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學校中游移的少女被暗香抓個正着,對方沒有想要抵賴的意思,而且附帶一提這女孩根本不是啓英的學生。從植野暗香深遠的記憶中,她漸漸回憶起面前的人來,她是聖應學院的學生,同時也是暗香好友凝夜紫的舍友。叫做範雅心的女孩擁有着她獨有的魅力,而且在這傢伙處於女生的身份出現的時候永遠都是戰戰兢兢的。
“你叫範雅心吧,像是做了壞事一樣,白慈溪叫你來的?”暗香鬆開手臂,放輕鬆聲調問道。她知道範雅心和凝夜紫之前就是白慈溪統帥的fff的成員之一,擁有特立獨行的權責並且也僅僅受命於白慈溪。
被這麼問之後,範雅心嚥了口水然後小聲的答應道,她原本不想要在同行面前多說話,所有的不知情的同行都有可能讓自己這邊的身份和計劃落空。礙於這位會長的面子,範雅心說:“白慈溪大人不在...這邊期間,吩咐我要多多拿聖應關於學生會的管理資料給那些代理看,並且作爲日常問題的顧問偶爾來這裡報道的。”
“你說什麼?白慈溪不在這裡面?”暗香忽然聽到了這個隱瞞的消息,所以精神一緊,這麼久的時間學生會一直空閒着,可是卻完全沒有發生事件。緊張而激動的紅髮少女一把拽住範雅心的肩膀,兩個人的臉被拉得非常近,爲了體現壓迫有必要做到這些。
不過,這些對於範雅心來說是另一種層面上的壓迫,只見她渾身緊縮,滿臉通紅,雙眼無神的盯着近處的女生。她說不出話來,同時也不知道該說什麼,這份親密的舉動讓她足夠驚訝,甚至像是掉了魂。
這邊重申一遍之前揭露的情況,範雅心這女孩從一開始就不存在。她是由gast主謀改造出來的全新人物,而這女孩的本體則是原本是少年特工的羅恆。擁有吸收能量天賦以及暗屬性能力的羅恆一直以來以祟殺者中的強者日照留美子爲偶像,並在一年前就已經通過了gast這項簡單奇特的手術加入到聖應女子中學。
雖然白慈溪團隊的成員都是知情人,但是爲了配合他完成他呆在聖應的任務。所以那邊的所有人都對這身份變化隻字不提。毫不知情的暗香此時此刻的舉動纔會真正的讓少年難堪,一再回避的後果卻只是不斷的說不清楚事件的核心,讓暗香變得更加緊張起來。
“所以我問你話呢...快說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植野暗香瘋狂搖晃着範雅心——當然實際上是羅恆的身體,被左右搖擺的女生身軀完全無法停止,有那麼一瞬間,甚至範雅心都可以用額頭撞上暗香。
大概被折磨了幾分鐘,暗香自覺這樣沒有什麼效果,雖然她完全沒有發覺範雅心的異常,還是鬆開手任由那少女的身體墜落蹲伏在地上。深吸口氣的現任會長無奈地說道:“雖然能夠感覺到那個傢伙的打算,這本身並沒有惡意。但是卻完全不通知我,這種事情發生在一個男人身上,真是毫無責任感,真是討厭。”
一邊自言自語的叉腰敘述,植野暗香同時還一邊想象着將後來的打算。以及遇到別的同伴該如何去說,竟然完全忽視了範雅心的存在。可憐的特工不得不在弱化的少女身體內施加力氣站直身子,然後再次弱弱地問道是否可以離去。當得到會長肯定的揮手後,悲催的特工才匆匆的離開,一想到這之後都不用再來打招呼就讓她開心的徑直鑽出了門衛的欄杆。
既然她走了...
