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炸好像失去了它應有的傷害和威脅,變得越發頻繁而毫無存在,在場的所有人並不會因爲突然而驚嚇,不過他們倒是因爲這個簡單的變化而切換了表情。原本被勸阻的爭端重新被點燃了,兩邊人彷彿忘記了植野暗香曾經出現過,而當爆炸的灰塵減弱,這個少女也確確實實的消失了,像是被炸成了灰燼。
沒有人促進和妨礙,只是單純覺得不爽而發生的戰鬥,這裡的所有人都感覺到了但是因爲這樣的情況而興奮的不願意說出來。空氣彷彿也一下子暖和了起來,特地是要爲了爭吵而生的一樣颳起了不自然的風。
“不要再拿你那套說事,剛纔明明勝負未分,最好快些交出你們匿藏的人...”但丁叫囂着,彷彿所有的罪過都得到了應徵,所有的矛頭都明確有理一樣。
“我纔要這麼說,放下你骯髒的手指,死靈法師的朋友受到了你們的威脅難道不明白嗎?我們要從你們危險的爪牙手中守護同伴,植野暗香也好,候存欣也好我們都要帶走!”
“你休想...”但丁的劍刃比他的話更快,中將迅速的撲向了對面,擱置許久的眉頭再次燃燒了,運用結界的他總是能夠快人一步。然而這個優勢在扎克面前卻完全無用,假面的招數他還是能夠理解的,而且更別提眼前的老對手。衝鋒而來的中將當即撞在死靈法師的屏障上,巧妙的化解衝力,中將轉身腳踏透明屏障推向空中,並再次轉身踩踏着空氣中不存在的天花板迅速俯衝。
第二次的攻擊異常迅猛是第一次的數倍威力,自然是兇猛地能夠帶走防禦用的一切設施。噼裡啪啦的結界破壞卻讓扎克微微一笑,因爲在但丁行徑的路線上早就出現了數量衆多的骨爪。那些爪子從地面突破而出,破壞無可避免,參天的巨物像是戈壁兩邊的山嶺,將中將的身軀陷入其中並慢慢收緊。
前進或者是後退,都不會有足夠的時間和空間。看似逼入絕境的但丁選擇蜷縮身體在空中旋轉。原本穩定的身體向着四周散發出可怕的旋風,這陣行動帶來的威力突破界限帶給空間無窮的壓力,破壞再次加劇,骨爪的斷裂雖然意料之中,但是隨之而來的噼啪聲就像是整個空氣都粉碎了一般。
距離越來越近,最後在但丁的眼前反過來說也是對於扎克的眼前竄出了一黑一白兩個身影。明明這影子的空間小的讓人絕望,但是他們像是躍動的精靈洋溢着無所不能的魔法,鑽進空蕩後,兩個人分工明確分別攔下了兩邊即將發動的一切。
不管兩個年輕人的攻擊套路是行動中還是發作中,都被突然出現的人狠狠地壓制。毫不留情的將封鎖進行到底。定睛一看。那正是先前失蹤於地下的肯尼斯上將和薩塔里奧二人。出現在這裡的真正領袖攔下了頭腦發熱者的行動。
“不要再進行愚蠢的行動了,罪魁禍首已經逃離了。”薩塔里奧抓住紮克的手掌,餘溫尚存的肢體接觸立刻讓年輕的一邊冷卻了下來,讓對方茫然的看看四周。露出了困惑的神情。
扎克不解地問道:“究竟發生了什麼?老師這究竟是...”無數問題涌上心頭,這讓扎克第一次慌亂起來,即使是面對怨靈戰爭中慘烈的條件,他依然不爲所動。
“我們共同的敵人維吉爾妄圖召喚沉睡於此的上古邪神,他是混沌的主宰,任由他的力量覺醒無異於將整個世界帶回黑暗時代,到時候別說你們兩個人類,即使是魔界的惡魔們也將惶惶不可終日。”回答扎克的人是表情泰然的老人肯尼斯上將,這位先生和薩塔里奧不同。帶有着親切和藹不失莊嚴的神態,簡直和扎克恩師的嚴肅沉重成爲對比。
也許是聽到了來自上將的話語,也許是深信上將的阻止威力,但丁變得不那麼激動,他也漸漸地冷卻。化作了一顆冷鐵塊般的存在,靜靜地杵着也不發問。
“那麼我們怎麼做?”扎克焦急地詢問着,也許是因爲看到兩位老人的面容才終於讓他記起來自己來到這邊的直接原因就是營救同伴植野暗香,然而最初的目標現在消失了,而且當着肯尼斯的面再去想當然質問但丁是不可能的。
但是薩塔里奧沒有說話,就連動彈也沒有動過一下。相對的給出答覆的還是肯尼斯:“爲今之計,我們必須彼此信任,讓死靈法師把兵器收起來,扎克假使願意信任老夫。然後我們必須儘快撤...”
