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慈擅長善後和調查的工作麼?然而事實並不是這樣,縱然每次他都充當着最後打掃戰場的相關人員,但是他被賦予的使命從沒有因爲這點降低過。
早在他趕往這裡的之前,大約距離該隱的城堡徹底崩盤還有十數個小時,那個時候的植野暗香等人也完全沒有時間的概念,事實上外界已經漸漸向着10月7日度過。就在該隱死後,他的屍體並沒有等待雲慈收拾就消失了,與之一併消失的似乎還有籠罩整個以諾的濃霧,星期三的第一縷日光毫無徵兆的射了過來。
雲慈從沒見過這麼充分的陽光,也許這裡的大地因爲盤踞着該隱的背叛,它們也同樣被神欠下了無數年的光明,現在一切結束了。
但是當他看向擔架假面們帶走了植野暗香等人之後,雲慈只有無奈的搖搖頭,所有的一切都還沒有結束。就連雲慈這個並不涉及的人,都有所耳聞,假面軍團的上層早就打算將該隱和這個紅髮的孩子當作實驗的對象。檢測到天使對戰古物的勝率和更加明白的詛咒的能量,這對於所有的人來說都是重要的,然而,如果定義在利用那孩子的話...
“少將!還有傷員在下面的樣子。”原本以爲什麼事都沒有了,可是芙蓉卻並不想要他過分的輕鬆。下方的傷員很多是被倒黴的蛛網纏繞的生物,有的甚至都不屬於假面軍團,但無論它們是什麼,必須由自己來拯救出來放走的。
樹人,這是雲慈從古書上能夠找到的全部稱謂,而且所謂的文獻也不過就只有這麼多的註解。他們神秘而富有力量,然而沒有人輕易地想要嘗試接近這些巨大的傢伙們。現在就在不遠處的階下一個身材巨大的傢伙正在費力的鑽出蜘蛛留下的密網,毒液似乎仍然在侵蝕着他。
治療。第一個詞閃現出來的雲慈立刻擬定了一個初步的計劃,讓救治班立刻將法陣搬出來,毫無保留的要將所有的技術都用上。籠罩着巨樹或是巨人的圓形圖案正在蘊含着力量,它不僅可以對毒素進行驅散而且癒合的能力也是相當的強大,其實對於假面戰士而言,這個東西只要一圈就能治療四到五人,然而僅僅只是面對戰士們。
在這個出人意料的生物面前,雲慈正在接受他人生中最大的挫敗,這羣傢伙雖然等待着幫助,也毫不拒絕大家的好意。可是雲慈手頭所有的技術在回覆這羣傢伙面前簡直簡陋的像是200年前的水平。
怎麼辦?
雲慈不知道。他的頭皮微微發麻,看着滿地散落的殘肢,即使雲慈不是樹人。他也可以感受到這些保存着理性的生物正面臨着什麼。疼痛或是死亡,亦或者是更加恐怖的命運正在等待着它們。就在雲慈爲自己的手法而無能爲力的時候,一場大雨不期而至,這雨林環境中的確很容易出現傾盆大雨。
然而奇蹟隨之而來,大雨劃過細密的蛛網。發出清脆響亮的動作,這聲音如同雞蛋裂開的聲響。所有的絲線或是泛着白色,或是黑不溜秋,然而它們無一例外的爲樹人兄弟們送了綁。明顯的幾個人掙脫出來後,他們裂開了大嘴,沒有人知道這些大傢伙是不是正在表達高興。但是情況正在好轉。
似乎不僅如此,連同滴答在潰爛樹皮上的雨滴也具有着莫名的修復功能,樹人難道真的只需要水和陽光就足夠生長麼?那麼他們究竟是多麼單純的生物呢?不包含絲毫的私慾也沒有過多的陰霾。他們的性格就是他們本身,坦蕩直白,與其說沒有惡意,不如說他們是人間最友善的一批古生物。
樹人紛紛的站了起來,幾乎沒有一個戰士願意靠近。因爲他們都搞不清這些身高巨大的傢伙們,數量和體形都如此巨大的話會做些什麼。然而云慈挪了過去。他願意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這或許就是這位少將的優點,最快的接受眼前的事實。
他所面對的正是最初出現在暗香面前的樹人,那個長着邋遢臉部的傢伙真的連巨人都不算,他的皮膚不再像最初那般血紅,甚至都透着不健康的疲勞綠色。然而在他臉龐的位置,雲慈依然能夠辨析出那對明亮的眼眸,也許無論是時間還是歲月,他都不會改變,也無論多少塵世和喧囂,他的意向永遠明朗。
那樹人朝着這邊的方向隨口咕噥着,但是雲慈卻並不能聽懂,當話音消失的時候,所有的樹人似乎都響應着某個聲響,亦或者只是向着林子外的陽光繼續前進了。大模大樣的將後背露給了假面的戰士們,並且在他們的注視下離開了。
