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女人最在乎的就是自己的容貌,就在剛剛透過鏡子看到面目全非的容貌時,竟有輕生的衝動。
大概是心境發生了巨大的變化,所有看什麼都是灰色的,包括她對霍祺年的懷疑。
“你這是幹什麼,我都說了後天給你做手術,你現在你只需要調整你自己的心情,我的技術你放心,好不好,程大小姐,你要是出了什麼事,我可擔待不起。”
想到霍祺年的千叮嚀萬囑咐就覺得心裡壓了一塊重重的石頭。
程徽不語,一個人側着身子,雙手緊緊的抓住被子,瘦小的身體已經縮成了一團,眼淚控制不住的往下流。
羅俊銘見過太多類似的病人,不過都是對自己容貌不滿意進行微整,包括之前的幾個女朋友曾經都是自己的病人。
“你乖乖的睡一覺,明天起來一切都會好的。 ”
可是程徽不知道還有什麼勇氣去期待明天,真希望這一睡就是永遠。
羅俊銘將程徽房間裡的鏡子全都收拾走了,也叮囑護士不要讓她接觸到這些之類的東西。
大概是因爲情商太高,所以他很懂女人,知道怎麼去調整一個人的情緒,所以在第二天的時候他給程徽帶來了一個禮物。
這可是折騰了一晚上都沒睡,也耽誤了他的好事。
“起來了吧,先吃早餐,吃完了送你個禮物。”
好像經過了一晚,心裡的傷痛稍微痊癒了一些,可是一下又爲自己的容貌而激動起來,並且面部更不能像平常那樣活動自如,一切都受到了限制。
程徽隨便吃了一點,於是又躺在了牀上,扯緊被子矇住了頭。
羅俊銘慢慢的走到她的身旁,輕輕的拿開了被子將程徽的雙手拿出來放到了被子上。
“我都說了有禮物給你,你這人怎麼都不理人,我可是花了不少心思,昨晚都沒有睡好,難道你不覺得心裡愧疚?”
羅俊銘平常撩女孩子的那一套在程徽這兒完全不管用。
就在這時,羅俊銘突然蹲下,抱起了一個紙箱子,笑臉相迎看着程徽,挑眉示意她打開。
“我沒心情,謝謝你的好意。”
就在程徽準備躺下的那一刻一下又被他起身。
“打開看看,不喜歡的話我帶着它走,這樣總行了吧?”
人家都這樣說了,程徽還有什麼理由不照做呢?
懶散的漫不經心的打開了箱子,就當是給他一個面子吧,畢竟人家也照顧了她這麼久。
心裡暗暗想道。
“哇,好可愛啊,你從哪兒弄來的!”之前臉上的不耐煩和痛苦的表情頓時全無,滿臉寵溺的看着眼前的小泰迪。
女孩子吧,多多少少是喜歡寵物的,心情不好的時候就需要轉移注意力,如果有了球球的陪伴,應該會想開很多事情。
“喜歡吧,剛剛還不願意搭理我來着,看見你多親切!”
看着程徽臉上久違的笑容,自己的心情也舒暢了不少。
“它叫什麼名字?”邊撫摸狗狗邊拿着地上的狗糧小心翼翼的放到它的嘴裡。
“你看它圓溜溜的,所以叫球球,以後就是你的了!”
“球球,球球……”一個人和它玩了起來,完全忽略了羅俊銘的存在。
這還是真是應了那句話,人連狗都不如啊。
不過至少證明羅俊銘還是不賴,懂得怎麼去討女孩子歡心,其實不然,是霍祺年拜託他買一隻狗送她。
記得程宏志還在世的時候,一家人其樂融融,那個時候他們一家和柯家關係十分的要好,柯舒彤和程徽也是最要好的閨蜜,可是現在卻成了讓人恨不得千殺萬刮的敵人。
之前程家養過一條泰迪叫毛毛,每次一家人吃飯的時候愛在他們桌子底下轉悠,程徽經常把它抱在自己的身上,連飯都忘記吃。
“小徽,快吃飯了,吃完再陪毛毛,聽話!”
