敵巢工廠已經完全混亂了,各個地方都是如此,這時跑的位置比任何人都要深的候存欣一夥也沒有嘗試管理別人,倒是候存欣只是留在心裡惦記大家。
愛麗和月久經過特訓後果然變得更加良好了,雖然有點過分,但是候存欣明顯感覺這兩個人已經更好用的多了。這種感覺不是錯覺,無論是行動上的配合,跑停完全不用說話就能傳達,而且必須遵守;還是心態上的等級,都得到了顯著的改變,沒有什麼可以動搖,沒有什麼可以阻擋,這就是候存欣一直以來接受的戰士級別的訓練。
又一通毫無理由的爆炸發生了,雖然不能理解,但是想要在這邊探查處震盪的來源是不可能的。候存欣停了停等待林愛麗站穩腳跟說道:“讓你們陪我來這麼危險的地方,不過既然你們接受過訓練,那麼我們接下來就必須小心了,後面的路通往真實之核研究地點的路上,沒有一絲情報。”
她們受到消息後沒有說話,只是謹慎地點點頭,有那麼一瞬間候存欣甚至感覺自己是不是遇到了別的兩個人,能夠讓林愛麗和月久放棄自己平日裡鬆散的表達方式的軍團果然很強大,候存欣現在才發現效忠這麼久的團隊是怎樣的厲害。
繼續向前的道路並沒有因爲沒有gast的情報而變得黑暗難行,相反他們就像是從羊腸小道穿到大道一樣,這裡更加的方便行走,而且居然沒有發現監控和機關。
是因爲走的匆忙,太不小心了麼?
候存欣暗地裡如此詢問自己,但是事情可能不像他想的那麼簡單,我們永遠不能確定一件事情在它沒有發生前。他慢慢向前走,放棄奔跑主要是爲了防止這動靜會驚動黑暗中的什麼,這對於完成任務毫無用處,因此候存欣才變得更加謹慎,有的地方即使明顯不能走當中的話。也就刻意貼着牆壁行進,他可不想走在路中央好好地然後忽然地面塌了。
事實上,過了很久他們沒有遇到一點危險,無論是天空還是地面都還好好地待在原來的位置,不用擔心被壓死,也不用擔心地洞。反倒是最後讓大家神經兮兮的異端響動,總是像個鬼魅緊緊地跟隨着大家的腳步。
那響聲非常的遠。非常的輕,卻聽不出是在通道的前方還是後方,就連候存欣也不得不停下來確認自己是不是耳鳴聽到了不明的幻覺,然而大家都聽到了。只是相互對視一眼就都不再討論,眼神交流就是這麼回事。
放在平時。深巷裡奇怪的響動絕對不能讓林愛麗心照不宣,她會炒個不停,即使暗香在這裡狠狠地喝止,她也照樣會露出破綻。不過黑暗也好,還是怪聲也罷,從一開始就對於大家的偵查和耐受力進行了強力的訓練。這裡的每個人都不是隨隨便便就能站在這裡調侃出來的。
忽然,前方的光景忽閃忽現的似乎要表達什麼,也許是警告,亦或者其本身就是一種暗示。當他們靠近最前面的時候,情況終於展露了出來。頭一次讓候存欣發現露出全部身體,就站在對面的冰暗。這個敵人從最初就應該只是藏頭露尾而已,想來莫不是受到了什麼刺激,這個男不男女不女的人依舊深深地裹着袍子,卻只得露出長長的白髮飄忽在兜帽之外。
“你的僞裝呢?你的防守呢?”候存欣大聲地開起了話頭。
“呼。隨你怎麼想,那種東西從一開始就不需要。”冰暗依舊是站在原地不做動彈。他的聲音也沒有變化,湊活着黑暗和陰冷看起來就像是古墓裡復生的守衛一樣。這倒是大大加深了候存欣的信念,這後面一定就是目標。
“自爆自棄了不成。”候存欣依然試圖通過說話來觀察新的破綻,哪怕只要是老鼠洞候存欣都想要把它掘出來。同時他身後的二人也更加冷靜地警惕四周的一切,她們生怕就像陳靜情報中說的那樣,漏過了任何一朵冰花的位置。在半個月的訓練中,大家終於還是認定了大多數人沒辦法具備雲慈那機巧的對應方式,在面對冰暗的時候天空永遠是朋友。
但是,大家都有自己的主張,也會有自己的缺漏。林愛麗握緊雙手,匕首的柄處被緊緊地捏出了汗漬,即使不舒服愛麗還是強壓下來,現在就好像候存欣一聲令下就可以突破冰暗衝過去一樣。
當然,候存欣也不是沒想過三人同時衝鋒會給敵人帶來的不可追蹤性,但是隨後他看到了一些東西,也便向後輕輕揮出左手,這個簡單的撫慰動作讓愛麗有些糊塗了,難道還要停下來談心不成?
