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再說一遍麼?我不是打擊你,只是你這個人太令人討厭以至於我說任何實話都像是在打擊你一樣。事實上要不是你那該死的會長竟然大逆不道的衝向我們老大,我也不會選擇來收拾掉你,就算送給我也不要的。”這麼說着的溫德雷薩已經和她的對手臨海月久來到了建築物面前花園的上空,這裡仍然覆蓋着結界,並且她一邊晃動自己強健有力的惡魔尾巴,一邊盡情地辱罵月久本人,並且殷勤地期待着對手會因爲受到刺激而失去正確的辨別能力,然後自己就可以像是網上的蜘蛛一樣慢慢地啖食獵物的血肉品嚐獵物的恐懼了。
“那正是承蒙你看得起,十分榮幸了。”但是顯然女惡魔選錯了對象,這種遠古時代就擅長魅惑旅行巧遇的男子並引導其做出無法挽回的行徑的女妖事實上只會害怕像月久這樣令人難以琢磨思維的存在。在學生會所有的成員中也許就只有臨海月久擁有最讓人在意的過去和複雜的心理,比起植野暗香直白的表達,顯然是月久更不容易被魅魔操控精神。很久以前在異界就有人做過實驗與思維欲交集越是緊密的人,他們往往最傾向於自己的世界,意思就是說爲了自己心中的目的而活着的人他們最不容易受到外界魔法的干擾,同時他們又會輕易深陷某種無法察覺的陷阱,就好比徹底移除痛覺感應的人們居然會在累積的傷痕中戰鬥失血倒下一樣。
看到月久近乎強大的內心和人格,女魅魔溫德雷薩沒有比使用實際攻擊更好地辦法了。她緩緩地揚起右手,那隻細長的鞭子就好像是遠古壁畫上史詩戰鬥中的巨獸舌頭,當時那東西和現在的這隻鞭子的確也讓數不清地戰士失去生命,來自遠古的戰爭總是由於魅魔的鞭子讓人聯想起來,也許現在已經沒有人會去記憶,即使是時刻關注的異界人也沒有辦法獲得更多地考古信息證明那場末世大戰的存在,也許在阿萊克雷燈本人的私密圖書館有所記載。
不管怎麼說這條長鞭像是蛇口中吐出的杏子,她邪惡的散發着目眩的光彩,是那種令人不舒服的暗色光斑。月久有很大程度上懷疑那些光斑充其量就是爲了迷惑對手並且顯示自己非常的華麗的,因爲就好比自己現在施展的風力結界圈包圍自己身邊一圈一樣,這就是一種裝飾。
這麼想着的月久發現了來回舞動的皮鞭的光斑在加劇,沒有進攻只有越發的劇烈,超過原本皮鞭空間上光斑的負荷一樣,這難道是蓄力一擊,怎麼會讓你完成。月久通過自己的判斷直接地將這樣的行爲丟在如果放任不管就是大禍的區域,她總是最優先也是最完善的完成這一區域的內容。但是這一次她似乎做錯了決定。
因爲女惡魔的攻擊並沒有因爲這樣的蓄力而猛烈強悍起來,反倒是因爲月久的冒進和不成熟才觸發了這招的發動。甩向月久的皮鞭並不安分的處在自己的軌道,目眩的光芒讓月久難以判別這到底是怎麼樣的行進過程,就好比如你盯着迎面而來的卡車,它碩亮的大燈讓你出現視線上的幻覺,以爲那甚至不是一隻大型車輛並不做避讓然而最終喪命一樣。
如果月久不希望也最終喪命的話,她就必須爲了躲閃而做些什麼,因爲她已經發現這樣的觸發攻擊並不是因爲蓄力,而是帶有誘敵和欺詐的意思,無論怎麼樣的字眼都再適合這個女惡魔不過了。就是欺詐,從一開始她的說辭雖然月久沒有當真但是哪個人被敵人辱罵之後會沒有反應的呢,即使用開水燙死豬皮都會有反應,更何況那個人是月久。溫德雷薩慣行的欺詐之道還是成功的用在了月久的身上,火辣辣的皮鞭帶着撕咬獵物的歡騰聲擊打在月久的肩膀而不是腦袋上,留下深嵌地血痕。
