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以後,暗香感覺到更加的舒適,遭遇黑暗精靈以來從來沒有哪個夜晚像是昨天那樣輕鬆的。幾乎是不帶有遲疑地被夢想接納,然後全身心的投入到自己的夢中,而且清醒後將它忘卻的一乾二淨,不帶有過分的負擔,這種脫胎換骨的感覺是少見的。
吃早餐的時候貝芙琳的狀態姑且算是不錯,在昨夜那樣的溫度下被裸身關在門外真是荒唐,這樣的事情被烈焰愛摸着後腦勺說出來確實讓暗香嚇得抓不住湯勺。因爲蕭羅斯的及時介入以及今天早上鍛鍊時的良好保溫,顯然暗香身邊的這個少女除了飢餓之外並沒有額外的影響。
與此相比,被強制禁止早餐的教授就有些可憐了,像是被拋棄的流浪貓一樣不時向餐桌邊的暗香投來可憐的目光,這樣的事情各奔無法忍耐啊。
“那個...這樣對教授是不是有點...”暗香發現貝芙琳沒有管教授的事,於是只有自己向身邊的護衛發問,顯然這個家庭裡面掌握了大權的就是女護衛蕭羅斯本人。
“暗香小姐說的不錯,如果那個人確實有做教授該做的事情,有那份責任感和意識的話倒是不能這麼對付呢;可是呢,昨天的事情真的不該是成年人會做得出手的,貝芙琳小姐也沒有發話吧,就這麼讓她看着就好了。”蕭羅斯毫不在意地回答,倒是對貝芙琳相當的好,估計這也是一種賞罰分明的態度吧。有的時候事情需要有人這麼去做,章法也需要有人去遵循不那樣的話就一定會亂套,就一定會出現更加難堪的場面,懂得扼殺錯誤在搖籃的護衛確實非常好地做到了護衛的功能。
於是,早上的時間裡面沒有人多說話。只不過是在臨近護衛收拾殘局的時候,也就是結尾的時候遠遠坐着的教授忽然觸電一樣的站了起來。暗香沒有理解怎麼回事,眼睜睜看着教授赤着腳啪嗒啪嗒的跑到門口。雖然有些擔心,不過在簡單的開關門聲音過後。教授重新走回了客廳,而且順手還帶着新的東西回來了。
之前有過接觸的話,暗香應該會一口報出來那是屬於特定時間特定地點發送而來的魔法信件。信函和信件,以及信上的字都是魔法師通過意識創造的形體,從特定地點在特定時間送達這裡的使魔的統稱。
“寫了什麼?”女護衛人在廚房,只不過半包括式的結構讓她可以看向外面。讓暗香注意的是,女護衛只是問了寫了什麼,而並不着急問誰來的信。在這個魔法都市裡面會這樣能力的人還是很多的,所以往往接受信件就一定要知道是誰,除非這信件的發放時早就約定好的。
烈焰愛沒有費口舌做解釋,她當着暗香和貝芙琳的面拆開了信函,抽出信紙後再空中嘩啦的一聲抖開,暗香甚至可以在這個距離看清半透明信紙上的水印。當然真正看的清清楚楚的就是烈焰愛,她的表情毫無變化,以至於女護衛也焦急地開始清洗擦拭雙手準備過來一同圍觀。
在那以前,教授看完了信件上面的內容,沒等護衛走過來她抖動手指任由紙張向着下方滑落漂浮。蕭羅斯彷彿知道烈焰愛的行爲。她立刻擡手向前邁步喊着不要,而紙張翻飛的過程中確實發生了改變。半透明的紙張翻折着同時化爲一灘灰褐色的焦炭,赤紅色的火焰吞噬着紙張不等它落地就優先讓風接管它。將它吹的四散而去,再也找不到信件的蹤影。
暗香驚訝於這隨手可變的魔法,如此神奇的魔術讓她有些驚訝,回過眼眸看待烈焰愛的另一隻手,不知道何時開始烈焰愛早就點燃了信函讓它一同翻飛,整個屋子裡面找不出任何接受過信件的蹤跡,這就是魔法去除痕跡的力量。
“植野暗香可以行動了,奧妮克大人爲你鋪好路,你可以選擇儘快去米歇爾家宅。記住是位於學院外城市內的家眷宅邸,不是理查德常用的學院內的那個哦。”教授簡單地做出了說明。確實是簡單,暗香完全不知道指令來自於誰。更加不知道該如何到那邊去,找誰引薦到貴族的夫人面前,而且最重要的是暗香想了一整晚還是不知道如何給自己的小說做一個完整的可用的結尾,這樣子半吊子加半吊子的集合跑過去難道不會露相麼?