候存欣一個犀利的後方掃視,立刻讓林愛麗隨着看到了前面的景象,在冰暗的正前方不遠看似通道的位置上,卻有着一層難以察覺不能被通過的膜,光線通過的時候好像都因爲某些原因發生了干擾,何況是比光線不如的人體。
冒冒失失的衝撞上去,可能會讓一切毀於一旦。候存欣思考了一下,既然那個膜距離冰暗更近,沒理由破壞一下會造成己方更大的損傷。於是他的劍刃迅速出鞘,劃破空氣發出拉鍊關閉的撕拉聲,短暫的聲響之後就是兇猛地衝擊對流,象徵着光屬性的強大斬擊肆無忌憚的呼嘯而過。
像是導彈一樣的攻擊拉扯着四周通道上的不少牆壁磚塊也一同攻向了冰暗,從一開始就沒指望突破屏障,更別提攻擊到冰暗本身了。這斬擊只是迅猛地撲向冰暗,然而撞上那牆壁後便神奇的消失了,就連絲毫的轉化痕跡都沒有。乾淨利落的壁壘就連衝擊波帶動的氣流運動也絲毫不殆的吞噬乾淨,讓一切都被吸收,像是個地球上的黑洞。
消失了,斬擊就如同生成時一樣快速的復歸平靜,一切就好像沒有發生過的一樣,只留下被拔得見了骨頭似的牆壁和頂部,這裡根本無法通過。
突然,候存欣的視線上揚,他難以置信的看到了牆壁下的一幕,於是立刻轉身就往兩個女孩那邊奔跑,根本不由分說的就大鵬展翅伸出雙臂抱住她們。緊隨其後,冰暗似乎做了什麼,反正在愛麗眼中,從那壁壘到三人站立的位置的所有空間發生了劇烈的爆炸。
有什麼東西藏在牆體裡面,隨着候存欣突然地一擊就這麼暴露出它的模樣,那是冰花,是冰暗爲了突襲者的到來而要準備的禮物,然而卻因爲候存欣的一擊而暴露。緊急狀態下冰暗也迅速引爆了它,冰花就像從前一樣,非常有效率的在通道中四處爆炸,然後迅速紮根生長繼續爆炸。
不知道過了多久,冰暗只知道自己的冰花第一次這麼的開心,沒有思維的冰花很多時候會成爲孤獨的冰暗的朋友。這幫小可愛到最後終於安定了下來,透過濃濃地雪塵,冰暗看到依然摟着兩個女孩的候存欣,他們三個狼狽的趴伏在地上,身體就像是在寒冬的屋外睡了一夜,結出了深厚的霜凍一樣。
冰暗哈哈一笑,立刻打開屏障衝過去挺直手邊的短劍就是一刺,候存欣的後背已經凍的像是石頭,突刺雖然很難完成,但是還是順利地造成了他的傷害,如果冰暗沒有對準錯誤應該是正中心臟...
可是事情就是來的突然,候存欣的身體隨着突刺動了一下,然後是兩下三下,清楚地看清這個男生扭動身體,即使冰暗的短劍還插在背上,緊接着爆炸開始了,這次是從候存欣的背部傷口向外生出的冰花,它們攀附在冰暗的劍上,逼得他不得不後退。
爆炸結束後,林愛麗和月久忽然站了起來,扔掉地上的候存欣,想來這一定是候存欣的假身。冰暗警覺的轉身,雖然背對着林愛麗二人,但是冰暗立馬就看到候存欣奇蹟的從通道頂部落下來。這突然的夾攻讓冰暗選擇拔出身上的第二隻劍準備抵抗來自候存欣的攻擊。
不過他又失算了,候存欣跳下來也背對着冰暗,不過他是賭定冰暗不會選擇攻擊,而只是防守的。因此當候存欣還沒落地,他就向着前方飛奔,這速度之快使得冰暗都忘記將那壁壘生成起來。
眼看候存欣衝了過去,冰暗卻待要追,發現了月久和愛麗的後方攻擊,於是隨手將手中劍返回格擋,然後拔出假身上的第一把劍後退開。當保持了一定距離後,冰暗搖搖頭,居然讓他進去了,但是這也是沒辦法的,畢竟只要當自己輕鬆解決這兩個小姑娘後,再進去也一樣。
抱着這個想法,冰暗坦然的用雙劍準備迎擊對面的兩個。他不急不緩擺開架勢,好像是個宣讀死刑的典獄長,這一切的結論就像是已經被決定好了的。雙劍在空中僅僅變換了方向和姿態,就像是木偶師的手中線,周遭空氣中的冰花忽然結成,並迅速的撲向前方的月久。
他完全忽視了敵人的進步,月久幾乎什麼都沒有做的樣子,然而一陣風吹過,冰花散在兩邊,撞上牆壁,爆炸本待帶來更多的冰渣,然而這風舞動的像是空氣屏障,想必剛纔就是這招阻止了冰暗的爆炸。
不止如此,月久的速度更快,乘風而來當面就是一刀,卻正好被冰暗躲過,然而卻也砍出一寸長的傷口,在那兜帽後的面頰上緩緩地正滴血。
“你會付出代價的。”冰暗的話信誓旦旦,卻全然得不到恐懼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