“對於你敏捷的反應可以給以褒獎了,你這一臉冰霜模樣的母豬,對,我就是這麼說你的,在異界趕家畜回圏的農民就是這麼辦到地,因爲總有那麼些畜生是不聽人勸告的,呼呼呼。”女惡魔繼續發出沒品的笑聲,似乎等待着什麼,也許她也在掌握或者嘗試掌握着戰鬥的節奏,任何事情其實只要節奏正確的話就可以將不利轉化成收穫,如果一味的進攻或者一味的忍讓就會壞事甚至最後在戰鬥中因爲不能控場而喪命。
“你的嘴賤我會在不久之後還給你,但是現在你附加給我的任何傷痕都將被刻上標記,我不會放棄一併還給你的機會。”月久撫弄着自己的肩膀,還好這是右肩,不會妨礙她本人握刀的手,面對敵人時刻保持警惕是必須的,就好像曾經有次洽談生意,在酒吧有人偷偷地在月久的杯中加入了一些不爲人知的粉末一樣,但是狡猾的月久讓那個人喝下了這杯飲料,她總是那麼有辦法,後來那個傢伙出現怎麼樣的症狀這對於早早出門離開的月久來說根本無需得知。
她握着太刀【影襲】的手指一用力,似乎細微到讓人難以察覺,但是對面的女惡魔有了反應,她迅速地做出躲閃的架勢,月久揮動整個手臂就是用來釋放一記風元素滿滿的斬擊,充滿風元素的斬擊像是在不斷撕裂着空氣,發出難聽又令人害怕的爆鳴聲,讓人想到氫氣在實驗室被點燃時的響動。對於女惡魔本人來說這樣的攻擊的釋放動作看得清清楚楚似乎信心滿滿足以避開這道無形的攻擊,但是事實上正是因爲攻擊是無形無影的,要該怎麼樣通過爆鳴聲評判迎面而來的氣流是普通的空氣還是那個要命的斬擊呢?
沒有足夠的機會或者說是時機留給溫德雷薩去判斷,她試着用她那對奇特的犄角感知迎面而來的物質究竟有多少尺寸怎麼樣的速度以及給周圍帶來的傷害,這很大程度關係到之後如果觸碰到自己那會給她帶來多少剩餘傷害。
似乎她本人成功了,避開了耳邊聽到的爆鳴聲,這可怕的動靜帶着它同樣可怕的本身飛快的與溫德雷薩擦肩而過,也就是說她完全避開了死神而沒有受傷?再敏銳的身手也不及這一次,這簡直是大成功···
“彭~~~~”突然劇烈的熱度和衝擊波正中溫德雷薩的全身,那一道斬擊此刻將全數的本身化爲火焰伴隨着爆鳴聲慢慢地向女惡魔證明着自身的實際尺寸以及破壞力。女惡魔自以爲是的閃避姿態並沒有獲得足夠多地避讓,月久的攻擊百分百的打在了敵人的身上,算得上是一種成功。
那道不可見的斬擊事實上擁有華麗的鋸齒狀,是空間分佈的鋸齒,這樣的形狀讓女惡魔自認爲已經避過一道攻擊放鬆警惕卻迅速的補上去,再也沒有閃避的空隙留給她。這纔是月久真正絕的一點,她是不會容忍考慮不周甚至是失敗。
斬擊並沒有徹底擊殺溫德雷薩,即使那道力量足夠強大的靈力打擊絲毫不差的重擊到溫德雷薩的全身,即使那樣的打擊讓她誇張的在空中飛舞,就好像風雨中殘破飛舞的樹葉一樣,她的身體確實誇張地在空中翻轉着飛舞着並且不能自持,知道很久以後她才站穩腳跟,但是除了額前的鮮血痕跡和四肢的灼燒痕跡外,她幾乎沒有獲得什麼本質上的打擊,這次作戰卻並不如月久想象的成功。
“你把我惹毛了!!竟敢毀了我的臉!!”顯然還將敵人不必要的激怒了,也許這也是必須要進過的,但是狂怒中的敵人並不會很好對付。“就讓你看看我們魅魔一族特別擁有的能耐吧。”似乎非常期待的樣子,但是月久本人可不像惡魔那樣的期待,同樣也沒必要。
溫德雷薩的身體發生着奇妙的變化,她受傷的身體劇烈的冒着水泡,此起彼伏的泡泡在爆裂後似乎不斷的向燒焦割裂的身體散發着養分和顏料,只見這個女惡魔漸漸的恢復自己所受到的傷害,與此同時她的一隻犄角莫名其妙被折斷了,這並不是月久攻擊所帶來的福利,可想而知這是來自於她自身的可怕改變。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她的左手變成了一隻可怕的鐵錐,非常尖銳的部分代替了原本的手爪,這樣的變化讓月久想到了變形機器。
