舉辦宴會,表演和球賽的場地被安放在開闊的東部草坪,這裡茫然望去可以發現最前方渺茫的城牆。學院中的傳統便是每年的冬季舉辦的這個慶典,學社之間發起學徒才藝的比拼,爲整個慶典添上了炫彩,慶典會從午後開始持續到深夜,這期間會同時進行球賽和露天的酒席。沒有任何的災難會打破這樣的傳統,多年前的黑暗也是如此,到了這一天理學院上上下下忙碌起來像是現世中的聖誕節。
即便今年的兩週之內發生了這樣可怕的慘案,而且兇手依然沒有結果,但是在這場地布控的下午裡面,院長還是親力親爲的趕到附近,他必須做護衛不在時候落下的全部工作,着實可憐了這個老人家。當然這些麻煩顯然不是最讓這個學院之長擔憂的,發生了這樣的麻煩之後,他腦海中模擬出的計劃和設想纔是整個學院至關重要的事情。
又是一批人過來詢問院長東西的擺放,以及煙花結界的設置,院長卻總是自信地說竭盡所能讓這裡更加美麗,沒有什麼比讓學院及學院中的使用者們變快樂更加重要的了。個別的搬運工作員似乎發現了院長的辛勞,希望老人家去做最輕鬆的檢視服裝的差事,不過很顯然遭到了拒絕,老人一如既往風趣地說:“那我豈不是如同婦女一樣了麼?”
並沒有冒犯,僅僅只是這樣的自嘲對工人們來說確實舒坦,畢竟當着一個官老爺的面,現在聽見這番都多少有些放開手腳了。重新進入準備工作之後,院長髮現某些人的靠近。不用猜就知道是勘探完成的烈焰愛。
烈焰愛發送魔法信使給她,讓她一大早前往那裡做查看實在是有點爲難,現在她就算不離開趕來院長也不會介懷,畢竟大家都沒有好好享用午餐的時間。院長接待教授的地點並不在辦公室,相比較而言這裡距離那個區域有些遠。級別學院只佔國家城市範圍的十分之一,但是學院的南北也不是任何人都用得起那傳送法術的。
這裡只不過是工作人員準備室的某個帳篷,臨時之外的臨時建築,即便如此工作人員依然爲這個帳篷的臨時使用者們增加了椅子和茶水容器。烈焰愛急匆匆地過來,汗水早就印溼了她的衣衫,氣喘吁吁的她看來並沒有少問過別人。院長先讓她冷靜地坐下。並且親自靠過去抵上茶水,這裡需要太多的停頓以此保證烈焰愛能夠完整地說完事件起因。
“大事件!”烈焰愛脫口而出就是這樣的一句,雖然事情確實棘手,不過院長也沒能料到會有什麼讓這個女教授這麼的緊張。“死者是貴族,並且是被非常職業的殺手殺害的。這可以從無聲地潛入,特殊的擊殺技巧看出來,最重要的是我做出來的猜測。”
究竟是什麼樣的猜測呢?烈焰愛賣了個關子,多嘴問了一句:“我浪費的時間裡,您收到蕭羅斯發過來的探查資料備份了麼?”
不同於普通刑事偵查,異界沃瑪爾牽頭開發出的備份資料技術是可以對犯罪現場被發現開始的各時間點進行備份的水準。這項技術可以完美的還原現場的每一寸屬性,這些改變從一開始就不會對現實世界進行干擾,從被發現時間點開始移植出空間的假象。並且讓它保持成現場不被發現的狀態並且記錄現場的變化。
大大利用這技術還是在方法外泄給假面之後,當然這裡的這個技術可以讓任何查看着在任何地方觀看現場。院長顯然已經獲得了第一手的情報,他從口袋裡獲得這場勘測的備份試管。像是普通鍊金術道具的試管現在裝着的卻是魔法思維。
如同人類腦漿粘液的稠度,這種銀色的液體有着讓人說不清道不明的回憶,這邊它的象徵很明顯就是真相本身。院長抓住試管將它的蓋子拔開並且唸叨着啓動咒語,這些咒語在不同製作人的情況下會出現不同的念法,類似於密碼的咒語只有獲得批准,不然訪問的權限是不存在的。
敞開的試管飄蕩着白煙。一瞬間的感官變化讓兩個人都不自在地劇烈眨眼,接着他們發現帳篷中原本的景物消失了。與之代替出現的則是空氣中感受到的血腥味和殺氣。視覺,嗅覺。聽覺,觸覺都會在這裝置的面前發生改變,魔法的力量在這裡變得尤其逆天甚至改造了世界。
現場的狀況就和早晨發現的時候一樣,只不過這個體感錄像裝置中他們可以隨時調整時間的快慢,並且也可以根據需要調節溫度對世界假想進行影響。首先他們就檢查了一遍屍體,這讓沒有親自去看屍體的老人非常難過。
