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成王敗寇 11 擒殺

“哼,以爲這樣就可以攻破我的盾嗎?太天真了。”然而,就在黑桃King發出不屑的譏笑時,一陣漠然沉聲便從他的面前傳出:“天真的是你!”突然,吳天崎現身於黑桃King的面前,右臂前擋,架住黑桃King持劍的右手,隨後閃身來到他的身邊,右手順勢擒住他的手腕。

“難道說這傢伙想!”就在黑桃King恍然驚覺時,吳天崎猛地擡腿膝擊,踢中黑桃King的肘節,迅猛的劇痛下,黑桃King隨即鬆手,黑色重劍被他拋出,卻被吳天崎挺身接下。隨後,對着黑桃King左手的堅盾,吳天崎揮動了那柄重劍。

霎時,一陣清脆的碎裂聲驟然鳴響四野,伴隨着一陣如同爆破般的炫光閃爍,那面堅不可摧的盾牌,竟在吳天崎一斬之下化作碎片,在黑桃King的面前紛揚而下。而在盾牌被擊碎後,黑桃King似乎也就失去了全部的防禦,周身原本時隱時現的金光,此刻竟也完全消散。吳天崎回身一腳,擊中黑桃King的胸膛,原本任憑攻擊皆巋然不動的黑桃King,此刻卻向後連連退卻。

“現在,就是最後一擊了!”從地上一把抽出醒劍,吳天崎雙手持劍,向着黑桃King緩步走去。或許是預感到抵抗終究是徒勞,黑桃King站定後,便已紋絲不動,只是木然地立於原地,注視着吳天崎一點點靠近。不多時,吳天崎已然近身,雙劍交叉舉起,隨後便在他沉痛的吶喊聲中全力斬落。

霎時,兩道浮現着熒熒青光的斬痕驟然出現在黑桃King的胸前,暴起的火花幾乎將他的身體完全覆蓋。正當黑桃King的身形將要向後退開時,吳天崎再次上前,左手黑劍,右手醒劍,幾乎是毫無間斷地交錯斬下,此起彼伏的火光中,黑桃King全無一絲反抗之力,只能不斷抽搐着身體。

終於,在如同迅雷驟雨般的攻勢後,吳天崎揚起左手黑劍,隨即向前猛刺,一陣悶響後,觭角般的劍尖洞穿了黑桃King的胸膛,從他的背後刺出,粘稠的翠綠色體液隨即流出,沾染了他暗金色的護甲。這一幕,恰似方纔,黑桃King殘殺季明貞的畫面。

黑桃King的喉間傳出嘶啞的低鳴聲,身體不斷顫抖着,終於雙膝跪倒在地。而這時,吳天崎舉起醒劍,快步行經黑桃King的身邊,但見劍光一閃,又是一道斬痕顯現於黑桃King的脖頸,隨着一股濃稠的綠色體液噴濺而出,位於他身前的腰帶終於彈開。

“真沒想到,最後,居然會被你……”以衰微的氣息,黑桃King幾乎是一字一句地道出了最後的遺言,而此時,在他身後的吳天崎並未轉過身來,而是緩緩拉開醒劍後的卡盒,沉聲低吟道:“你註定失敗,因爲你的對手,是聯盟最鋒利的劍。”

“最鋒利的劍,真有趣……”這時,黑桃King的語氣中似乎有了一絲釋然般的笑意。就在他話音剛落時,吳天崎便想着他拋出了手中的卡牌。卡牌擊中黑桃King的身體時,他的身形隨即化爲一道扭曲的綠光,片刻後,便融入了卡牌之中。緊接着,卡牌回彈,重回吳天崎的掌心。

當他舉目望去時,只見卡面上是一隻金藍交匯,英武威嚴的長戟大兜蟲,周身遍佈的棘刺,中央金色的黑桃印記,隱隱彰顯着它非同尋常的力量。“終於,結束了……”以指節僅僅地捏住卡牌,吳天崎沉聲喃喃道。而在身後,易彬也放下了手中的槍支。

此時,聯盟的支援部隊早已到場,季明貞的遺體被裝進裹屍袋,正要被運上車送回聯盟。“請等一下。”而這時,吳天崎突然叫住了忙碌的戰鬥員。隨後,他撥動腰帶,解除武裝。

他的神情悲愴而哀婉,嘴角還掛着血漬,但卻毫不在乎。吳天崎步履蹣跚地來到了季明貞的遺體前,深鞠一躬,默然哀嘆道:“謝謝您,明貞前輩,是您讓我領悟了最強的力量。以後的戰鬥,就請放心地交給我吧。”

前輩的殞命,無疑是一場令人傷感的悲劇。即便只有一面之緣,但易彬同樣哀悼於季明貞的罹難。於是,他也取下Delta Phone,準備向季明貞致敬。然而,就在Delta解體的瞬間, 一陣劇烈的頭痛卻突然襲擊了易彬,意識朦朧中,他彷彿看到了一幕亦真亦幻的場景。

那是一處破敗的街道,昏黃的夕陽下,“自己”的眼前是一個步步緊逼的紫色怪物,但即便只有一眼,他也能認出,這正是在高文區被自己和吳天崎,司空宏擊敗的霜刃。而畫面中“自己”的手中,正緊緊攥着Delta的的腰帶。

但是,易彬明顯能夠感受到,“自己”正在經歷着肝膽俱裂般的恐懼,而這種恐懼的來源並非完全是眼前之敵,更多的竟來源於手中之物,仿若這是潘多拉之盒一般。“把它交出來,宮航,我可以饒你不死。”這是霜刃的聲音。

“你做夢,我就算,就算和你同歸於盡,也不會交給你的!”隨後傳來的,是“自己”的聲音,雖然因爲極致的恐懼,聽起來已經極度扭曲,但易彬知道,這個聲音絕不是他,而且隱隱之中,他總覺得這個聲音有些許熟悉,彷彿就是在自己這段有限的記憶中,就曾聽過。

然而,正當易彬試圖深究時,畫面卻在此戛然而止,與此同時,那股頭痛欲裂感也隨之消失,但易彬這才發覺,自己已然蹲伏在地,而吳天崎正在自己身前焦急地詢問着自己的情況:“易彬,你怎麼了?”“我,我還好,可能是有點累。”猶豫片刻,易彬還是沒有將剛纔自己所見如實相告。

“沒事就好,先回聯盟吧。”吳天崎說完,便輕拍易彬的肩膀。“是。”雖然立即應答,但易彬的心中卻難以平靜。剛纔那段突兀出現的畫面,以及之前在中央戰區迎戰伽多魯時浮現的場景,究竟是自己的記憶,還是無端的幻象,他不知道。這樣的閃回,不僅沒有幫助他找到真相,反而讓一切更加撲朔迷離。“到底,是什麼意思呢……”易彬一邊思忖着,一邊邁向了自己的機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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