雲慈的目光並沒有追隨的太久,因爲那些傢伙在森林之中竟然出奇的敏捷,即使能夠繼續注視下去,雲慈也必須轉向更多的傷員。最初暗香的小分隊所有成員都必須接受檢查,所有人的傷勢之外還有云慈自發帶來的所有人,他們中並不是所有都錯過了戰鬥。這些人裡有的也在蜘蛛退潮和退潮時受到了傷害。
“少年,你的雙眼中似乎仍然帶着不可能的痕跡,這個世界上永遠沒有跨越不了的鴻溝的。”這麼說話的人就站在雲慈的身後,她的身形如此的曼妙,她的動作如此的輕盈,雲慈根本無法察覺,這就說明了自己和這位的實力差距。
“特拉特麗絲女士....”雲慈的動作顯得有些生硬,初次在陸軍基地外見到這位如此高雅美妙的女士,然而慌忙間的行禮還是讓這位前輩拒絕了。“您剛纔說我有不可置信的眼神,我覺的樹人成爲同伴很好啊,沒有那麼的難以相信啊。”
但是特拉特麗絲並沒有說些什麼,她就算很多事情並不知道,但是雲慈的突然援助卻和最初假面上層的決議並不相同,她知道這個將軍一定經過什麼人的指點,一定有別的某個人通報假面方面告訴他們收網的時間。
如何揪出這個假面的密探暫且不談,事實上,特拉特麗絲很累,她因爲植野暗香的行爲而必須時刻去幫助她。這個女孩子成功的得到了詛咒,然而沒能落入植野戰人手中的東西此刻卻換着由他的女兒承擔,現在的情況是暗香仍未安全。
事實上,早在數十個小時之前,雲慈就在待命了,他得到上層的說法是等到假面方面的密探帶來情報,然後雲慈就可以出發。獲得所有的實驗樣本,並且得到第一手的資料和意向,最後一條就是消除可能的所有目擊者,所有可能對計劃產生干預的存在都必須剷除。
一切都很順利,然而云慈憑藉自己的判斷卻對樹人的事情作出了改變,沒有對它們進行所謂的管制,當然雲慈知道自身也不具備讓樹人屈從的能耐。
十幾個小時前就是當三魔女還在酣戰的前天,那個時候正在收拾裝備的雲慈卻突然發現了某個人影出現在自己住處的窗外。這是個很少會有的現象,沒有哪個正經的士兵會這麼窺伺少將,因此雲慈知道來人是什麼。
他輕巧地打開門,就在那一瞬間一個身影像是風一般沿着風就首先竄了進來,看起來對方要進來根本不要得到同意或開門放行。重新關上門的雲慈立刻意識到這就是假面特別僱傭的祟殺者們特有的行動方式。
就在屋子裡面,中年大叔樣的某人像是沒事人一般站着,就好像這個屋子裡本就有他這個存在一般。雲慈的詢問停在了口邊,他一瞬間就發現了這個人並不是多麼陌生的情報員,甚至他到更像是間諜,這個應該是叫做季先平的男子應該不再這裡的。
然而,季先平卻先一步說話了:“我來這裡就是從那地獄趕回來的,不要質疑將軍,我是一名祟殺者,並不只是單純的人力,而且更重要的是我效忠於軍團。”這個高個子男子的聲音就像他此刻的表情一樣謹慎而弱小。
“難以置信,你這個縮在FFF團體內的傢伙原來就是假面派去的,難不成是因爲你的老相好戰鬥中死亡讓你變成這樣的?”雲慈知道在植野暗香對戰麗雅的時候,季先平的未婚妻在任務中殉難的事情,但是原本這並不是他調戲季先平的原因。
但是季先平卻沒有正面回覆這個問題:“比起我,將軍你就更加堪憂了,假面的陸軍並不像將軍想的那麼一團和氣,再也不是了,老上將自從洛侖茲的去世就已經漸漸地不能主張大局了。我們所有人都在等待的是一次變革,一次可以改變整個軍團的變革,而且我聽說最強契約者喬治,那個男人現在也要插進來了,我們必須做些什麼。”
“你什麼意思?究竟是哪個上層在指示你做事。”雲慈問的那麼直接於是得到了季先平很明白的一句無可奉告,在這裡如果做出什麼來雲慈知道自己可能再也沒有機會知道所謂的變革所謂的內幕是什麼了?因此,他用了幾分鐘思考後就別過這個密探,而現在他站在了這裡,所有獲得情報必須在72小時前交給季先平一份而不是直接帶回檔案室。
雲慈已經能夠感到自己和整個假面軍團似乎都被掩蓋在一隻巨大的黑手之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