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又過了一天,本當今晚之後就是週末,但是大家都沒有休息。根據暗香的指示,大家竭盡所能從破壞的倉庫收集分類了很多物資加以利用.幸而這裡的情況是傷員很多,可是幫手更多,大量的醫護和防衛工作派發完成後,白慈溪手邊還餘下十個人不到。多出來的人手被用來替換暗香熟悉的同伴們,大家聚在一起竭盡所能收拾支架搭建舞臺。
白天的時候探查了一次東區,林愛麗誇張地形容那草坪空地像是鯨魚的脊背,暗香看來也確實有這個程度。支架和舞臺都是按照儘可能大的規格,但是十個人置辦的場地不會太大。拿出了一些在日本舉辦學院祭的經驗,月久高興地做出了各種策劃方案,而最後交給暗香來定奪。
負責體力勞動的侯存欣,霍爾頓和陸西園這些男生現在都已經累得坐在倉庫邊休息起來。沒有魔法的協助,使魔更是少的不得了,因爲奧妮克的狀況,蘆屋道滿法師只能以幻影的形態維持,整個學院更像是普通的現世大學。
坐在倉庫裡面,暗香和身邊幾個女生負責清點每天出庫的東西,然後將工具整理一遍,如此做到今天的話,那鯨魚般草坪上已經形成了半個足球場規模的活動範圍了。這當中有一個高半米的舞臺和四五個商鋪攤位,像個小型的飾品市場。
等到明天就讓大家拿出商鋪經營的秘訣,去賣一些零食和佈置一些小遊戲。零食主要是炒麪和碳烤肉類,因爲傷員需要糖分和生理鹽水,就算洛瑟瑪爾說他會做糖玩偶,暗香也沒法批准從白慈溪那裡拿到原料;然後遊戲就比較常見了。撈金魚猜數字拼盤和射擊投籃,當然在攤販之外還有一個烈焰愛承諾過的鬼屋,不知道她會不會有閒工夫來負責。
再次數了一遍一整套流程和表演的安排,人數可能不會太多這樣就必須要一個足夠撐場的人能夠站臺一天,具體是唱歌還是跳舞這個問題都要交給那個人,想來想去最後得出的結論居然是林愛麗。
學校中優等生的身份不是蓋的,光是她隨便抱抱佛腳就能拿年級第一的智商。學這些簡單的才藝簡直是信手拈來。暗香看了看後面。在整理箱子的愛麗沒法讓這邊看到,看來一切都得靠她了。
休息了片刻夏琳過來了,一天的功夫他似乎已經足夠強壯擺脫輪椅了。沒有人膽敢懷疑夏琳受傷的情況。從那個世界回來的二人像是去了月球,並非假面的夏琳更是短時間表現爲全身癱瘓,光是恢復過來也只是依靠他年輕這個優勢了。
“你很操心麼?”一屁股就坐上暗香身邊的大箱子,夏琳變得坦率多了。幾個月前這樣的隔壁班男生明明打死也不會碰見的,更不會有過背靠背以命相托的戰鬥。現在一切都變了。暗香轉過頭想要看着他回答,但是這才發現不禁意間這少年是遞過來一瓶飲料過來,維持這個姿態卻沒能提醒什麼,害的暗香差點臉撞上去。
異界的飲用水容器都像是這樣的瓶裝。現實盛放墨汁或者香水纔會如此的。接過瓶子暗香一邊動手擰,一邊說道:“算不上太麻煩,跟大家比起來我這個工作很輕鬆。只是覺得傾心忙活一件事的時候,注意力完全被轉移了。就算什麼地方不舒服也會一併忘得乾乾淨淨。”
這種感覺很奇妙,夏琳似乎也站在了好奇的角度,自己完全無法感受到這樣的情緒,他的表情因此有些深奧。但是夏琳現在可不會因爲不懂就反感了,他明白如何對不太理解的情緒保持態度,那就是中立。
認真追尋時間守護者的平衡之道,這少年顯得非常的理性,他爲暗香努力做得這事給出了美好的祈願。而且最最重要的是,準備結束之後一定要祈禱明天不要下雨
但是天不佑人,六小時後黑夜中的一抹烏雲橫空而來,夾雜着微風飄下了雨滴。冬日的雨讓人瑟瑟發寒,不像是那夏季的風暴,儘管猛烈但終還是好受些。在人厚厚地裹住的時候,雨水會順着衣領涌進身體,然後不分先後上下浸溼全身的肌膚,帶走最後一絲溫暖。出乎意料的是,這雨持續到了大早,徹底拒絕了太陽,將萬物蒙在了灰霧之中,黯淡無光起來。
風吹了有一陣,呼呼呼地拍打着窗戶,緊張地穿着厚衣服的暗香看看窗外,站在走廊上的雙腳落地生根一動也不動了。她太不甘心了,但是她什麼話也沒說出來,只是站着,這一天都是灰濛濛的吧,雖然還只是早上。
這個時候侯存欣他們也醒了,男生們都驚訝暗香今天起得這麼早,時間是週末可是外面的場景除了混亂還增加了天空的霧糟,讓所有人的心情更加糟糕。陸西園說了句什麼,但是卻被利歐亞頂了一下腰立刻就住口了,因爲大家都看清楚死灰般的表情。
確實這樣的事情非常的傷人心,不管做到什麼程度,老天的心意還是最重要的,祈願也只是能夠讓事情勉強順利罷了。就在這時,天空一道閃光,似乎雷電要應聲而來,不過沒有雷鳴的後續,眼尖的kisses看了看黑壓壓的外面幾乎立刻喊着對大家說:“你們看外面花叢裡面是什麼?”
黝黑的四周沒有陽光可以藉助觀看,但是附近高高的路燈還是讓那一片草叢變得敞亮。那片區域是一處矮小的平地,雨水此刻正從樹幹落向草地,濺在那一團黑乎乎的東西上面。理論上安全的校舍,是最高配置的區域,這裡的安全等級哪裡會允許長期存在奇怪的東西呢,換言之,那一塊黑斑色的東西是人,忽然出現的人。
究竟是什麼人會這麼窘迫,深夜趕來卻倒在了外面的那裡,昨天晚上大家回來的時候還沒有呢,怕不是深夜
正想着大夥便一溜煙衝出宿舍樓,奔着那片草地的方向前進,隨着一隊人的照明推進,直到兩三分鐘後所有人上氣不接下氣的在雨中看見了他的身體。