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理有些困惑,看了一下外面的暴風雨,心裡想着,有什麼事情不能在店裡說,一定要到外面去!
可是草加的身影已經走出了店門,真理只能快步穿好鞋子跟上去。
“噔噔噔!”
她快速追上去,店門外的屋檐上流下一條條小溪般洶涌的雨柱,隨風撲面而來的暴雨打在臉上,讓她難以睜開眼睛。
“唔!”雨水一下子滲進了真理的眼中,她瞬間吃痛地閉緊眼睛,用雙手輕輕的按摩柔動來緩解。
頭頂上呼嘯的狂風急雨忽然被撐來的雨傘擋住,持傘的人是草加雅人。
雙眼已經沒什大礙的真理,睜開雙眼看着近在咫尺的草加雅人,有些不適應的問道:“草加,這麼晚了是有什麼事情嗎?”
草加雅人沉默了一會,有些擔心地回答道:“父親的事情你不要多想,也不要擔心。”
“我沒有你想的那麼脆弱,我之前就覺得的父親可能是Orphnoch,只是一時間還不能接受父親是Orphnoch的事實罷了,”真理有些糾結的說道。
草加雅人面色有些驚訝道:“你怎麼提前知道的?”
“是之前鳴神君提到的。”
聽到鳴神劍二的名字,草加雅人的表情瞬間又變得有些陰狠,不過低着頭的真理沒有發現。
草加雅人心裡想着,看來今天那句話自己該說出口了。
吹來的大風夾雜了更大的雨粒,草加雅人把雨傘打得低了一些遮住真理,腳下趁機上前一步順勢緊緊貼近了她的身子。
“草加,有點太近了……”真理臉一紅,急忙提醒道,草加胸膛散發出的男性氣息薰得她有些不好意思,即使兩人是同學兼好朋友,再說她心裡已經有了一位傲嬌的身影。
草加雅人並沒有後退。
“草加?”呼喚無果後,真理察覺到了有些不對勁。
即使反應再遲鈍的人,也能察覺到此時情況的不對勁。
洗衣店的招牌亮着微弱的燈光,但兩人的傘下光線卻昏暗無比。
唯有一道沉重的喘息聲顯得極爲清晰。
草加雅人的面孔真理難以看清,可那雙明亮的眼睛在黑夜裡猶爲的亮,緊緊的看着自己。
真理心中一顫,結合了今晚草加對自己做出的這些出格的舉動,她覺得草加可能要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或者說一些不該說的話。
果然事情如她所想,沉默許久的草加雅人開口了。
“真理……”一聲溫柔似水的呼喚聲在她耳邊響起。
舉着傘的草加此刻躊躇再三,終於低下了頭,微笑問道:“真理,我們交往吧!”
此刻,暴雨下的更急了,風也更大了。
真理此刻心裡也風起雲涌,混亂無比。
沒有得到迴應的草加雅人,臉上的笑容緩緩的消失不見,嘴脣顫抖着,於是他又開口道:“真理,和我交往好嗎?”
天空中翻滾着雷雲,亮眼的閃電不時地降下雲叢,瓢潑的大雨下得更猛了。
只有雷聲,並沒有說話聲。
真理這一次也沒有回答。
……
看到了遠處漸漸靠近的洗衣店門口顯眼的亮燈招牌,開車的啓太郎暗中悄悄鬆了口氣,對着旁邊坐着的乾巧說道:“馬上就到了,這鬼天氣說下雨就下雨。”
“我看的見,但是誰出門時說不會下雨的?”乾巧開啓了補刀模式,迴應了啓太郎。
……
洗衣店的門口,兩人還站在那裡。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雨水嘩啦嘩啦落在地上。
草加雅人的臉色都變得煞白了,眼神空洞暗淡,喃喃道:“你沒有回答……是因爲不想傷害我嗎?”
真理充滿歉意地看着他,銀牙輕咬小小的下脣。
草加雅人顯然無法接受,更加靠近真理逼問道:“你心裡是不是有人了?”
“草加,你離我太近了。”
“不,真理,你告訴我你是不是已經有了喜歡的人了,是那個鳴神劍二還是乾巧?”此時的草加雅人有些瘋狂如魔。
“夠了草加!我對你沒有感覺,雖然你對我很好。”真理終於大聲呵斥道,阻止了他繼續說下去,“我們不合適的。”
草加雅人這一刻就像被定格了在哪裡,倏乎間,他感覺身體裡某樣東西碎了。
“草加?”看着這樣的草加,真理糾結了一會兒,還是擔憂地開口了。
“真理,你能實話告訴我你喜歡的人到底是不是鳴神劍二?”
“草加,你瞎說什麼呢?”本來以爲草加已經冷靜下來的真理,在聽到其胡言亂語之後呵斥道。
真理正想要向他說清和鳴神劍二的關係只是普通朋友時。
一道閃電照亮了這狹窄的空間,也照亮了草加雅人那張此時有些猙獰的臉。
真理被嚇了一跳,有些不安地問道:“草加,你沒事吧?”
草加雅人猛然鬆掉手中的傘柄,雙手大力的握着真理的手腕,大聲的質問道:“爲什麼要喜歡那傢伙?爲什麼不願意接受我呢?告訴我爲什麼?”
此時的草加雅人那瘋狂的樣子,跟入魔沒什麼兩樣。
“我明明這麼愛你!爲什麼啊!”草加不甘心地質問眼前的女孩,手也不自覺的加重了力道。
“放手草加!你弄疼我了!”真理大力的掙扎着,終於掙脫了草加雅人的束縛。
看着癲狂似魔的草加雅人,真理擡起有些疼痛的右手一揮。
“啪!”
響亮的耳光聲竟然一瞬間蓋過了風雨交加的動靜。
草加雅人被真理一個耳光打的有些懵了,許久回過神來之後,他怒叫道:“你竟然爲了那傢伙打我?”
說完,瘋魔狀態下的草加雅人竟然也伸出右手朝着真理揮去。
在他即將要打在真理臉上的時候,白色的麪包車停在了兩人身邊。
乾巧的身影迅速從車上衝了下來,抓住了草加雅人的手,同時一拳擊打在草加雅人的臉上,草加雅人猝不及防地失去平衡,跌倒進渾濁的水坑裡。
“沒事吧!”乾巧連忙回頭看向真理,當看到受到驚嚇的並且狼狽不堪的真理時,乾巧怒不可遏。
乾巧怒火竄上心頭,把草加雅人從水坑裡拉起來又狠狠給了一拳。
“你怎麼可以這樣對真理呢!”
“啊……”草加雅人慘呼一聲,整個人都直接被一拳打飛出去。
啓太郎也從車上下來,他沒想到平時溫和的草加雅人,既然這樣對待真理。
“你好好反省吧!”乾巧轉身護着真理走進店裡,沒有在對草加雅人出手。
地上草加雅人艱難的朝着真理的方向伸着手。
“草加……你……”啓太郎看了一眼地上的草加雅人,十分的複雜嘆道。
直接走進了洗衣店內。
真理走進了自己的房間之後,就沒有在出來。
乾巧和啓太郎兩人坐在客廳當中,誰也沒有說話,都沉默者,外面的雨越下越大。
“真理!”
雨聲混合着草加雅人的呼叫聲。
最終,草加雅人從地上起身,騎着自己的跨鬥式機車,神情恍惚,面色難看的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