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色騎士蘭斯洛特擁有明亮的藍色眼眸,和那個時候白慈溪看見的不一樣,此刻當作護衛的他穿着一身護甲,同樣潔淨清爽的銀劍表面存在犀利的血槽,時刻反射着天空中的光澤。擁有這樣的速度和攻擊力度,這讓倉信非常頭疼,以至於一瞬間不敢輕舉妄動。
雖然不能置信沃瑪爾的人會特地往外進發過來袒護植野暗香,但是倉信還是問了:“沃瑪爾離這邊雖然不遠,可是你們竟然會特地鑽出那山谷來到這,你認爲我信麼?”
“你是否相信,都不要緊。重點是當我這把劍的血槽喝飽你的血液的時候,你就不會有相信或者不信的概念了。”向前擺出劍尖的蘭斯洛特正在聚精會神的準備突刺,他那頭部盔甲中的眼眸沿着劍刃上的血槽凹口瞄準了倉信的心臟,劍把快要頂在喉嚨上,像個狙擊手一樣。
通過剛纔的攻擊,倉信早就意識到這個護衛的能力,如果有可能他絕對不想要被攻擊第二次,甚至是今後再也不想和這個護衛作戰。做出穩定判斷的倉信微微後退,凝視着蘭斯洛特高度集中的精神力,他開始膽怯了,出於謹慎考慮既然任務完成了就要趕緊撤退了。
忽然,天空中落下了一隻物體,就在蘭斯洛特和倉信之間激起了高大的煙塵彈幕,隨風飛向蘭斯洛特的沙塵被他身邊一圈的劍氣避開,沙塵只有默默地繞道抵達蘭斯洛特後方。被倉信看到這一幕的時候,神使本人都開始暗自慶幸起來,如果貿貿然的攻擊蘭斯洛特可能會正好撞上對方身邊的那層護罩,雖然不明白效果,但是後果不堪設想
。
從沙塵中飛出了那隻重物,看來是被擊落的遂寧,不知道這個神使是被天上的什麼打落的。總之,憤怒的遂寧更加顯得陰沉可怖,他立刻重振旗鼓直奔面前的蘭斯洛特。想要將他碾碎的衝動轉化爲強度的熱量,再次將砂礫提升到新的溫度。
遂寧經過的沙地發出了紅色的煙霧,黃橙橙的本質漸漸染上了一層紅色,火焰的熱情攪動着砂礫翻騰起來。絲毫不影響遂寧拼命的一擊。十秒鐘後,倉信放棄去營救遂寧,即便是想要拉回遂寧也不可能,因爲就在火屬性的神使竭盡所能靠近目標的時候。
那個時候天空閃現出雷光,不符合太陽高照的環境,這雷光迅速落地濺起沙塵並且雷光中顯示出了新的人影。那個混蛋遂寧該不會就是被上面的某人擊中落下的吧,那麼雷電伴隨的那個人下落後便毫不猶豫的空降到了遂寧的頭頂。
有什麼武器亦或者是部分將遂寧擊倒,並且對方持有的什麼東西在煙霧的幕布後插入了遂寧的後背,將這個神使狠狠地摁在地上。當光影復歸平靜,遂寧勉強看清了場上的狀態。原來空降襲來的護衛不止一個,除了一直瞄準中的蘭斯洛特,還有就是一腳踩在遂寧脊背上,並且將...手掌插入神使後背的中年男人。
新來的中年男人沒有護甲,不過他卻穿着嚴密新潮的黑色皮衣。看起來密不透風,但是卻又不乏時尚態度。男人的表情顯得毫無興趣將手掌抽出來,然後對蘭斯洛特撂下一句:“太不謹慎了,蘭斯洛特,敵人可是從上面跳下來砍你呢。”
面對中年男人的指責,蘭斯洛特非常恭敬地收起架勢點點頭,接着他說道:“感謝弗洛伊德大人的幫助。然而,剛纔的這個敵人不就是因爲大人擅自打落下來纔打擾我的麼?”同樣身爲護衛的蘭斯洛特嚴肅認真的回敬弗洛伊德,當然縱然他沒有惡意,但是身體上的反應還是會下意識的凝聚強大的靈壓,讓周遭的環境也一併變得恐怖起來,這點是倉信害怕的。
對方有兩個人。而且就算是一對一的話,勝算都不大,那麼幹脆點。倉信搖搖頭,然後擺擺手重新否定了自己片刻前做出的判斷,他說道:“總之我們送給你的禮物。那個叫做植野暗香的女孩,你們敢收下就帶走吧,假如不怕後悔的話。”說完這些,他惡狠狠地瞪了一眼遂寧,心裡想的卻是一陣悲哀,貿貿然進攻的這個笨蛋居然被對方徒手插死了。
轉身踢踏着地面的沙塵,倉信的身影便立刻消失在空氣中。周遭復歸平靜後,救援的兩名護衛便按照當初從院長那裡得到的提示進行操作,重要的是確認所有成員的傷勢和身份,然後召喚出可供差遣的交通工具進行託運。