暗香摸了摸下巴,然後再伸長脖子,踮起腳尖。此時此刻卻完全見不到剛纔範雅心的身影。如果是那樣的話,那就算了,反正暗香是在揮手同意後纔想到要問的事情的。她緩緩地走向自己工作的學生會長室,從自己進入的那一刻起,自己就要小心不能被學生或者老師發現自己的遊蕩。
好在學生會長室所在的大樓裡面並不是一般的教學樓,星期四做興趣實驗和利用計算機的班級並不多。所以暗香進入的功用大樓裡面除了迎面而來的溫潤空調風,不存在別的東西。她沒有選擇電梯,而是順着緊急通道向上,基本上這邊會有陳靜留下的結界,暗香摸着牆壁感受着常人感受不全的力量。
結界完好無損。幸虧事件沒發生,不然白慈溪的罪過就大了。會長順着走廊來到了高層位面的邊角,那個方向僅有學生會長室,這麼設計就是當時日照留美子爲了讓結界的監視效果和利用範圍最大化。到達會長室的門口時,暗香發現這緊閉的門板竟然有那麼一絲的忐忑,雖然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怕師生,還是怕裡面會出現惡魔,不管哪邊對於到了這一步的暗香來說都毫無影響。
她剛把手放上門把,這把手上的結界痕跡也依然存在,一般人根本無法察覺,但是暗香能夠看清不鏽鋼的銀白底面上刻畫着的深紅色交織的線條,均勻卻不停地閃光,這份力量散發出光和熱,這些感應也只有內行人知道。沒能推開之前,暗香聽見了裡面的動靜,她第一次變得想要呆在外面,所以停頓了一秒後,她首先將耳朵貼在門板上面。
除了最初轟隆隆作響的聲音之外,暗香便接收到了真正屬於人類的交談聲音,密不透風的大門會毫不猶豫的將門內的聲音吸收並且儲存,也同樣只有這辦公室的擁有者纔可以任意的提取和竊聽。
暗香對自己的權限感到非常滿意,而且這種正兒八經的竊聽實在是增加了不少快意的感覺。她聽到了男生的說話,僅僅憑藉吸收掉的音律她並不能立刻確認那是身邊的誰誰,而且範雅心臨走前也沒有說此刻的代理是哪位。
混亂的男生腔調一下子佔據了整個學生會長室內部,他們似乎在議論和爭辯,這讓暗香有些放心,畢竟白慈溪還真是找了一羣熱心工作不問其他的好人,然而片刻之後一個問題的語調讓暗香有些難以忍受。
那是個聽來還算狡黠的男生聲音,對方在質問裡面的人爲什麼不對學生會報告動手腳,這樣可以爲什麼什麼社團謀取利潤。雖然暫時還不知道那是什麼個意思,不過暗香正在見證一次不折不扣的中飽私囊。這段錄音如果能夠提取出來絕對可以開除這幫傢伙。
破門而入的時候就是現在,從暗香的耳朵離開放棄監聽,到大門被推開根本只隔了一秒鐘,就連室內的人都完全沒有搞清楚對面的速度和意圖。
進入暗香眼中的是老面孔。這幾個男生是三年級的學長,一把年紀了依然追逐學生會申請更多關於輪滑運動的活動。老實說,暗香都不怎麼喜歡這個社團,而且陳靜的預算當中也完全將這些招不到新學生,卻又即將畢業的老社團剔除。不是歷史悠久的社團叫做老社團,學生會的日常裡面將那些成員中沒有新鮮活力,卻同時只有高年級學生的社團稱之爲老社團,意爲行將就木的組織。
當着暗香的面,這邊的四個男生全部傻眼了,通過比對聲音和樣貌的映像。暗香可以聯繫到一些說話人員的身份。那個妄圖利用學生會的學生就是羅克,是洛小凡的得力助手,當然現在不可能是了,假如暗香將這聽到預謀上報學校的話,他必然會揹負一個小小的處分。對於品格和能力苛刻要求的啓英高中一定會讓羅克成爲留級生(這是最輕的懲罰)。
“喂,你有什麼要狡辯的麼?”暗香把雙臂懷抱在胸前,望着這些讓人擔心的學長,明明還只是高中生就已經有了這種念頭,這看來相當的危險呢。
然後,與此相對被迴歸後的正牌會長抓個正着,而且現在他必須面對自己的言論的羅克顯得無精打采。他正在找機會開脫,但是僅僅低着頭卻什麼也說不出來,不得不說大概是因爲這位學妹級別的會長相當的銳利呢。
“請等一下,會長。羅克是我的社團成員,我作爲輪滑社的社長沒有好好的教育他,並且使得今天出現這樣的尷尬局面。我願意接受處分。請至少讓我的團員們繼續快樂的去玩那運動。”洛小凡上前想要做出阻止的姿勢,不過因爲暗香什麼也沒有做,所以他只能空洞的擺出手勢,不過他的手勢很快就被羅克打斷了。
“開什麼玩笑,我動的玩腦筋。既然被抓住了把柄,就該由我來受罰,而且社長你明明那麼喜歡輪滑這項運動,接受懲罰很有可能讓你出現再也無法加入社團的危機。”奮力爭吵的羅克說的話並不是沒有道理,被學校進行處分卻依然還留在學校的師生,本身在各個方面的審批和擔保就會出現誠信危機,如果他們任何一個人背上處分,即使只是小小的警告,這就是說整個高中,乃至於日後走向社會,只要社會上的崗位與啓英董事會的產業鏈掛鉤,那麼他們的信譽值就有問題,學習,考試,任職,遷調都會存在影響,污點這種東西是最高理事會不能容忍的。
看着這兩個人來來回回的爭執,暗香冷靜的在一邊站着,卻忽然忘記是自己的強硬出場讓這一切變得混亂的。如果真的擁有這麼負責人的罪人,那麼從一開始這個罪人的污點就可以考量知情不報的可能,暗香不是那種看到別人受處罰就開心的變態,也不想變成那樣。
想了一下,這位剛剛回歸的會長豎起一隻手指說道:“如果你們的友誼和對那運動的夢想很堅定,我們老進行一個默契承諾。你們從現在起迴歸正常生活,並且答應我以後不再做出這麼危險的想法,我呢,會兌現一份承諾,完全忘記你們動過的念頭,而且如果認真招募學弟學妹,我會考慮讓小靜恢復對這危險運動的贊助金,有些錢要節省,但是如果有必要我不會吝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