雖然記憶裡面和這位貴族並沒有太多的活動,但是這畢竟是多年啦一同合作過的人之一,而且就年齡來說院長也是看着這樣的人長大的。不管他生前多麼奢侈,不管他多麼的濫權,然而此時此刻表現出來的狀態表示他已經死了,已經不會對社會進行各種各樣的威脅和影響了,剩下留在這可憐軀體身上的只有更加可憐的遺憾。
過了一會,院長主動離開這附近去檢查幻想中的窗戶和門,他實在不忍心觀察別人的死亡,這也就是爲什麼幾乎所有的雜活都需要弗洛伊德幫助的原因了。窗戶在某些地方發生了奇怪的變化,院長說不出來,僅僅依靠動手去摸也無法發現什麼。
定神片刻,院長釋放出探測神經,魔法的觸鬚抽象地從大腦皮層之內向外延伸,懂行的人看來像是一隻巨大的章魚向外盤曲着觸手,這些觸手中的每一根都非常的纖細而敏感,它們可以發現正常人發現不到的危機和魔法的痕跡,哪怕只是一點點的觸點都無法矇蔽它的感知。
發現了。
老人睜開眼睛,他看見窗戶上緣出現了一截奇怪的痕跡,但是高高地那個部分在老人身高以上的位置,這扇緊閉的窗戶靠窗臺雖然可以站着爬上去看清楚,不過老人沒有這做。他只是如同查看ppt文件一樣揮動手掌,向下拖動之後,屬於他視角的窗戶位置便被整個拉低水平線放大的讓他可以輕鬆看清。
隔着夾鼻眼鏡,斜拉窗戶的頂部出現的痕跡是火紅色的楓葉印記,那是屬於魔法的東西。這個小小的印記並沒有什麼記錄在案的說法,表明它的使用者。但是這火紅色的東西卻擁有着讓人無法忽視地存在感,也許是來自於未來的魔法也說不定。
老頭自嘲地想到,並且揮手將自己看到的畫面像是推盤一樣推給烈焰愛,這樣的印記讓女教授看了也找不出痕跡。有可能兇手利用這個印記的效果造成了入侵的契機,這種沒被記錄在案的魔法着實讓人有些恐慌,換言之這東西是全新的威脅,闖進魔法師的家並且還能不被其本人察覺,那麼大家就都面臨着危險了。
“我馬上派人去查詢這記號的擁有者氏族...”烈焰愛轉身就要離開,卻立刻被院長拽住,帶着不解這個女教授看着自己的上司,同時也是恩人的老人。
院長只是淡然地說道:“該來的都躲不住,我們需要儘快知道這個記號最近還出現在哪些地方,給我秘密調查全城的牆壁防護和掩體,我們的城牆即便固若金湯,但假如我們的對手早就安排了這個東西,那麼就已經千瘡百孔暴露弱點了。”
“恐怕不止這麼些吧!”捲簾之外的某個人傳出了聲音,看來看見幻想加入調查的不是院長和烈焰愛。那人走進了捲簾,並且很顯然讓隨行護衛站在了外頭,年逾六旬的布朵塔斯.達斯雷瑪此刻正嚴肅地與院長髮生了對峙。“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我們卻絲毫不知呢,院長。你認爲這樣是對於我們這些貴族最大的信任麼,如今殺手和怨靈在學院之內肆虐,那個可惡的小鬼居然膽敢在外面大肆招搖,我們還需要隱藏什麼。必要的時候在儀式之前我們必須清君側,院長先生你的命令就是達斯雷瑪家族上下的堅守,如果你發號施令我的親衛隊立刻就可以平定了那些叛軍。”
布朵塔斯說到激動的時候不禁顫抖起來,不知道他是畏懼於敵人的迅速,還是渴望於殺戮的鮮血。不管他說什麼,站在學院長角度的丹.徒生都不會允許這樣的戰爭出現,更不必說理查德沒有做出任何事情之前。他說:“我絕對不要出現戰爭,即便那需要付出我的生命作爲代價,我也會竭盡所能守護這學院的一切,如果大家不敢和我共同進退,或者有別的顧慮也可以選擇拋下我不管。即便學院還剩下我一個辦公室大,即便這裡還有我一個站着,我也絕對不會允許崩壞發生,儀式勢在必行,請給那些孩子們一些時間。”
布朵塔斯認真地瞪大眼睛,不敢置信於院長竟然寄希望於孩子,他顫抖地說道:“那...那邊好,但願您...能夠弄清楚情況,不開戰想要讓對手誠服可不行,但願你是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