的屍體，李澤道：“你被迷暈以後，我就用鑰匙開了門，然後我就看到跟你媽在一起的那個男人想要玷污你。當時我是真的被你媽給氣到了，所以我就打了她一拳。好死不死的，她居然把茶几給砸爛，碎玻璃還插進了她的後腰。我是想送她去醫院，但已經太晚了。” 李澤說話期間，劉雨鷗是盯着她媽媽的屍體。 儘管她媽媽已經到了十惡不赦的地步，但畢竟這個已經死去的女人是她親媽，所以她難免會難過。 但是，劉雨鷗並不認爲李澤有做錯。 假如不是她媽騙她把門打開，那個男人還弄暈了她，那李澤根本就不會做出這樣的事來。而且如果李澤沒有出現，那她肯定已經被那個男人玷污。這樣的話，她這輩子就徹徹底底毀了。不知怎麼的，劉雨鷗突然想到了郭佳佳。在被孫曉斌強姦以後，郭佳佳的人生軌跡就徹徹底底變了。以前郭佳佳可能會變成高材生，現在郭佳佳卻變成了一個靠出賣身體賺錢的女人。 “雨鷗，要不要報警？” 被李澤這句話拉回現實後，劉雨鷗道：“絕對不能報警，否則老師你是要坐牢的。” “正當防衛應該好一些。” “關鍵你那根本就不是正當防衛，”劉雨鷗道，“如果是我殺了我媽，那確實是正當防衛。可實際上，是老師你誤殺了我媽。” 聽到劉雨鷗這話，李澤心裡有些不舒服。 就好像他是想將這事定義爲正當防衛，劉雨鷗卻要定義爲誤殺似的。 在李澤準備開口之際，劉雨鷗道：“實在不行的話，就直接所是我誤殺了我媽得了。而且是她連同那個男人欺負我，所以或許可以直接變成正當防衛。老師，我還沒有成年，如果我正當防衛的話，我要坐牢嗎？” “我不知道，我對這方面沒什麼研究。” “我媽死了其實是一件會搞出什麼幺蛾子來，”同樣也變得鎮定的劉雨鷗道，“加上她在廈門這邊沒有親人，又是住在酒店那邊，所以哪怕失蹤了，估計也不會有人來找她的。反正只要沒有人報警，而我們又能將她的屍體處理掉的話，那就絕對沒有問題了。” 說到這裡，劉雨鷗就忙往主臥室跑去。 對於劉雨鷗這舉動，李澤自然是覺得有些納悶。 跑進主臥室，拿起她媽的挎包後，劉雨鷗又跑了出去。 坐在李澤旁邊，又看了眼屍體後，劉雨鷗打開了挎包，並從中拿出錢包。 打開錢包並翻了下後，劉雨鷗拿出了一張房卡。 看了下後，劉雨鷗道：“蘇黎酒店。” “你拿她的房卡幹什麼？” “當然是要去把房價給退掉了，”劉雨鷗道，“一旦酒店那邊發現我媽好幾天都沒有回去，房間裡的東西又沒有帶走，那他們絕對會第一時間報警。接着警方會順藤摸瓜，直接查到我這邊來。一旦他們調取樓層監控，他們就會發覺我媽最後是進了我這裡，之後就沒有再出去。然後他們還會發現老師你也有來我家，這樣他們就會把我們兩個人都抓去審問。要是他們把那個男人也找到，那個男人說看到你把我媽給推倒，那我們兩個人就肯定是要坐牢的。對了，老師，他會報警嗎？” “你指的是那個男人？” “對！” “絕對不會報警，”李澤道，“他把你弄暈了，他如果報警，那不是自投羅網嗎？但如果你媽長時間沒有和他聯繫，他估計是會報警的。對了，他應該是跟你媽一塊住在那個酒店吧？” “有可能。” “反正只要能把屍體處理掉，並且沒有人報警，我們估計是會沒事。” “是啊，所以我們得去一趟蘇黎酒店，看那個男人有沒有在。” “我去吧，”李澤道，“你七號就要高考，所以別分心了。” “不行，要去就一起去。” 聽到劉雨鷗這話，遲疑了下的李澤還是點了點頭。 看着夏語蓉的屍體，李澤問道：“我們是先去酒店，還是先處理屍體？” “我們要把屍體帶走，放進你的後備箱裡。去了酒店以後，我們再找個地方把屍體給埋了。反正我們是必須處理好屍體，一旦屍體被發現，我們還是要倒黴的。第一，要確保沒有人報警；第二，要把屍體處理得乾乾淨淨的；第三，我們要當做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絕對不能自亂陣腳。” 聽到劉雨鷗這頗爲理性的分析，李澤真覺得李雨鷗比同齡人來得成熟。 這裡所謂的成熟主要是指劉雨鷗的心理，而非身體。 當然，劉雨鷗的身體也遠遠比同齡人來得成熟。 看了眼劉雨鷗那高聳的胸脯後，李澤問道：“你這邊有沒有大一點的行李箱？” “裝不下，除非把我媽分屍了。” “別說這麼可怕的話！” “我只是隨口說說而已，可不敢真的這麼做，”劉雨鷗道，“行李箱裝不下，那估計只能直接塞進編織袋裡了。不行，不行，如果用編織袋的話，那肯定會被人看出來的。老師，我們現在先去酒店那邊，然後在路上買個特大號的行李箱。我家的行李箱是裝不下，但更大一點的行李箱絕對可以。” “也行。” “不過在出門之前，得先擺弄一下我媽的屍體才行。” “什麼意思？” “老師，你怎麼連這個都不懂？”劉雨鷗道，“人一旦死亡了，身體會因爲血液沒辦法流動而變得越來越僵硬。所以要是我們回來再擺弄屍體，讓屍體擺出能塞得進行李箱的造型的話，可能會因爲屍體太僵硬而沒辦法搞定。” “這個我來做吧，你把地板上的血給擦乾淨。” “嗯！” 應完以後，劉雨鷗就往衛生間走去。 蹲在夏語蓉面前，看着已經死去的夏語蓉，李澤都覺得渾身是汗毛豎了起來。他自然知道什麼樣的姿勢更容易塞進行李箱，可他真的是不想碰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