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吉爾坐在黑暗的房間一言不發,這裡專屬於他自己,但是當學園潛入作戰開始之後,這裡也成爲他僅有的地方了。很久沒有和同伴們說過話了,或者說同一個集團裡面的別的墮落者都未必有可能是同伴。不過這都不重要,被當做利用對象尚且有些光榮的他們正在忙活,最核心的黑暗女士似乎也有希望摘下面紗,被布多塔斯看見。
真要是被看見了真正的面孔,那隻要殺掉對方就好了,但是維吉爾清清楚楚的記得這個瘋狂的女人臨走前說過的話。她像是昨天還在這裡一樣,那聲音迴盪在腦海中:“我決定獨自完成這個任務,並且因爲我的任性,我覺得這次行動也必然是孤獨的,可能戰鬥會打的很辛苦,可能我根本不會回到這裡,但是你???維吉爾要儘快把接下來的事情忙好,即便是死無葬身之地我也不希望咱們謀劃的大業被終止。”
維吉爾聽說這樣的話語有些猶豫,但是當時的他並沒有在意,明明這樣的一個神秘女人料事如神,卻連任何可能出現的敵人的位置和時間都計算的清清楚楚,但是卻偏偏在不明所以的地方出差錯,這難道是人無完人的全解麼?最讓他感到奇妙的是,這個女人居然可以預料到自己的成功和失敗,就預言來說明明失敗會發生這種事情應該避免,但是她還是選擇了親自入侵,親自將恐怖和毀滅帶給學園,實在是搞不懂。
就像是事先說好的一樣,學園發生了騷亂,但是僅僅作爲混亂的惡魔軍隊並不會真正的幫助處在最核心的黑暗女士,這也是這個女人自己下令的結果。不想被幹預。那麼最後學園的那羣英雄們收拾完惡魔就一定會去找她,然後???她會被擊敗,實在搞不懂這個女人是憑什麼確定自己的劇本的,也許真的就像是某個猜測的一樣,她來自於別的時空吧。
總之黑暗的房間也並非一無所有,留下曲面的輕薄空氣屏幕會不時地閃現最新的最全面的報道,不受到干涉取得當前時空下發生的全面動態。這樣的能力毫無疑問是真實之核給的。也就只有破解了思維欲真實之核防禦模式的維吉爾才能行使如同gast一樣的特權,當然這份特權僅僅只有一半,凡人要想完全改變世界而不是坐在曲面屏幕前面窺探還是要遙控器的。
下方廣場上的戰鬥變得躁動起來。幾乎沒有人會知道處在戰局裡面的弗洛伊德是什麼心情,但是大量的挫敗還是壓着他的心頭。面對自稱是神使的敵人,弗洛伊德作爲最強力的護衛也陷入了苦戰,雖然之前多少從院長那裡聽說了一些情報。但是這些情報綜合起來也不見得讓弗洛伊德難堪。攻擊中的劍刃永遠沒法做到有效的攻擊,格擋反制對方看來精於此道並且絲毫不亞於弗洛伊德。
真是個耐打的對手。但是如果還有機會的話,他還會繼續戰鬥幾百回合甚至更久,只不過來自於上方像是拆遷大隊一樣的動作,這讓護衛隊長本身也焦躁起來。不能拖得太久。於是弗洛伊德熟練地將劍刃從右手換成了慣用手的左邊,這樣抓握起來果然劍柄的觸感和整個劍刃都融爲一體成爲了弗洛伊德本人的一部分。這才叫真正的戰鬥,之前自己一直使用不習慣的右手。但是現在就應該讓他明白什麼纔是真正的力量。
“你的自信給了你錯誤的決定,早早地使用出慣用手勢不是挺好的麼。不過???”倉信忽然說話了,他的長矛向下虛指着站在不遠不近的這個位置看起來似乎還不錯。“不過呢,你現在換手也不過只是讓你更加完整的理解什麼叫做失敗而已。”
左手揮動利刃劃破空氣,攻擊帶來的聲音更加是刺耳的讓人不能忍受,但是倉信並不在意的樣子,也許他本來就不是人類的緣故。怨靈體質的他敢於對任何的危險奮不顧身的常識,因爲早在十多年前他們就死了,全部死在了敢於對抗維吉爾大人的那些敵人的手下,現在的這次機會就是像大人盡忠的一切可能。利刃撲向面門的那一刻,擺正姿勢的倉信並沒有立刻動搖身體利用武器格擋對手,他好像是接受了某種改變一樣,以一種近乎瞬移的方式改變了自己的站姿,等到弗洛伊德反應過來之後他的劍刃已經被抵擋在豎直放置的槍之外了。