同時這個女惡魔不顧一切的踐踏着空氣,就像是西班牙鬥牛士面對的公牛一樣,月久拿出十二萬分的注意力,集中精神,雙手握劍。她要給這頭母牛鬥牛士一樣的攻擊,致命的當頭一記而且要一擊即中就可以完成任務了,心中想着這樣愉快的事情但是她並沒有把握,在看到狂奔而來的溫德雷薩時,她就用直覺感覺到這不是開了加速掛就是吃了什麼會增幅速度的BUFF,讓人難以置信的是即使如此的迅速,月久還是果斷的側身劈向通過身邊的顯得巨大的女惡魔的腦袋,順勢的刀鋒毫不留情地割開了對手的身體,首當其衝的是名爲頭部的部位,整個的腦漿和奇特的液體撲向了月久,讓月久以爲這彷彿是設計好的一樣有那麼一瞬間。
猛然睜開眼的月久躺在沙發上,是那種老舊的泛黃的沙發,這裡是夕陽照射最爲充足的客廳,居家風格的佈置讓月久從內心深處非常的相契。這裡是哪裡?爲什麼我又回到了這裡?如果沒有消失在月久記憶中太久的話,其實這裡就是月久最初被父母帶到中國來的家,在這個家裡曾經發生了什麼,讓月久會變成這樣。
她終於記起了是怎麼樣發生矛盾的家庭,她終於記起了是怎麼樣拋下自己的父母的身影,那最後所見到的身影多年不見的身影似乎終於在夢境以外的地方,應聲而來了。就好比想着什麼什麼就出現了一樣。
自己父母的影像站在室內陰暗的地點,他們並排着站立着,沒有動作和表情,沒有言語和簡單的思緒,他們本身似乎在等待着什麼。爲什麼?事隔多年爲什麼早在夢裡就會忘記的身影會這麼真實的出現在眼前。那個女惡魔在哪裡??
沒有人能夠回答她的問題,即使是面前像是傀儡一樣呆滯的盯着自己的親人,他們此刻幾乎同時綻放笑容,並向着月久的方向做出擁抱的伸手,即使如此他們的行爲和表現仍然可以用呆板來形容,不帶有一絲的思想。月久心裡想到的是另一件事,對於幼小的自己來說簡直是噩夢的一晚,自以爲非常親近的父親居然想要害死自己的場景,幼年的月久心靈受到重創,她到現在即使忘卻了很多,但是仍然記得親生父親一雙大手狠狠地掐着自己的喉嚨,在模糊的視線裡她只看到父親聲嘶力竭的恐懼和憤怒以及母親痛苦的哀嚎和失望的表情,她不能理解,不能解釋到底發生了什麼又是從何時開始他們要這麼對待自己。她一直另可相信自己的父親可能只是精神分裂,但是並不能解釋此前也沒有的,毫無徵兆的致死攻擊,沒錯也不能原諒做完那一切的父親就這麼消失在自己的視野,留下母親和自己似乎在那之外還有一個並不認識的叔叔,現在老練的月久明白當時總是有不認識的叔叔找媽媽是爲什麼,她再清楚不過了,她身上發生的一切她早就已經自己生活過來了。
“所以,我不需要你們假惺惺的幫助,你們伸手是爲了再一次將我殺死麼?我不會去問爲什麼的,我對你們沒有興趣,立刻滾出我的視野,我有了新的朋友···”這麼說完的月久立刻看見植野暗香,愛麗和Kisser,陳靜一起加入了父母的行列,他們如果都是因爲自己的思維造就出來的幻術,那麼爲什麼表情變得憎惡的月久沒有發現父母的表情變得兇狠而悲哀呢,就像是那個時候那天一樣的表情。難道自己真的還在相信,知道此刻內心深處仍然在相信自己的父母仍然有可能像這樣包容自己,像這樣關懷自己,接納自己?
這不可能!!!自己早就忘記了這些,她不需要的東西現在就和溫德雷薩一樣是敵人。一想到溫德雷薩在某處窺伺着自己,她就全身發毛。
“你們就是敵人,我不會猶豫的。”她順應內心立刻開始生成假面和【影襲】,也許只有你是朋友了,你纔是我的朋友,【影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