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但面對魅影的敕告,北騰卻似乎全然不曾畏懼,一邊以桀驁而不屑的語氣迴應着,他一邊反而加大了進攻的力度,以致兩人的手臂,都開始顫抖起來。然而就在這時,北騰卻赫然察覺,魅影的一襲黑衣之上,竟隱隱浮現一道白影,在他的身邊,也飄揚起陣陣蒸汽。
亦真亦幻間,一個虛無的形體,此時悄然籠罩於魅影的身軀,雖然不辨細節,但北騰即刻察覺,這竟與不久之前,那個被魅影召來的怪物頗爲相似。“難道說,你也……”電光火石間,北騰便已察覺,眼前這個始終隱匿着身份的人類,究竟有着怎樣可怕的秘密。
“那麼,你是要堅持一場沒有意義的戰鬥呢,還是老老實實地旁觀一場精彩的好戲呢?”這時,魅影沉聲發問,而北騰似乎也不再堅持,逐漸消解了臂爪的力度:“算了,都不能掙扎一下的獵物,殺了也沒有意思,還是交給你吧。希望接下來你編排的一出好戲,不要讓我失望。”“那當然。”眼見北騰放棄了殺伐,魅影喉間發出陰沉一笑,隨即也鬆開了手:“我保證,會很對你這種人的胃口的。”
擺脫了魅影的束縛後,北騰隨即背過身去,緩步離開,但就在回首的瞬間,那如寒芒般的目光卻再度掃過魅影,但後者卻仍然沉醉於芷儀的花容月貌,似全然不覺。當北騰踱步到了牆邊時,一旁的鎧妖倚着牆壁,媚聲問道:“看起來,你也知道他的身份了。”
“沒錯,這確實超乎我的想象。”北騰的臉上再度復現那令人膽寒的淺笑:“真沒想到,十六年前那個禁忌的力量,居然不止一個。這麼一來,我大概就有些理解了,爲什麼他會選擇做這些事。”“他可是一個完美的試驗品。”這時,鎧妖再度推了推眼鏡,沉聲道:“無論是和那個力量的適配度,還是對聯盟的仇恨,都讓他成爲了我們計劃中重要的一環。”
“所以,你們是打算用這個傢伙,去消滅聯盟的力量嗎?”北騰一邊撥弄着手中的Delta Phone,一邊漫不經心地問道。“這倒不是,我們沒打算只靠他就能粉碎騎士聯盟。”這時,鎧妖壓低了聲音:“只不過,如果計劃能夠如預期一樣實施的話,倒是能給聯盟造成不小的麻煩,關於他之前和聯盟之間的恩怨,想必也會讓聯盟亂一番陣腳。”
“有趣,也就是說,這個本來是聯盟手裡的棋子的傢伙,現在自以爲有了能夠復仇的機會,卻沒想到,自己還只是我們手中的棋子罷了。”說到這裡,北騰垂首,發出陣陣嗤笑:“我怎麼突然覺得,這傢伙還真是可憐啊。”“這就是工具的宿命,歸根結底,只能像一個提線木偶一樣任人擺佈。”說到這裡,鎧妖突然不再言語,而是向北騰投去陰冷一瞥,接着將剩下的話在心底默述:“你也一樣。”
就在這時,魅影停下了指尖的輕撫,隨後他彎下腰,將以假面遮掩的臉龐貼近芷儀的耳邊,喃喃低語道:“雖然還很想繼續下去,但今天就到這裡吧。”言罷,魅影起身,隨即來到芷儀身邊,將Chalice的腰帶綁縛在她的腰間。隨後他便從禮服的內袋中取出了一根注射器,而其中貯存的,卻是一種翠綠色,類似血液的粘稠液體。
魅影輕柔地牽起芷儀的手,就在針頭刺入她的手背之時,原本始終昏睡的芷儀卻眉間蹙動。“別害怕,很快就好。”魅影輕聲言之,隨後便推動了注射器,但就在綠色液體被注入芷儀的身體時,她嬌弱的身軀卻開始不斷顫抖起來,她的手足掙扎着,卻被綁帶牢牢束縛,難以掙脫。
芷儀的喘息越發沉重,很快便化爲痛苦的哀聲。很快,芷儀身前Chalice腰帶上,原本紅色的心形核心化爲綠色,繼而一陣波紋般的翠光便籠罩了芷儀的身形。“不要,啊!”伴隨着芷儀的悽聲尖叫,光芒霎時充盈了整個房間,而當其消退時,一陣低沉的嘶吼聲隨即傳出,此時,躺在手術檯上的,再一次變成了那隻黑色的怪物。“果然,Undead的血也是很有效的催化劑呢。”魅影退開一步,言辭中有種難以遏制的激動:“又見面了,Undead Joker。”
“吼,原來你還有能夠讓它現身的辦法啊。”此時,北騰的神色中似乎也有了興致。“如果她的意識清醒,可以通過共鳴讓Joker覺醒,但現在那個女孩已經失去意識了,就只能想別的辦法。”魅影應答着,便扶了扶面具:“沒想到,居然出奇地順利呢。”
就在兩人言談時分,Joker攥起拳頭,不消片刻,雙手綁帶均被撕裂,翻身一躍,它便站立在手術檯之上,身形因爲吐息而起伏着,虎視眈眈地掃視着房間裡的衆人。“不過,既然她現在已經變成Undead了,誰來都無所謂了吧。”北騰說着,便舉起了手中的Delta Phone:“要不,讓我來練練手吧。”
然而,北騰剛走兩步,卻見魅影緩緩舉起手,而在他的手中,卻早已持握着Glaive的腰帶:“我應該說過吧,你不要動這個女孩。”魅影說着,便將其扣置身前:“就由我,來親手送你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