當天的夜裡,當兩名護衛帶走全部的傷員離開現場後,癱倒在沙地上逐漸被淹沒的遂寧逐漸恢復了知覺,作爲強化神使的一名,他的生命力早就已經變得遠非人類能夠想象的了。這個神使的傷口正在癒合,不過在此之前他的手挪動了一刻,便被新的人拉起來。
去而復返的倉信出現在月光之下,心有不甘卻又無話可說的將同爲神使的夥伴扛起來,他只是說了一句:“都怪你這麼冒失,浪費我的休息時間。”
不消十分鐘的傳送旅程,倉信通過特殊的傳送門軌道將遂寧帶回秘密基地中的休息室,爲神使這樣的怨靈提供的休息室只是供有靈牌的房間,不過這對於兩個已死之人來說已經足夠了。倉信放下了遂寧,便想起來出門向自己的長官報告,最後回頭看一眼冷冷清清的房間,假使大人的實驗早些運用過來的話,身爲神使的四個人就都可以不死了
。
心裡這麼想,但是這份期望不會成爲倉信怨恨維吉爾的藉口,他從過去願意跟隨開始,到被擊敗,被殺害,然後成爲怨靈自始至終從來沒有後悔自己是服侍維吉爾的。將整個世界帶進怨靈侵擾的狀態這不過是大人想法的一環,倉信一直以來都是抱着將整個世界納入混沌爲目標的,所以他的想法真正的和維吉爾不謀而合,不管發生什麼樣的狀態,他都不會有所怨恨。
經過了墮落者的房間,但是一路上來也許是由於大家都懶的亂走的原因,這個怨靈飄飄忽忽的竟然沒有遇見一個人。最終他找到了維吉爾的臥室,進門也是完全不需要開門和預報,維吉爾根本無需隱藏就在他自己的辦公桌前消磨時光。
倉信不認識維吉爾消磨時光玩的是什麼東西,總之類似於卡牌遊戲一樣動腦子的一堆紙張。倉信雖然不喜歡這種忽悠人的一套東西,不過他能夠理解和大家一樣長期不出去工作的老大需要這些東西來開發大腦,等到真正戰鬥的時候他不至於腦袋生鏽。
抱着對於維吉爾的新的憧憬,倉信走向辦公桌靠裡的方向,然後準備進行彙報:“維吉爾大人,我們按照黑暗女士的命令,將那個成功刺入植野暗香的心臟,不過那種多餘的攻擊又不能殺死她,實在不知道有什麼用。還有,真實之核真的很棒,注入給我們的效果很明顯...”
話說到這裡,維吉爾一直在認真聽,認真玩,但是當倉信感覺到這個屋子裡面還有別人的時候,維吉爾也恰好將目光轉向倉信。微微一笑的俊朗死靈法師將手伸進桌子下面,那裡大約是兩腿之間,但同時被倉信正面的桌子隔板擋住的空間似乎有什麼人在涌動。
片刻之後,隨着維吉爾閃避着坐姿,某人從桌子下面走了出來。倉信知道這個女人是魔女,而且是最近接受實驗的一號樣本沫瑋。一臉潮紅的少女背過倉信然後晃了晃痠痛的腦袋,伸展一遍胳膊後便離開了維吉爾的身邊。
臨近門口的時候沫瑋轉身開心的說:“不夠盡興的話,晚上我還會過來的。”接着,她頭也不回的打開門離開了臥室,典雅小巧的臥室再次成爲了二人世界。
這回白慈溪真的開始聽取倉信的彙報了,他首先問道:“那麼戰鬥的流暢度如何,還有關於你的恢復能力如何?”
“這些都非常的強勁,大人。”雖然倉信沒有從剛纔的一幕中解脫出來,不過這大概是一種不能殺戮的發泄吧。“還有大人,咱們接下來做什麼?”
“什麼也不要。”維吉爾信心十足的說道“只要沃瑪爾願意接納植野暗香,咱們只要看戲就可以了,這次的行動由黑暗女士一人承辦。”
放着這邊的談話繼續,走在走廊的沫瑋打算先行回到自己的房間,連日來枯燥乏味的等待讓她無法壓抑自己的情緒。原本被注入了大量的殺戮情緒根本無法宣泄,不過爲了維吉爾,沫瑋打算用傷害身體的方法來度過。
就是在前天晚上,維吉爾的直覺發現了沫瑋所做的傻事,近乎於自殺的自殘行爲,只有這樣才能在奔騰的殺戮之血面前尋找別的快感。爲了制止這個行爲,以及爲了配合當前的政策,維吉爾提出新的轉移方法,那是一種通過性方面的快感來解決燥熱無奈的狀態的方法。
結果一切在昨天晚上,當着沫瑋允許的份上維吉爾開始動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