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然還是同一個辦公室，仍然還是同樣地人。
只不過，今天的立場變了，態度也不一樣了。
見到霍祺年進來，李成立刻站起身來去迎接他，臉上還堆着笑，至於有幾分真有幾分錢，也只有各人自己才知道。
“李總，今天的你未免有些太過客氣了，倒是讓我着實吃驚。”霍祺年笑着開口。
李成也不想在一開始就落了下風，走過去笑着伸手，“霍總說笑了，畢竟如今情形不一樣，對待我的合作伙伴，又怎麼能夠怠慢？”
看了看他伸出來的手，霍祺年手也握了上去，“那麼就祝願接下來我們談的合作能夠一直這麼愉快。”
“那是。”
倒是旁邊的一旁的張秘書有些忍不住了，李成何時這麼謙卑過，因爲明誠集團的地位一直襬在那裡，想上門尋求合作的人數不勝數，大部分都是對方先讓一步，像如今這樣的情形還真是少之又少。
“李總，那邊都已經準備好了。”
李成點點頭，“那霍總接下來我們就來談正事吧。”
最後雙方在會議桌上坐下，看了一下霍祺年早就已經擬定好了的合同。
上面的各項條款都寫的很清楚，但是李成看着卻並不覺得舒心。
“霍總，你這個提議是不是有些過了？這個項目擬出資60%，我們出資40%，最後分成也是你6我4，這恐怕不太合理。”李成已經極力壓抑自己的脾氣，可是這個人看起來絲毫沒有想要合作的意思，這讓他如何不生氣？
對方一來就提出了這樣的問題，霍祺年看起來仍然從容無比，他手指輕輕的點在紙上，慢慢說道:“李總，你這麼着急幹什麼不如先將上面的條件都看完。這次的項目不算小吧，而且從一定意義上說這個項目是我們爭取到的，而且我敢保證最後的收益絕對高於你的投資，甚至是遠遠高於。在我看看，這筆買賣只賺不虧，所以不存在什麼不合理。”
原本以爲今天是談合作的，這個人他都不會像昨天一樣倨傲，可是現實又狠狠的給了李成一巴掌。
他氣的發抖，“霍祺年，要是每個人都像你這樣做生意，那商場上根本就沒有所謂的合作。在我這裡的規矩上來都是五五開，如果你做不到的話，那就另尋他路吧！”
站在霍祺年身後的蘇芒有些不明白，明明一開始這個合同上最後寫的就是五五分成，到時今天早上來之前，霍祺年卻突然之間讓她改掉了。
但是眼下這個局面，李成根本就不是願意吃虧的主，所以今天這個合作到底能不能談成，還是很難說。
“李總，你在商場上叱吒風雲這麼多年，想必從來沒有吃過什麼虧吧，當然我說的自然不包括你的私事。但是很多時候，你要明白退一步，往往能夠看到更多的利與弊。”相比之下，霍祺年仍然十分地從容，看上去沒有一點慌亂。
李成原本就是個多餘的人，他這句話一出來，就忍不住想那麼多。
當然，考慮最多的還是對方口中所謂的私事。
從當時翻臉的那一刻起，李成就沒有想過再客客氣氣地對待霍祺年，這個人原本就不是什麼簡單貨色，很多時候你讓一寸，說不定對方就要前進一丈。
所以此刻根本聽不見他說的任何話，“與其在這裡試圖說服我，不如你退一步，將這個條件更改一下，不然今天可能沒法談了。”
只可惜，霍祺年向來不是輕而易舉就妥協的人，“李總，如果我說不呢？”
李成臉上的肌肉有些略微的抽搐，“霍祺年，我記得我上次跟你說過，不要仗着自己年輕有資本，就想一步登天，越是這樣，你才越是得不到自己想要的。”
又是這種類似於說教的，霍祺年十分不耐煩地皺了皺眉，“那霍某就感謝李總的說教了。”
說着看了看坐在場內的另外兩人，說道:“我有些話要想單獨跟李總談一下，希望張秘書能夠暫時迴避一下。”
張秘書和李成互相看了一眼，然後點點頭走了出去。
跟着他出去的還有蘇芒。
看着這個自進門開始就沒怎麼說話的冷美人，張秘書突然有了些許的興趣，“蘇秘書，聽說現在的霍總是心上人之後你就一直跟着他的，不知道比之顧總如何？”
蘇芒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隨後哂笑道:“張秘書，你平時也喜歡在背後議論你們李總嗎？”
就僅僅只是這樣一句話，張秘書就發現這個女人也不是什麼好惹的角色，後面原本要說的調侃的話也說不出口了。
甚至因爲自始至終這個女人都沒有把他放在眼裡，還有些瞧不起的樣子，張秘書心裡又怎麼會好過？
可是如今裡面那兩個人還不知道在聊些什麼，雖然眼下的局面合作幾乎是沒可能的，但是萬一呢？他你不能在這個時候和這個女人有什麼爭執。
見兩人都出去了，李成不耐煩地說道，“有什麼話就直說吧，非要搞得這麼神神秘秘的。”
霍祺年似笑非笑，“如果我說是李總的私事，想必你就不會覺得我這樣做有錯。”
李成根本就不相信他所說的，這個人才來這裡沒多久，能夠調查出什麼事情來？簡直就是無稽之談，不過就是想拖延一下時間罷了，最開始還說什麼合作，結果現在一點誠意都沒有，那麼一切都免談。
“昨天來這裡說的是李總之前的情人，不知道李總的夫人可知道這件事情？又或者說當初這件事情之所以沒有鬧大，是李總真的寬宏大量還是另有隱情呢？”
原本李成的臉色就不好看，現在直接變成了怒目而視，“你瞎說什麼，我告訴你，你要是在這裡誹謗，我完全可以去告你！”
“李總何必這麼激動？”霍祺年往後靠了靠，看着李成的時候，還挑了挑眉，一副姿態肆意的樣子，“這些事情我也只不過是道聽途說，但是，作爲局外者的我可以隨便聽聽，李總你恐怕不行吧。”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李成也知道對方而手上肯定有他的一些把柄或者是證據在的，不然他不可能在這裡那麼囂張，可是難道她這一次就這樣忍氣吞聲嗎？
他有些不甘心，“霍祺年，你別以爲只有你可以威脅人，你忘記你昨天在我這裡說了什麼話嗎？要是你所說的這些被送到了顧老爺子的手上，你的下場想必也比我好不到哪去。”
“哦？”霍祺年忽然笑了，但是和剛纔的冷笑哂笑都不同，這次的笑卻是大笑，“李總，不知道要不要我爲你提供一段錄音作爲證據？不然你連東西都拿不出來怎麼去挑撥離間？”
僅僅這樣一句話，李成便已呈現了潰敗之勢，他無力的往後一靠，不僅臉色不好看，手還一直握成了拳頭，一副生氣卻不得不隱忍的模樣。
“你想怎麼樣？”對方牢牢的抓住了他的軟肋，就算是李成不想理會，卻也不得不暫時脫險。
就算如今已經達到了自己的目的，霍祺年仍然是那副波瀾不驚的模樣，他將合約往李成那邊推了推。
“李總，其實這份合約上沒有什麼不合理的，明誠確實是這裡的龍頭企業，但是也並不是非你們不可。甚至你只需要出錢坐收漁翁之利就可以，中間的全都是我們顧氏在做，所以你也應該知足了。”
李成看了一眼合同，最後還是顫顫巍巍的拿起筆在上面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力氣用的有點大，紙上留下了深深的印記。
“多謝，合作愉快。”霍祺年站起來衝他伸出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