毛毛不停的往程徽身上蹭,讓一家人拿她沒辦法。
程宏志去世後,家裡實在沒有經濟能力再去支付毛毛的花費,也更是沒有時間來照顧它,爲了讓它有一個更好的主人,程徽痛下狠心將它送去了寵物店。
“你好,我能不能把我的寵物先暫寄放在這兒?等我有能力了,我會回來接它的。”因爲哭過的緣故,眼眶都是紅紅的。
失去了父親,媽媽也昏迷不醒,現在連自己最愛的寵物都要被自己狠心的送到這兒來,恨自己的無能爲力。
“好的,但是你也只能把寵物放這兒三個月,如果三個月之後它有更好的主人,恐怕我就留不住了。”
就算有縱多的無奈和千萬個不願意,最後還是將毛毛交給了店員。
“汪……嗯……”
程徽要離開的時候,剛開始毛毛只是叫着,狗是最通人性的,它知道它的主人要離開她了,一直看着程徽遠去的方向叫喚着,可是到最後卻也變成了哼哼唧唧的叫聲,它知道已經沒有辦法留住自己的主人了。
半年過去了,想必毛毛早就已經有一個很愛它的主人,看到眼前的球球想起了之前那段開心的日子,把它當做情感的唯一寄託,彷彿這一切還沒發生似的。
羅俊銘再怎麼會討女孩子的歡心也不可能把心思全都放在程徽的身上,想起之前霍祺年給自己打的那個電話。
“她醒過來之後,心情一定十分的低落,你要時刻注意她的變化,她的事情你也瞭解了,作爲我的好兄弟這忙你必須得幫我,等你回國好好請你吃一頓。”
真是被霍祺年所折服,什麼時候對女人這麼上心?就當是自己積德好了。
“你跟我還客氣什麼?有什麼直說吧,天天只知道吩咐我。”
“幫我買一隻寵物狗,圖片我發到你的微信上,照着這個樣子去買。”
霍祺年早就在之前調查了程徽的資料,至少要知道她這個人的人品以及和她合作的可信度,當時就發現她的微博上有她的自拍,並且抱着一隻十分可愛的狗狗。
可是到後來在相處的過程當中程徽再也沒有提過這件事,從這些點滴來看,霍祺年十分的細心,當然,只有對自己在乎的人才會關注到這些微小的事情。
所以也就有了後來發生的種種一切,只不過程徽不知道罷了, 相反,倒有些懷疑霍祺年。
誰讓他每次做任何事情都不解釋,每次程徽質問他的時候也只是不語,況且每次發生的事情都那麼的湊巧,在這種情況下,又讓人怎麼不去多想。
人的心情總是隨着時間和發生的一切而變化着的,一開始的時候誰不是天真無邪,可是事實證明太過單純,最後往往沒有好結果。
程徽和柯舒彤都是最典型的例子。
“哎呀,我們去逛街吧,最近新開了一家服裝店,衣服特別的好看,我和你說我看到了一件衣服,我這最近不是買了很多的東西嗎?你知道的我已經沒錢了,要不……”柯舒彤一副壞笑的樣子。
“誒,你說說你都有多少件衣服了?是不是有了心上人,要不然怎麼這麼注重打扮!”
兩個人一路上打打鬧鬧,傳來歡聲笑語,程徽湊近去看柯舒彤的雙頰,發現她已經羞紅了臉。
“喲喲喲,你還臉紅了呢,就知道被我猜中了,走吧,真是拿你沒辦法,我拿我的生活費先替你買吧。”
那個時候兩個人形同姐妹,上學放學基本上都是黏在一起,再加上兩個人家庭的關係,所以經常一起吃飯,當時柯仲坤和程宏志關係十分的要好,時常談論學校的事情,還說要好好整治校風。
現在看來真是大大的諷刺,從一開始的時候柯仲坤就一直在設計他們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