怎麼回事,這個人的速度更加快了,但是動作卻更加漫不經心了。弗洛伊德有些難以置信,因爲從來沒有什麼人的速度可以快過時間,即便是再怎麼高超的速度,只要存在移動和改變,那麼他的變化就會被發現被察覺,近身的武器戰鬥就是依靠對於敵人的預判和改變制定步步緊逼的策略,繼而完成一切的反殺。
然而,這個叫做倉信的怨靈居然沒有改變的趨勢,就好比如跳樓的尋死之人上一秒鐘站在樓頂,但是時間都沒有變化的情況下他已經摔死了,就在樓底,這種傾盡全力的感覺真的十分挫敗,比起叮叮噹噹奮戰至此的那種挫敗還讓人難過。
這難道就是這個奇怪的人所說的,完整的體驗失敗吧?不敢確定的弗洛伊德思考着,並且總算是理解什麼叫做縱然力量再高也沒有用的感覺了,因爲對方是完全的在作弊。
“吼?你打完了麼?力氣好大的樣子,速度好快的樣子,但是你那左手是不是依然很脆弱呢?我可以立刻教教你什麼叫做用力哦。”如此說話的倉信瞄了一眼面前的男人,並且立刻透露出殺氣迫使對方後退閃避,然而倉信故意給足了時間讓弗洛伊德閃避所有的可能突襲,防禦所有的可能進攻,只不過當弗洛伊德反應過來的時候巨大的衝擊力幾乎不給任何的餘地就將他高大的身體彈飛了出去,後方廣場上廣闊的空地成爲了他後脊樑着落的位置。
仰躺着的男人仰望天空,看向漸漸發亮同時烏雲散開的日炎,他不敢相信的是自己居然被好不知覺的攻擊擊飛了,從以前就沒有過的這樣的攻擊。坐起身的弗洛伊德看見了倉信依然站在原地,他的槍尖卻指向了自己,似乎等待着新的挑戰。剛纔確實是被打飛了,對方確實用了難以形容的力量,現在弗洛伊德手掌還很麻木,但是就算如此他還是固執地無法相信,因爲第一次被打都沒有在腦海中留下畫面感。
叢林之中夏琳感覺到了危機,從旁觀者看來雖然叫做弗洛伊德的守備人員的力量上升了,但是沒等到少年誇讚着切換優勢手的改變,情況就完全被另一邊壓制了。可惡的神使倉信居然也增加了力量,而且旁觀狀態下的夏琳也完全看不清分不開這個男人的力量上升到了什麼層級。
夏琳嘗試觀察某個人的靈力的時候,視野會忽然變化成爲別的形態,這種改變來自於梅林法師贈送的卷軸,能夠像是看見顏色包裹人體一樣識別敵人的力量,這也是保證夏琳一路狂奔而來不被發現的原因,只要善於發現敵人的力量,就能夠輕鬆地意識到能不能擊敗敵人或者是能不能乘機逃開。然而發生在倉信身上的變化是無,空空如也的靈壓似乎並沒有任何的顏色,也沒有絲毫的改變,但是對他的攻擊時無效的,他的攻擊則總是有效的,就好像已經躍然於法則之外,已經完全沒有規律的碾壓了一樣,用玩遊戲的一句話就像是開了外掛一樣。
就在這時,夏琳忽然想起來最近才結識的某個陌生人,這個自稱是時空奧術的守護者的人雖然不清楚和gast的關係,但是這個慷慨者在幫助夏琳之後現在也依然慷慨地幫助夏琳進行了額外的強化,貌似是隻要夏琳有需求他就會這麼響應一樣。
謝謝,草叢中的少年小聲的在心中讚許了一次體內的某種生物,並且重新開啓了自己獨到的法系視野,這回他算是看清楚了一切。弗洛伊德根本沒有在和倉信本人戰鬥,在這個視野下弗洛伊德的力量形象的化爲了包裹他本身的火焰,確實強大而精打,然而對面的倉信卻從後背張開了更多的黑色思想,被黑色煙塵包裹的絲線又在他的背後結成了更多的球體,球體連接着線,線結成球體,倉信的體積看起來比人體本身大了好幾倍,然而弗洛伊德沒有發現,一股腦的衝過去之後卻被黑色的線和球擋在外面,像是被隱形的手段擊飛了一樣。
這些是什麼?讚歎不絕的夏琳幾乎快要立刻跳出來,這樣不動手就可以輕鬆的做出反擊和調戲的動作的能力簡直太厲害了。他的問題沒有得到回答,但是夏琳知道這個倉信絕對不是一開始就是這樣的,也許維吉爾可怕的實驗真的成功了,利用真實之核干預凡人本體而製造出來的這樣的怪物看來真的成爲了職業的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