教授看出了暗香的擔憂和疑惑,她沒有直接回答關於信件上的事情,只是告訴暗香:“你不必擔心,至少我的護衛會安全地送你到那門前的,只是告訴你有個萬一你也別跑錯了房子,不是在住宅會見你,而是在學院外的家宅呢,嘛達斯雷瑪家都有不止一棟宅子,米歇爾家族也肯定有啊。還有啊,麪包不趁熱吃...就涼咯。”
毫不在意地這個中年女人彎下身子靠近暗香,猛地用牙齒從暗香手邊撕扯走大塊麪包,這個舉動讓暗香嚇得不能行動,眼睜睜地發覺手中的麪包只剩下一丁點之後,屋子裡立刻想起了來自於教授和護衛的嬉笑怒罵,兩個人邊跑邊追的繞着桌子轉了一圈兀自丟下了暗香。
讓人無法直視地早晨幾乎帶給暗香最可怕的回憶,居然真的有人會突然靠過來從自己手裡拽走東西。即便是到了現在,已經過去了一個小時,暗香依然感覺烈焰愛的嘴巴時刻都在耳根子轉悠。
猛地搖搖頭,暗香加快腳步跟上了護衛的速度。這樣的動作讓蕭羅斯有些不堪,她知道烈焰愛毫無羞恥的行動又帶給客人奇怪的印象了,於是走在前面說着抱歉:“我本不該用這招的,都怪我其實。說是要禁止那傢伙早餐的懲罰,其實是利用魔法中的屬性相斥遠離,比方說不想讓某人靠近早餐,就只要找到機會給某人佈置一個屬性,然後給早餐佈置另一個魔法的屬性在那裡,她就會因爲受限無法觸碰那個屬性了,這個原理和結界或者是封印的說法是一樣的,是一種對於事態現象的拒絕能力,拒絕其發生和改變,這樣的魔法甚至可以用作防止食物變質。”
暗香再次感受到魔法世界的神奇,能夠輕鬆地做出干擾和拒絕,魔法本身就是思維與意識的碰撞。就像是把十字架放在家裡拒絕吸血鬼一樣,魔法的作用效力基本上就是這個原理,今天早上蕭羅斯將所有食物施加魔法,會對烈焰愛的拿取進行反應,從而拒絕教授的行動不讓她成功。萬萬沒想到,做到這個地步之後,教授成功地鑽到了漏洞,只要是食物被別人拿着的時候,自己不動手也一樣可以進行干擾,這當然是蕭羅斯的漏洞,但是卻造成了暗香的驚嚇。
“沒事的,其實那樣也挺好...”暗香並不介意麪包被拿走,於是解釋道。
“什麼?”而女護衛卻有一瞬間的遲疑,慢慢轉頭問道“你該不會喜歡這種不衛生的傳遞食物的方式了吧?”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既然她拿到了,那就算了嘛,畢竟也餓了半天了。”暗香這麼說其實也不是想要表現的自己是個好人,相反的是暗香本身也非常抗拒被人說是老好人,主要是爲了緩解這份尷尬和接下來可能的不愉快。
前面的路一下子變長了,蕭羅斯得到這個回覆之後卻是很開心,她也一個勁的在誇獎暗香的心善,她就這麼說了一大堆的話,像是要將沉默多年的事情全部說清楚。正好這一路要到學院外面的地方,而且說不定在城市裡面也要走上一段,畢竟大土豪們都偏愛將家宅建在郊外壞境好的地方。
學院的氛圍沒有變化,也許晚上學徒和教授人人自危會避開危險的時間段外出,但是白天大家都在忙碌着,即便是街道上出現土豪到處播撒金幣也不太會招來圍觀。學院的邊緣是相比較於這個國家來說小許多的圍牆,實在不知道這個三米多些的圍牆不放大量守衛有什麼意義,只能防備普通人罷了,像暗香這類真心需要潛入的人完全可以攀緣而上,古老牆壁的縫隙確實有些大,稍微會靈力的人都可以爬到很高。
靠近學院正面圍牆上面的大門,這裡戒備最爲森嚴,反而護衛隊被放置在這裡跟過一些,今天是週末然而待在崗哨和門前的護衛並不少。不等蕭羅斯上前,爲首的某個護衛全身重甲武裝到了牙齒,只從森森地眼罩防護內露出眼窩鄭重地走了過來。
他顯然認識蕭羅斯,即便他非常的魁梧,可是護衛教授的護衛都是從他和他的夥伴裡面精心挑選的高手。這個高大魁梧的男人意識到這點,也明白蕭羅斯的身份和脾氣只是過去詢問了下出門的緣由,便揮手放開了大門的機關讓部下敞開了門扇。
這門變得森嚴精密了許多,看來和上次陪同莉莉特出去相比,這裡有了全新的規定,一種緊張卻又不安的情緒讓暗香下意識的四下查看。經過門扇時,剛好是門外同意一對雜役進來清理垃圾的時候,暗香瞥了一眼雜役,卻忽然看見雜役中的兩個人那麼的眼熟,那是約恩和陸西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