自從植野暗香神秘消失後,爆炸又一次出現了,而且爆炸的煙塵還是從剛剛未完全散盡的區域。聯想到場上少了什麼物體之後就不難猜測,那個地方應該是大家目睹的怪物,萬萬沒想到怪物的能量依然存在。
更讓大家震驚地是煙霧中,怪物赫然挺立着身子,身軀長到了普通人類的兩三倍,肥碩的肚皮和伸張型的手臂讓這個混合系的物體說不出成分,道不明來歷。不止一個假面或者是法師感覺到壓力,這不是單一的,而是普遍的現象,面對這個怪異的生物所有人都覺得這其中蘊含着不俗的能量。
想象着兩人大小的區域就擁有着數百顆原子彈一樣威力的情況,大家都會頭上捏了一把汗。在這裡負責說明的依然是肯尼斯上將:“那個被叫做武皁的年輕人早就死亡了,這個怪物的所有動力來源是混沌魔神恩佐斯的殘餘勢力,天使爲能夠完全封鎖的力量,即使是這樣的力量也足夠毀滅了整塊大陸,並最終讓空間崩裂。我們必須阻止這個東西走出這裡,同樣也不能讓他毀滅,因爲他本身也是聯繫本體的容器,擺在面前的只有封印這一條道路。”
封印這個詞法師們並不陌生,對於事物現象本質的控制和禁止是封印的一部分,僅僅只是這個形容的程度在場的大部分戰士都可以完成,然而事實上這裡的封印已經不再是人類能夠想象的層級,關進真正的無邊深淵纔是封印的目的。
大家面面相覷,即使是諸如愛麗絲和雲慈這樣的小頭目都不由得生出一陣惡寒,在這裡的更多的人不過像是不相干人類一樣的本質,大家都像是普通人一樣,犧牲只是白費罷了。
轟隆隆的聲響表明怪物開始移動,他走過的區域立刻帶動了撕裂和破壞,緩慢地動作讓它看起來更像是帶着觸手的冬瓜。雖然緩慢,可是它卻無不透漏着危險和死亡,即使是此刻大腦空白的普通戰士也不由得膽怯起來,所謂軍心和鬥志就是這麼回事。
彷彿感受到了隊伍中的怯弱,但丁怒火中燒起來,他今天的精神差多了,脾氣更加火爆,差點親手懲辦不按軍規行動的戰士了。剛要準備動作,卻發現自己正在被肯尼斯壓制住,觀看形式的老將軍轉過頭來親切的說道:“也該學學什麼是強人所難了吧,大家都在害怕不是麼?但丁我以上將的身份下令,你帶着這些人往外避難,盡最快的速度離開這裡,並且在附近設置結界,一定封鎖住出口。天使遺留的祭壇只要一息尚存就絕對不會毀滅,我們依然有希望。”
命令等於一切,但丁不像更加下層的存在,他有着名爲軍紀和組織力的存在,大腦輕輕一轉,內心早就生成了應該有的覺悟。看看對面的死靈法師,那個人也受到了類似的命令,作爲保存實力的一部分,這樣的命令是所有腦袋清醒的首領必然會發布的。
扎克和但丁雖然心裡面並不好受,但是他們都還是將撤退命令做到了。相對的反倒是稍微下層的愛麗絲和雲慈變得有些猶豫,他們分別和各自的最高統帥道別,因爲他們都知道這樣的命令意味着什麼,所謂的後援部隊就是爲了這種時候而存在的,而如果輪到後援都完全不行需要撤退的時候,也就意味着絕望盛行起來了,這是最爲悲哀的有效行動,會讓任何完美主義崩盤的損失階段。
上將肯尼斯和大法師薩塔里奧被留了下來,所有人陸續地向着後面的道路移動,並且也漸漸地消失。整個戰場一下子被清空,從最初雜亂的低語心思橫飛,到現在完全的寂靜和死一樣的絕望。
“只剩我們兩個了呢,老夥計。”肯尼斯用到了只有單獨存在的時候纔會說的臺詞,雖然這幾乎不可能完成的使命未必會對他們的生命造成影響,但是即使是肯尼斯也不能用最樂觀和平靜的心態預知接下來發生的一切,所有的經驗和力量都無法作用,面臨真正古老的生物,面臨生死存亡的關頭,想要說的想要做的事情也就只有問好了。
在遠離這裡的某個區域,不明白屬於何種空間,出現了大量作壁上觀的人影,他們可能處在同一個觀衆席,但是卻互不干涉,他們等待着不明的一切,但同時計劃卻讓他們不會幹等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